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得到，远在辽北的完颜乌古乃和石小凡拜了把子，萧也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当然没有结拜，石小凡唬他的：“哎呀也赖兄，着实对不住。我与乌古乃兄虽未曾谋面，却也是互通书信的。这个凡事都是不拘小节么，我二人也是通过书信结交。斩鸡头烧黄纸，稀里哗啦就拜了兄弟。”
石小凡给来福使了个眼色，来福意领神会，他去了偏殿。
刘德旺正在挥毫泼墨的记账，尽管早有效率更快的鹅毛笔，不过终究还是没有普及开来。
鹅毛笔需要每次蘸墨不说，写的字不如毛笔美观。是以除了记录数据用外，许多人还是喜欢用毛笔。
“刘德旺，你把女真人写给小公爷的书信拿出来。”
刘德旺一愣：“来福，你要这个作甚？”
“小公爷要的，快点。”
刘德旺只好翻箱倒柜，将那封女真商人带到京城的一封书信翻了出来。
这是完颜乌古乃着人，写给石小凡的书信。信中极尽恭维，信中完颜乌古乃称石小凡为兄，自称为弟。
如今，现年25岁的石小凡年长完颜乌古乃五岁，完颜乌古乃自称弟也没错。
败家子石小凡，生于大宋大中祥符九年，而完颜乌古乃生于天圣元年，二人相差五岁。
信是羊皮做的，女真连一张像样的白纸都欠奉。字是完颜乌古乃着一个落魄老书生代笔的，羊皮纸上洋洋洒洒，全是仰慕石小凡的马屁。
败家子名声远播，自然也传到女真人那边去了。有人告诉了完颜乌古乃，大宋有这么个奇人。
完颜乌古乃本就有心与大宋结交，一听这事登时安奈不住，派了个商队来京。
来福拿着这个羊皮书信，屁颠的去了偏厅，石小凡将书信给萧也赖一看。
萧也赖是不懂的，他随行的翻译给念了出来：什么弟乌古乃久仰石兄之风华，愿追随兄长左右。望兄长不弃于弟粗鄙，他日山高水长自有见面机会云云。
信中确实把石小凡捧的老高，这让萧也赖一脸尴尬：“石兄，你可是咱们契丹的南院大王。我主陛下对你时常想念的紧，这次完颜乌古乃叛乱，还请石兄施以援手啊！”
石小凡假装为难：“唉，若是也赖兄早点说，或可我还能想想办法。可这乌古乃已成我兄弟，你这不是陷我与不义么。这样吧，我会派人跟他说一声，让乌古乃呢，归顺大辽皇帝陛下。”
萧也赖一听大喜，他起身连连作揖：“若是能够如此，那兄弟我就多谢石兄了，多谢石兄了！”
石小凡慌忙将他扶起：“也赖兄，你跟我还客气什么。今晚你就留在这儿，咱们不醉不归！”
萧也赖想走，被石小凡硬留了下来。入夜，他看着灯火通明的石府，惊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来。
“石兄，你说的这灯没有灯油这是如何亮起来的。这像是颗夜明珠，不对，像是把太阳给搬下来了。”萧也赖围着头顶上的电灯，大感惊奇。
石小凡哈哈大笑：“这个是电灯，不烧油的。一句话两句话也跟你说不清楚，来，喝酒！”
让契丹始料未及的是，果然这完颜乌古乃投降了契丹。并且表示誓死效忠，这让契丹上下大感意外。
耶律重元大军到达析津府的时候，萧也赖早就离了东京城也到了。
“也赖，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一到析津府，耶律重元就心事重重的问道。
萧也赖心里也没底：“南院大王说是会帮忙，不知道是不是敷衍咱们。”
耶律重元皱了皱眉头：“帮忙，怎么帮？”
“南院大王已经派人去了完颜部，此时应该早就到了。”
而此时的东京城皇宫，文德殿内石小凡跪在了地上。
没错，败家子闯祸了。
赵祯一脸愤怒的看着他：“石小凡，你好大的胆子！”
“臣、知罪。”石小凡居然难得的认罪。
这让赵祯并没有消气，反而更是恼怒的指着他：“你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这么大的国事你竟然敢擅作主张！你还把朝廷放在眼里么，你还把朕放在眼里面么！”
赵祯生气源自于石小凡的擅作主张，他没有经过朝廷同意，与完颜乌古乃结交来往。萧也赖入京，和没和官方接触，而是直接找的败家子。
这么大的国事，石小凡连进宫商量都没商量，直接擅作主张的和萧也赖打了包票，让完颜乌古乃归顺契丹。
这是多大的罪名，朝廷他都不放在眼里了，难怪赵祯暴怒。
石小凡跪在地上，抬头道：“陛下，这事臣不能让您和朝廷知道。”
赵祯一愣，不解的打量着他：“你，你什么意思。”
“陛下，契丹和完颜乌古乃的争斗，说白了就是他们内部之争。这个时候萧也赖入京，他没有来找陛下您，而是直接找了臣，也是不想让朝廷知道。”
“所以你就帮着辽帝，帮着完颜乌古乃。石小凡，你可真是手眼通天，八面玲珑啊，你这南院大王还真是称职，你这完颜乌古乃的兄弟还真是义气！”
赵祯语气冰冷，你这个叛徒，居然踏马的和契丹一伙儿，和完颜乌古乃称兄道弟。
谁知石小凡跪在地上弱弱的道：“臣是大宋子民。”
“你还知道你是大宋子民啊！”赵祯愤怒的指着他，恨不能一脚踢死这个混蛋：“契丹内斗，咱们坐山观虎斗即可，你何故趟这趟浑水。”
“臣想夺回燕云十六州。”石小凡抬起头。
赵祯浑身一震：“你，你说什么？”
“陛下，咱们和契丹交好是不假。榷场贸易也是一片繁荣，可是陛下，这都是因为咱们大宋一直在强大。等那一天不这么强大了，这些蛮夷还会对咱们这么言恭顺么？”
赵祯沉默，没错，他也想过收复燕云十六州。可那样必然和契丹决裂，虽然如今大宋不畏惧契丹，可也不想结仇。
只听石小凡又道：“咱们若是武力收回十六州，必然引起两国纷争。若是和平就取，让契丹人求着咱们收回燕云十六州呢？”
让契丹求着你收回燕云十六州？石小凡你没发烧吧。
赵祯瞪着他，石小凡点点头。他明白了，这败家子，这阴损的败家子，肯定有什么好主意了。
这么说，是冤枉这混蛋了。赵祯有些尴尬起来，他不想就这么认错，只是淡淡的道：“那你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