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躱躱儿的下令,海外人大军开始进入玄宝,准备强渡过去!既然是神帝违背了承诺,那就让鲜血和生命,来讽刺这一场愚蠢的战斗吧!
如幻姬所猜想的一样,躱躱儿就是想用死亡来抗议小村那边的插手!在他的意识里,第三方指的是人,而不是这些野兽。所以自己打起原林的注意,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虽然你们是原界的主人,可是我们却不是你的玩偶,你想怎么戏弄就戏弄?对不起,我们不陪你玩,既然出不去,那干脆就死在这里,让死亡来打破这里的平衡,你们需要承担这样的后果,因为这些都是你们造成的!
躱躱儿很清楚,在原界的约束下,就算是想自杀都不会那么轻易死,只有战斗才能更快的接近死亡,特别是跟这些野兽的战斗!
只是他没有想到,兽群没有丝毫要退走的意思!难道神帝真的是要借这个机会,来铲除自己这帮人的吗?那他何必要费这么多的力气,把自己这么多的人带到原界?
如果他不是要杀死自己这些人,为什么现在还不收手?难道他会相信,大军跟野兽正面对抗,还会彼此留情?
就在躱躱儿心中疑惑的时候,一个令他难以相信的情况发生了!悠扬的笛声越来越近,林中出现了一头巨大的猛犸,这头猛犸比兽群前面的那五头都要大!
而躱躱儿的目光,却看向了猛犸的背上,那上面坐着一个人,正在吹着一根竖笛,躱躱儿知道,这个人就是控制兽群的人,可他并不是帝妃!
不是帝妃,就说明神帝并没有破坏规矩,现在想破坏规矩的是自己!如果这件事追究起来,躱躱儿可以想象自己将会受到怎样的惩罚,他的脸色立即白了,冷汗倏倏而下!
“退!全都退回来!”躱躱儿大声的叫着,对周围的人下着命令。还好大家原本就对这种自杀式的攻击心存排斥,听到躱躱儿的命令之后,马上转身,逃回岸上!
这一溃散,也就不成阵型了!躱躱儿哪里还敢留在这里,既然指挥兽群的人不是神帝他们,那自己死多少人就有多少笔帐,最后会全都算在他的头上,他就算有三头六臂都不够神帝砍的!
更何况神帝不会砍掉他的脑袋,却有着比砍头更可怕的惩罚,散灵!那样的话,自己就会被赶出原界,然后回不去聚仙岛,只能在中原做一个普通的流民,而且还是毫无用处的流民!
无数海外人从玄河中挣扎上来,跟着大军一起往海边冲,跑的十分的狼狈!这一次把主意打倒了原林身上,实在是非常不明智的!想不到原林里居然还藏着这么一个厉害人物,更郁闷的是,直到现在,海外人里面没有一个认得他是谁的!
更令他们魂飞魄散的是,那些野兽并没有因为他们的溃败而停止追击!大量的野兽在河里排成了桥梁,让其他的野兽在它们的背上快速通过,那原本在猛犸背上吹奏笛子的家伙,此刻竟然坐在了一只双头豹的背上,在海外人的后面,领着兽群对他们穷追不舍!
战斗到了这里就已经没有悬念了!喀布尔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利用兽群冲散海外人大军,然后他自己借机上山!
霸天下能够得到喀布尔的帮助,不管对于他收服中原修灵者,还是打击海外修真士,都是一个强助!更何况他们现在,还多了一方原林,数万野兽大军的支援!
这一战,就由此开始逆转。霸天下和喀布尔都是玄宝很看重的两个人,如果他们两人联手还不能将原界稳定下来,也实在是太过让玄宝失望了!
再看下去也没有了意义,玄宝带着众女回小村,神宫卫还要留在外面,监视着战斗的进行。
经过这一战,估计那些海外人会老实上几天,不会急急忙忙的去攻山,而喀布尔上山也需要一段时间来熟悉,只是相信他以这么强悍的方式出场,于十几万海外人之中就大摇大摆的上了山,霸天下肯定会舍不得荒废这么一个人才,很快就对他委以重任!
原界的事情先放一边,玄宝现在还是需要考虑一下外面的情况了。跟众女交代了一声,玄宝带着绿珠出了原界。
没有让绿珠把她的坐骑狮虎兽带出来,毕竟那头神兽虽然战力强大,却不会飞!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赤虹流云停在一条小河边,将全身都泡在水里,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
还不到深秋,天气也渐渐变得凉爽,只是飞了一整天,赤虹流云的身上也出了汗,所以才在这里洗澡。
玄宝和绿珠就并肩坐在旁边的一处草坡上,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吹着怡人的凉风,心情突然变得很开阔。
草原就是这么神奇的地方,放眼望去,全都是郁郁葱葱的青草,骑马狂奔,就算人在马上不用睁眼,只需要呼呼大睡都不用担心迷了路,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路,只有草。
“可惜这些草不会存在太长时间了!”绿珠就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身旁拿出来一个小酒尊和两个小银杯,然后给玄宝和自己都倒上了一杯酒,慢慢的喝着。
跟绿珠在一起,从来都不会缺酒喝。她的酿造术变得愈发娴熟,不只是用粮食,就算是一些花草,在她手中经过榨汁喝勾兑,就能变成美味可口的美酒!
玄宝喝了一口酒,微笑着看着她说:“为什么?”
“因为会被大雪覆盖!”绿珠放下酒杯,双手撑在身后,仰头看着天空说:“大雪会持续三四个月,而那时候放牧人就会把牛羊赶到没有下雪的地方,有的时候这是一种千里跋涉,走的比较远,所以非常辛苦!”
对于游牧人的生活,玄宝也不是很熟悉,但是他能够想象那种日子的艰难。居无定所,所有的希望都只能寄托在脚下的这片大草原上,这才养成了草原人粗狂而豪放的性格。
“我记得侗人是在元阳山下的狩猎部落,为什么你会来过大草原?”玄宝很是奇怪的看着绿珠,也正因为绿珠的强烈要求,他才带她出了原界,否则才不会舍得让她出来一起吹风。
绿珠微微一笑,又给他倒上一杯酒,淡淡的说:“原来你还记得我是侗人啊!其实我们侗人的祖先也是游牧人,而且还有一点是你们不知道的,那就是侗人一直是行走在中原和草原的掮客!”
“掮客?”玄宝有些奇怪的看着绿珠,他还没有明白绿珠所说的意思。
绿珠点点头,笑着对他说:“对,为草原上的牛羊或者是皮毛寻找中原的买家,然后进行交易,我们只在中间赚取佣金。这就是掮客。我们侗人,世代都在坐着这种生意,不过那一场大水,就把这一切都毁了!”
怪不得绿珠说来过草原!而且绿珠给他的惊奇还不止这样,她能够说一口流利的草原话,而且还会草原上十几个部落的方言!
“最远你去过哪里?”玄宝有些好奇的问绿珠,他现在发现,别看绿珠已经成了他的妃子,可是凭心自问,他对绿珠的了结并不是很多!
不只是绿珠,他能真正了解的,一后十八妃之中,一个都没有!小茵从小在一起,可是中间有十年的光阴,两人是分开的!
黄叶三妃算是一起长大,但是也是十年而已,十年之前的事情,他从来没有问过,女孩子们也没有向他主动说过太多。
这不能说玄宝对众女都是薄情寡义,不闻不问。其实他的想法没有那么复杂甚至说是很简单。对待感情,过去的就不要再提,除非是令大家都开心的美好回忆。
未来的,共同面对,因为那不只是凡人嘴里所说的一生一世几十年,而是上百年,上千年,这样的责任和关爱,是不用嘴巴说出来的。
只要当下在一起,快乐没有忧虑的生活,这就是玄宝最为珍惜的,所以他很少主动去问自己的女人,一些她们没有主动说出来,可能说出来之后也不会有美好心情的经历或者是回忆,这就是玄宝的性格。
现在所问的,也是看着绿珠有告诉他的意愿,如果绿珠表现出一丁点的不想,玄宝也会马上闭上嘴巴,不再追问。
想了想,绿竹微微一笑,看着玄宝说:“塔姆干!在我八岁的时候,爷爷就带我到过塔姆干,我还记得那里的样子!”
玄宝一阵默然,由此可见,侗人掮客生活的辛酸与辛苦!塔姆干已经属于胡骁最西段的城镇了,从元阳山到塔姆干,穿越了大半个草原,一个来回最少也要三四个月!如果再加上去中原的话,跑一趟起码小半年!
这样的辛苦不是常人能够体会的,因为远行不是游玩,要携带很多的东西,风餐露宿。一旦没有吃喝的时候,在茫茫大草原上,碰到牧民的概率并不高,可能要几天都碰不到一个人,找不到一滴水!
人不是羊,不能靠食草为生,所以渴死饿死也是正常现象。并且草原上并不是除了牛羊就是草,还有数不清的狼和鬣狗,都是人的天敌,每年死在大草原上的旅人都有很多,其中一大部分,就是侗人掮客!
不想再去让绿珠去回想这个沉重的经历,玄宝笑了笑,对她说:“听说塔姆干是鬼城,是不是真的?那里真的在夜晚有鬼魂哭叫的声音吗?”
“你坏死了,为什么要说这个!”绿珠虽然从小走南闯北,性子比一般女孩要大胆,可是毕竟还是女孩子,对于这些东西有种本能的惧怕。
玄宝哈哈大笑,也就顺势把她抱在了怀里,低声说:“有我在,你怕什么?这样好不好,你先去原界?等会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