“姓甚名谁。”
“无名无姓,小子给自己取了个由头,楚天问。”
“武者天问,倒是个好名字。你真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想不起来了。”
“不记得也好,你一个娃娃在土匪寨里能有什么好记的。”
“你不杀我?”
“我是来剿匪的,不是屠寨的。”
“这寨子里还有活人?”
“你不是还活着吗。”
……
“我也是匪。”
“奶奶的,十岁娃娃能算个匪?”
“我杀过人。”
“我杀过的人比你见过的都多!”
……
看着被打开的酒壶,里面飘出来的香气让楚天问咽了咽口水。
望着自己面前的小子,坐在木桩上的将军咧嘴笑了。
“想喝?”
“想。”
“做我儿子,我带你喝酒!”
“做你儿子?”
“怎么,我左益官至右骁卫上将军,千户侯,做我儿子委屈你了?”
“为什么是我?”
“我年近花甲无儿无女,你少不更事无父无母,我想要收你做儿子,为我养老送终又有何不可。”
“我要是不答应呢?”
“今日就再剿一匪便是。”
……
“父亲在上,受孩儿一拜!”
“哈哈哈!好!小子你叫什么!”
“左天问。”
“传令下去,今夜回京,我明天要让皇城所有人都知道,右骁卫的左益今天在剿匪的路上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左益之子,左天问!”
“你说过做你儿子带我喝酒的。”
“小娃娃喝什么酒,以后再说!”
“你想反悔?”
“反悔什么反悔,我是你爹!”
……
……
“死老头子找我做什么,我还要练刀。”
“老子找你当然有事,先把门关上。”
“什么事情,神神叨叨的。”
“国师状告兵部尚书谋反,要我去将边境巡查的傅尚书带回京城审问。”
“没有圣旨?”
“他是兵部尚书,在没确凿证据的时候出不了圣旨。”
“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要不然我们谋反吧!”
“臭小子想什么呢!我左家历代忠良,满门忠烈,谋反这种事情你是该说的话吗!
下次再让我听到,老子打断你的腿!
手上小兵两三万,这点人还想谋反,顶多当个山大王!”
“当山大王也挺好的,我还能做回老本行。”
“别嘴贫了,这个拿着。”
“虎符?这东西你给我干嘛?我又用不了。”
“我今天跟圣上要了一身官职,右骁卫大将军,明日我一走封赏的圣旨就会过来,右骁卫除了我这个上将军,其他所有人都会听你的命令。以后别老想着当山大王,好好地当个将军。”
……
“爹,真没办法?”
“如果去了,面对的是边境掌兵的傅天仇,如果不去那就是抗旨不遵,就算皇帝能饶了我,普渡慈航也不会放过我的。
小子跟你说话呢,愣什么神。”
“啊?啊!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国师这名有点像蜈蚣。”
“到现在了还贫嘴。”
……
……
“天问。”
“嗯?”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怎么不记得,好家伙,你个糟老头子带着一万多的精兵直接放火烧山,冲进寨子里面一通砍杀,要不是我反应快,早就被马蹄踩成肉泥了,还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你竟然想做我爹?!”
“其实那时候我看你年纪小,为人机灵,根骨也不错,好好养养以后说不定还能替我挡刀,帮我去送死。只是想不到自己这养着养着,倒是舍不得了。”
“我知道”
“你不恨我?”
“恨你什么?”
“我想让你当替死鬼。”
“我不是还没死吗,这十几年你都好吃好喝的养着我,挺好的。”
“那我现在让你替我去死呢?”
“你剿匪的那天我就该死了,白活了十几年也不亏。”
“你真这么想的?”
“怎么可能,你要是让我替你送死,我先宰了你,然后再想办法出城,大不了将军不要了接着回去当山大王。”
“哈哈哈,做得好!这才是我左家的脾气,谁敢弄我,我就宰了谁!你有这脾气,再加上右骁卫,皇城里面能够动你的人就没几个了。”
……
……
“爹!”
“叫老子作甚!”
“活着回来。”
“废话,老子命硬的狠,十三岁杀人,这几十年大大小小的生死经历了无数遍,我这硬命地府的鬼神没地方收,我还等着回来之后,给你张罗一门亲事娶个媳妇儿,我就能颐养天年了。”
“这些话放心里就行了,说出来容易出事。我去练刀了。”
“还是三千下?”
“每天挥刀三千下,这个数字管得住人。”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左府有麒麟子天问,朕听闻本领了得,聪慧过人,为人处事不惊,有报国之能,朕甚是欣悦。
年少不可荒废,应当报效国家,今右骁卫空缺,命左天问任右骁卫大将军一职,领右骁卫保卫皇城,震慑宵小,望左天问尽忠职守,勤恳努力不负朕之期望。钦此!”
“臣领旨,谢官家恩典,臣定不负陛下期望,报效国恩。”
“左将军,年纪轻轻便能身居高位,日后必定是平步青云,一展宏图啊。”
“公公过奖了,这里些许银两还望公公收下,辛苦公公劳烦一趟。”
“将军真是客气,能为您这样的贵人做事,是奴才的荣幸。”
……
“少爷,刚才宫里面来人,说明日老爷的东西就要到了。官家与朝廷商量了之后,追封老爷为忠武侯,进万户侯,少爷也继千户侯,为孝忠侯。”
“忠武侯?朝廷那些人倒是精明,忠武就是骂老头子除了拳脚和愚忠再也没别的本事了,让我孝忠,就是让我多学学老头子,愿意为他们那些家伙送死。这些王八蛋的玩意儿!
传令下去,明天集结所有右骁卫,午时在城门口等候,我要接我爹回家。还有让左倾那小子也过来,虽然他是左家最远的血脉,但同样是我爹的侄子,左家就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能够用上的也就我们两个,明天让他跟我一起去给我爹扶棺!”
“少爷,这……宫里面的人怕是……”
“宫里的话有用,还是我的话有用?”
“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