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稚楚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紧他的手:“如、如果常有清真的死了……我是不是就要坐牢?”
季云深眸色深沉,看着地平线上缓缓落下的太阳,慢慢吐出三个字:“不会的。”
……
一天一夜过去,楚铭城累得一进门就瘫倒在沙发上,有气无力道:“没有,找不到,我几乎把整个江陵都翻过来了,可他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完全找不到。”
常有清重伤,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医院,他第一时间找了医院,然而也是半点线索都没有。
“如果他是被人带走的,那那个人一定不是一般人,能把一个人藏得我们都找不到,实力不在你之下。”楚铭城侧头看他,“你有头绪了吗?”
季云深摇头,他怀疑过的人他都一一排查,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他倒了杯水给他:“监控录像有可能会被人篡改吗?”
“有技术的人,不难做到这一点。”
季云深颔首:“录像再查一遍,他一定是被人带走了。”
“好。”楚铭城喝完一杯水,伸了个懒腰起身,探头朝楼上身后看了一眼,“她怎么样?”
季云深摇头,楚铭城叹气,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出门。
***
差一点……
还差一点点……
肖云蓉杵着两根拐杖,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拐杖上,她深深呼吸,艰难地迈出第一步。
义肢虽然高仿真,也紧密地贴合着她的双腿,从外表乍一看就像她的腿还在一样,但说到底这都不是她的腿,动作很难协调,只走出第一步,她就累得满头大汗,她还想要再试试迈出第二步,只是腋下被拐杖扶手摩得有些破皮,她只能跌坐回轮椅上,休息一会儿再继续练习。
她低头拍拍两条腿,她每天都在做复建,现在她已经能站起来了,她开始憧憬自己重新走起来的一天。
佣人端上茶点,她拿了一块杏仁酥咬了一口,一只手扯着义肢的绑带,身侧的桌子上有人放下一杯茉莉花茶,茶香清甜,她下意识看过去,第一眼看到一条真丝裙子,她一愣,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惊慌,猛地抬起头,果然是那张言笑晏晏的脸。
“蓉儿。”睢冉笑得温柔似水,“最近有点忙,都没来看你,真是不好意思,是我这个当妈妈的疏忽了。”
肖云蓉听她这样自称,脸色又是一变,看样子是又要骂了,睢冉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挡在她的嘴唇前,眼皮微垂,她的睫毛很长,今天还特意刷了睫毛膏,弯弯翘翘,在日光下像是精灵的羽翼,美不胜收。
她笑道:“别再骂了,你该不会忘记上次的事吧?”
肖云蓉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脸,眼眶红了红,她是肖启年唯一的女儿,这些年肖启年爱她宠她,别说是打她,就是大声骂她一句都没有过,那天却为了这个刚娶进门的妻子那么对他,她第一次看到那样愤怒的父亲,以至于都不敢辩驳,也是从那次之后,她心里对睢冉生了怯意。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对自己那么狠,又那么多心计,父亲还宠爱她,她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肖云蓉害怕地往轮椅缩了缩:“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睢冉将一片落在她肩膀上的叶子拿掉,转身坐在了另一张椅子上:“放心,我对你没有敌意,上次我那样做,只是还给你在婚宴上给我的一巴掌,现在我们两清了,我没理由为难你。”
“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她娇笑起来:“我是你妈妈,我关心一下你还要理由吗?”
肖云蓉别开头,脖颈紧绷着。
“不过我倒真不是无缘无故来找你的,我想要送给你一份礼物,就当是我这个新妈妈给你的见面礼。”睢冉倏地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掰着她的脑袋朝自己靠过来,在她惊愕时,快速在她耳边说出一句话,肖云蓉一愣,本想反抗的手垂了下去。
睢冉说完,慢慢放开她,好整以暇地问:“怎么样?”
肖云蓉眼神纷乱,惊疑不定:“你……”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想这么帮她,而且她说的事情也太不可思议,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睢冉拿起她的手,在她的掌心放下一块u盘:“都在这里面,看完之后,如果你相信我,就来找我,我现在许诺给你的,我都会帮你做到。”
“你会这么好心?”
“我也不是好心吧,只是我们恰好讨厌了同一个人,我这样做,卖给你一个人情,我自己也出口气,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肖云蓉又迟疑了。
睢冉也不逼她马上给答复,起身抖了抖裙摆:“好好考虑吧,只是这样的机会难得,你可不要考虑太久哦,毕竟你也知道他的实力,拖得太久,等他找到解决办法,我们就赢不了了。”
她还没走两步,身后的人立即喊道:“不用考虑,我答应你!”
睢冉的神情像是一点都不意外,抚着袖子转身,微微一笑:“非常好,我的乖女儿。”
我爱过你,只是爱过而已 085章 压着他才睡得着
季云深在书房跟国外的客户视频会议,这几天他不放心乔稚楚,把所有工作都带回家做了。
因为有时差,他们那边白天,他这边已经是深夜,只是为了配合对方的时间,他不得不撑着精神一直聊到凌晨两点多。
结束一个会议,季云深捏着鼻梁回房,就看到乔稚楚正扶着墙壁挪动着,像是要出门。
他皱眉:“楚楚。”
乔稚楚声音低弱:“我没事,有点口渴,想下床喝水,但是浑身没力气。”
季云深看她双颊通红,但说话却有气无力,立即摸上她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接连淋了两次雨,当然会发烧。
季云深只好深夜把家庭医生喊过来给她治疗,幸好只是低烧,输液后就退烧了,只是她还有些咳嗽,整个人变得病怏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