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节,二首领不带多想专心潜入。
他捅破窗户纸,将随身携带的竹管悄悄伸了进去,不多时一股浓烟冒出,房间里的人睡得更死了。
那时一种迷药,药力只强可令人瞬时昏睡。
又过了一刻钟,二首领确定药力发挥到最大,推开房门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借着月光看去,屋内陈设奢华非常,一股贵气扑面而来,房间之中摆放着无数古玩字画,每一件宝贝都足以令一个普通人家生活个几辈子。
“好贪财的人,屋子里竟有这么多宝贝,一会儿可都得搬走,要是一把火烧了怪可惜的。”
他向屋内望去,差点没气出病来。
眼见得一个五大三粗,肥肚圆脑的矮胖子正在呼呼大睡,身边竟躺着三个姬妾。
那三个姬妾年纪相差很大,最大的约有四十岁上下,最小的看似只有十四五,那半大不大的也只二十五六。
她们每个人都生的极其精致,身材更是一等一的好,只是枕头上的许多湿痕显示出她们日子过得十分悲惨。
“这他娘的杀千刀的,竟然做这种事,你个老yin棍,一会儿看我不废了你!!”
二首领不再多想,借着微弱的月光四下寻找,找寻藏宝的密室。
他手脚极其麻利,又常做这事轻车熟路,不多时便在屋内最深处找到了暗门的所在。
那暗门藏在书架之后,按照以往的经验判断,左首的花瓶便是暗门的机关,轻轻转动花瓶暗门便可自动开启。
他悄悄转动了一下花瓶,只听得几声细密的机械之声,暗门开启了一个小缝。
二首领心知机关无误,蹑手蹑脚退出房门,飞也似的奔了回去。
老头的妻子已经睡下,他俩伉俪情深,妻子执拗的要求跟着老头做这一票,可看着妻子越发浑圆的肚子老头怎么也不答应。
妻子见自己拗不过老头,也不再胡闹,使了会儿小性,转头睡下了。
老头待妻子睡熟,轻轻翻身起来,换了一间屋子召来手下兄弟。
“等老二探查回来,咱们就出发,跟以前一样,劫掠的财务九成分给百姓,一成咱们分了,越助那个杂碎的宅邸咱们一把火给他烧了。”
手下一人道:“痛快!!就爱跟大哥做这种杀富济贫的事!敢问大哥,宅邸里的人咱们这么办?”
老头道:“老规矩,女人和孩子不杀,穿着朴素的不杀,剩下的,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另一人琢磨了一会儿道:“大哥,我觉得有些不妥。”
老头问道:“哪里不妥?咱们一直这么做才闯出这么大名头,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另一人道:“那些穿着朴素的也多为越助杂碎的忠犬,没他们帮助那杂碎又怎么能欺压百姓,我看要不如连他们一同杀了!!”
言语一落,众人纷纷响应,几个直爽脾气的差点就要叫出来。
比起越助大人来,那些狐假虎威之人更是可恨,众人恨不得将他们剥皮抽筋以泄私愤。
老头瞪了他一眼,手往桌子上一拍,“啪嗒”一声,桌面震碎!!
“咱们是扶危济困不是草菅人命!各位兄弟以前迫于无奈做过些嗜血的营生,加入‘仁义山贼团’后应以仁义当先,不可胡乱杀人满足变态的内心!”
老头目光从众人面庞之上一一扫视而过,见几人深有愧疚,便不再说。
另一人一直愤愤不平,他并不是弑杀之人,只是当年切身体会过欺压之痛才如此说,他虽敬重老头却也不想如此善罢甘休。
另一人还想争论,刚张开口却见二首领赶着夜色奔了回来。
他如一阵风般闪身进屋,拿起桌上茶水一饮而尽,从口中大喘的粗气来看此行令他疲累不少。
众人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酸臭难闻的气味,问道:“你不是去越助杂碎的家了吗?怎么惹了这么一身臭气?”
二首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将衣襟里的黑布掏了出来向地上狠狠一掷,“他娘的,施针‘隐身术’时被一个醉酒的混蛋吐了一身。”
老头心里一紧,若是二首领的行迹被发现了,越助大人的家可就动不了了,他们所做的计划也都前功尽弃。
他静下心来,暂且听听二首领所说之事,毕竟二首领是一个极其小心的人,断然不会出这种错误。
二首领又道:“好在我反应快,将那醉鬼撞晕到墙上,又做了许多布置令人看起来就像是醉酒撞墙一般。大哥,你不用担心,咱们今夜计划不变!”
听他这般说,老头才算放下心来,心中暗暗赞许。
他握住二首领的手道:“老二,你现在怎么样?害的辛劳你跟我们再跑一趟。”
二首领又灌了一壶茶水,用袖子往嘴上一抹,憨憨笑了笑,道:“走着!我不去你们怎么找密室,没了我你们不跟瞎子一样,我会让你们瞎吗,肯定不会!!哈哈哈哈!!”
老头一拍桌子,豪迈叫道:“走!替天行道!!”
众人跟随老头号令,换上夜行衣。
老头折身轻手轻脚的回到屋内,走到妻子身边轻轻一吻,随后又对着折叠好的大旗拜了几拜,甚是虔诚的捧起大旗走了出去。
这是他的习惯,只要他出门劫掠必定带着大旗,因为这是他的信仰。
众人换好夜行衣后,随着二首领一起行动。
这群人中,老头武功最弱行动最缓,可除了二首领需要带路之外没有人跑到老头前面。
就连那个跟老头理念颇为不同的人也悄悄跟在老头身后不敢逾越半寸,只因为老头也是信仰,他们‘仁义山贼团’的信仰。
越助的宅邸距离众人暂居的客店并不遥远,不多时,众人便已赶到。
二首领道:“这里有轮值的守卫,每隔半个时辰一换,每次换岗有半刻钟的空隙。大哥你得跟上,这半刻钟咱们可耽误不得,你那轻功可是我最害怕的。”
众人一听捂嘴而笑,二首领性格开朗,口无遮拦,虽是无心却也让人听了不太好受。
他们早就知道这个脾气,平日里也不跟他一般计较,可是老头乃是头领,不知他这般说会不会摸了他的逆鳞。
老头嘿嘿一笑,说道:“老二啊,你可真不给你大哥留面子。大哥武功是不行,但是有你啊,你武功这么高带着大哥我一起跑路,还是难事吗?”
要说老头怎么是当首领的料,三言两语化尴尬于无形。
二首领一拍老头肩膀,自信道:“放心吧大哥,都包在我身上。”
他伸出手指,摆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耳朵紧贴墙壁倾听着轮值守卫的脚步。
大约过了一刻多钟,他给了众人一个眼神,口中轻声念道:“一、二、三。”
这是他们的暗号,当数到三的时候众人同时一纵而上,按照二首领来时的路越了过去。
老头最后一个落下,脚下一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屁股生疼。他伸手一摸,摸到了一团湿润,抬手放在鼻前一闻,一股酸臭刺鼻的气味直冲脑袋。
老头问道:“老二!这是什么?”
二首领道:“大哥,我刚刚说什么你像是没听见一样。一个醉酒的小子吐了我一身,你摸到的自然是……”
老头一听,吓得猛的甩手,一脸嫌弃道:“你他娘的也不提醒提醒我。”
“大哥,你还用提醒啊,别人连踩都没踩到,偏偏让你摸到了,你说奇不奇怪。再者说,看在他给你当垫子的份上,你就饶了他吧。”
老头借着月光往身下一看,果然有个穿着华服的年轻人被自己坐在身下。
“这年轻人不会受伤吧……”
二首领道:“大哥净担心些没有用的,一会儿这种身着华服的都成了刀下鬼,谁还管他受不受伤。”
其中一人道:“大哥不用管他有没有受伤了,你这慈悲心有时候真该收一收。”
老头抬眼一看,只见那个跟自己理念不同的人插着手满是不屑的看着自己,心里十分不爽。
老头道:“做人留一线,做事也不可做绝!!”
那人道:“什么绝不绝的,你还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
“这人早就死了,你只不过坐了一具尸体罢了!”
老头用手摸了摸身下的年轻人,只觉余温尚存,却再也不是活着时候的样子了。
他略有怒气,转头质问道:“老二!!”
二首领一脸委屈,“大哥,我就摁着他的头撞了一下,谁知道就这么死了……”
老头道:“告诉你收着点手,你下手有多狠难道自己不知吗?下次别这样了!!”
二首领有些悻悻,低着头不说话。
又有一人道:“行了,你们别吵了,半刻钟快到了,咱们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老头发怒是给别人看的,跟他最亲密的二首领看管起来都毫不手软,更何况其他人?也是想接着这个机会给他们的心中立一个规矩。
他又瞪了二首领一眼,道:“快走吧,别被人发现了。”
二首领如遇大赦,带着众人一溜烟的跑了。
老头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老二这孩子气的脾性也不知道几时能好。”
老头不知道的是,经过这一夜,再也听不到二首领说的话,也再也看不到他孩子气的一面了。
都因为那个人,那个谜一般的男人。
老头武功不佳,当他们进入越助卧房的时候,他还距离五十步之遥。
忽而,只听得惨叫声、尖叫声、辱骂声不断,不多时,二首领惨叫一声破窗而出,双目已盲!
一个高大邪魅的年轻男子紧随其后跟了出来,手中提着几个头颅。
老头吓得目瞪口呆,那几个头颅分明是他兄弟的,他们刚刚还有说有笑,谁能想象的到转瞬之间众人已经阴阳两隔。
老头大叫道:“老二,你怎么样了?!!!”
“大哥??是你吗?!!兄弟们都死了,被一个年轻男人在一瞬间解决了,你快逃、跑……”
他跑字刚发出半个音节便生生断了,只因他的舌头飞了出来。
这个高大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日后令人闻名丧胆的忍者——风魔小太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