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荒大人,我们就这么走了吗?
路虎越野车内,凯特琳娜不解的问。
江鱼含笑,脸上有太多耐人寻味的表情:多少人希望我离开燕京,有我在,他们晚上睡不着觉。
若米方将领在此,一定会被眼前场景惊掉下巴,凯特琳娜中衔居然为沦为一名司机?
好久没回江北,我离开一年时间,想必很多人都不认识我了吧?江鱼闭上双眼:回江北。
半路上。凯特琳娜不停抱怨,为何不乘坐飞机,最多四个钟头就能抵达江北。对此,江鱼不理不睬,他的担忧,凯特琳娜怎能明白?
小鱼做事小心翼翼,虽然飞机腾空万米,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工具。但是就怕发生意外,如果有人在飞机动了手脚,于万米高空坠毁。江鱼恐有性命之危。
相比于其他,牺牲一架飞机及里面的生命,是镇杀江鱼最小的代价。要知道,想在地面消灭江鱼,到付出的代价没有一个国度能够承受。这还不排除江鱼远遁逃走的风险。万米高空不同,倘若坠毁,江鱼九死一生。
看样子,除非晋升金丹期,否则以后绝对不能乘坐飞机。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我,稍有不慎,我的下场就是万劫不复。
江鱼心中作下决定。
两人一路开车,耗时四天,终于抵达江北境内。
九荒大人,我建议您换一套衣服。看见江鱼十天半个月没有换上一套衣服,已有汗味,凯特琳娜忍不住皱眉道。
殊不知,江鱼千百年换一套衣服都是常态。前一世动辄闭关数百年,从闭眼到正眼之间,王朝更迭,岁月变迁。便是身上的衣服,都在漫漫光阴中风化,抖动一下,立刻化作飞灰。
也可。
江鱼点头。
凯特琳娜专门驱车来到一家名牌专卖店,这个前凸后翘、身材曼妙的金发美女,刚入店中,两条纤细的大长腿上汇聚了无数目光。
嗯?
江鱼皱起眉头,刚到云城就碰到了一名老熟人,一年不见,她看起来更显成熟。只是她怎会流落到导购员这般地步?
对方也看见江鱼。脸上笑容一凝,僵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对视许久,孙婉月美庞微垂,尴尬笑道:是你啊。
江鱼点头,好奇问道:
你没读书了?
孙婉月抿嘴点头,笑容饱含辛酸:没读了,不如趁早出来打工赚钱,凭我的资质,就算继续上学也是浑噩度日。
如今再见,江鱼比往日愈发俊美,宛如天神。孙婉月美眸中尽显疲态,感慨多了,也就懒得多想。
后悔又有什么用呢?要说难受,郑萱恐怕胜过我百倍千倍。
孙婉月摇了摇头,与江鱼错身走过,去接待其他客人。江鱼诧异,孙婉月的家庭实力不说富贵,却也算殷实。看她模样,分明不喜欢这份职业,明显不是兴趣所至。更多的,却像走投无路,干活营生。
她不愿说,江鱼也没有多问,众生有命。只要不是至亲之人,他一般懒得去管。其他人过的如何,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九荒大人,想不到您挺风流呢。
凯特琳娜偷笑。
江鱼问道:为何这么说?
凯特琳娜回头看向孙婉月,带有笑意:她看您的眼神,明显和普通人不一样,世界上所有女人的心思都一样,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江鱼摆手道:
她如何看我,是她自己的事情。以后你叫我江先生就行。
啊~
一道惊呼声响起,店中众人回身看去,只见孙婉月狼狈不堪的倒在地上,满脸热腾腾的咖啡。身前贵妇抱着宠物犬,破口大骂:
你是不是眼瞎,敢踩果果的尾巴,知不知道它一年的护理费,抵得上你十年打工。快给果果道歉,否则我让你走不出这家店门。
孙婉月率先往江鱼这边看来,没有熟人还好,这口气受了便受了。不知为何,江鱼当面。那双冷漠的目光瞧向这边,瞧向自己的狼狈时,她眼泪滚滚落下。
她恨不得找条裂缝钻下去,逃避江鱼的视线。
凯特琳娜不悦道:生而为人,却给一只狗道歉。江先生,您真打算不管吗?
语气不轻不重,刚好所有人都能听见,大家转身看向江鱼这边。妇女抱着果果,丑态毕现:小子,劝你别管闲事,有些美,你救不起。
江鱼冷哼:一条狗而已,无心之过,又何苦得理不饶人。行了。此事作罢,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莫非人还不如一条狗重要?
江鱼不想理会,说完就转过身去,打算挑选衣服。
啪~
店内陡传脆响,江鱼回头一看,贵妇一巴掌扇在孙婉月脸上,抱着果果,满嘴冷笑:我有钱,一个臭卖衣服的。我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她就是不如我怀里的一条狗,如何?
再三被人挑衅,绕是江鱼也怒从心生,面色一冷,半步踏出,顿时出现在贵妇身边。一掌当头盖去,凯特琳娜脸色大变:江先生。
江鱼一愣,收起九分力道,横扇出去。贵妇连人带狗飞出店外,刚才要是晚了几秒,江鱼一掌落下,只怕贵妇的神魂都要扇碎。
我的杀心貌似太重了。
江鱼低头凝视五指,心中后怕。
随着修为提升,心境也在慢慢变化,似乎自从余州以后,我的杀伐之心日夜俱增。难道是修炼成诸多神体带来的后果,以前不觉得怎么样,但最近修为增加,感觉愈发明显。
江鱼双眉。紧紧皱起。
衣品店内,所有人张大嘴,呆呆看着一巴掌扇飞贵妇的江鱼。他不知道那名贵妇是谁吗?若真没有依仗,那名贵妇怎敢让一个人给狗道歉。
起来吧。
江鱼低头看了眼孙婉月,无喜无悲。语气漠冷。
看来离开时间太长,云城都不认识自己了,江鱼笑了笑,转身继续挑选衣服。而孙婉月被贵妇接连刁难后,又被店长叫到一旁。严厉训斥。
孙婉月委屈的,眼泪啪嗒掉,哪儿还有以前的春风得意?
江鱼叹息摇头,终究没有多说,凯特琳娜看不下去。走过去揪着店长的衣领,不容分说一顿臭骂。身为米方中衔,她久居高位,身上一股气场不由自主流露而出。但看这些,就知道凯特琳娜不是常人。
店长不敢还嘴,点头哈腰。
很快,门口传来喧嚣,一道咆哮声由外而内:
谁他妈不长眼,敢打我老妈?四五名身穿西服,眼带墨镜的保镖走入衣店。便见一名身穿白色休闲服的年轻男子,怒气冲冲的走到江鱼身后,抬手要打。
刚落到一半,男子感觉手腕被铁钳扼住,动弹不得,与此同时,一道幽幽语气响起:
夏生辉,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我面前动手?
定眼一看,映入眼瞳的面庞,吓得他魂飞魄散,当场呆滞。他永远忘不掉上次自己去美食街跪在江鱼面前,请他折返的场面。
下一刻,夏生辉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用力跪在地上,嘴角换上一副谦卑的微笑,无比恭敬道:江…江先生,您老人家怎么在这儿?
江鱼都没有看他一眼,平静开口:
你妈是我打的,怎么,你是不是要过来连我一起打了?
夏生辉急忙摇头,笑容更切:江先生说笑了,我怎么敢打您老人家,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您了。
自己那个老妈夏生辉了解,仗着有点钱,平日作威作福,谁都不放在眼中。麻将室里,被她辱骂暴打的服务员不在少数,大家只敢心怒,不敢口言。
没想到今天踢到江鱼这块铁板上,江北江大拿,他夏生辉怎么不知道?反正已经在江鱼面前跪过一次,再跪一次也无所谓。
夏生辉快哭了,这尊凶神,啥时候回的江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