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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狐狸精

冯斯乾并未再返回酒宴现场,而是直接从展览馆离开。八点钟我们进入酒店2308房间,他关掉自动开启的壁灯,一边解着西装纽扣一边在沙发坐下,四面八方冷冷清清,窗帘也合拢,半点光不透,他置身一片昏暗,显得尤为冷漠压迫。

我拧开一瓶纯净水递到冯斯乾手上,他没接,摘下领带扔在一旁,慵懒又乏累倚着沙发背,“打架很彪悍。”

我小心翼翼打量他,回不是,不回也不是,最终我小声说,“冯先生过奖了。”

冯斯乾被我逗笑,他笑了一秒,随即正色,“苏立是什么人,清楚吗。”

我和苏立掐得你死我活,澄清彼此无冤无仇显然说服不了他,可讲实话又不打自招了,男人很反感麻烦缠身的女人,何况我至今没有金盆洗手,冯斯乾有本事解决和他不愿意惹事,在本质上不矛盾,毕竟我得罪的男人个顶个有钱有势,他留下我有害无益。但我隐瞒他也有渠道调查一个女人,尤其苏立这种没有抹过底细的,简直一查一准,“反韩卿协会”只要暴露了,我立马露馅。

我进退两难,决定避重就轻赌一把,“苏立是职业小三。”

他对我的答案意料之中,“抢过你男人。”

冯斯乾抽出一根烟,他压下打火机的同时,视线越过一簇燃烧的火焰意味深长定格在我脸上,“还是你抢过她的。”

我信誓旦旦摇头,“我不干那缺德事。”

他点烟的动作一顿,熄灭火苗狠吸了一大口,“不抢男朋友,只喜欢有妇之夫,是吗。”

冯斯乾的眼神太尖锐,也太赤裸,像刀子剜割,出血时又停下,再用握刀的手撩拨,我没有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体会过这样的痛痒难耐。

“我不喜欢有妇之夫,我有道德底线。”我眼眶微红,楚楚可怜的模样,“只是我喜欢的男人恰好属于别人,我不舍得错过,才悖逆良知。”

作为情场上的顶级猎手,不预备几句渣女宣言炒气氛压根没法出来打猎,鬼混的男人就乐意情人为自己要死要活,说一些我不要名分,我痴迷你魅力的鬼话,归根究底,就是我馋你皮肉,你馋我钱包的下三滥交易。为了把男人从小三的床上拽回家,我一般都给足他们甜言蜜语,当情绪价值大于生理舒服,我才能趁虚而入得手。

不过我又一次验证了,这招对清心寡欲的冯斯乾没用,他根本不搭理。

他嘴角斜叼住烟头,“和她什么过节。”

我泪眼朦胧带着哭腔,“她可以打骂我,欺压我,不能诽谤你名声,冯先生是我最重要的男人。”

冯斯乾隔着溃散的雾气审视我的眼泪,纹丝不动。

我装作难以启齿,“她说你假正经,心里爱我爱得无可自拔了,表面还拒人千里。”

他缓缓吹出一股烟,“是她说的。”

我委屈点头,“我让她闭嘴,她就动手打我了。”

冯斯乾沉默听完,始终毫无波澜的脸露出一丝笑,犹如干旱土地皲裂出一道湿润的裂纹,洒过四月的烟雨,漾过正盛的春风,恰到好处又极尽柔情拂掠人的心上。

“我知道冯先生希望自己在所有人眼中是完美的,没有污点和软肋。”

冯斯乾似笑非笑,他掸了掸烟灰,并没阻止我说下去。

“如果未来我成为冯先生的污点——”我举起手中的水,一饮而尽,深意十足望着他,“冯先生把我藏进自己的身体里,不许外人知晓。”

我晃了晃空空如也的瓶子,“你的弱点,你的不完美,像这只空瓶埋在不为人知的尘土里,世上不存在一个高贵正常的人会去挖掘肮脏的它,冯先生占有的水永远纯洁无瑕,它的甘甜和清澈也独属你。”

一寸狭长的烟灰掉落,冯斯乾的呼吸越来越重,他像是刻意又像是随口,“有过几个男人。”

冯斯乾从不过问我的私事,即使我引诱他的企图非常明显了,他也没捅破,他在男女交往上具备相当成熟有分寸的耐力,结合今天发生的事,他问这个问题我一时拿捏不准该怎么回答。

他略微仰头,观察我的反应。

我心一横,“一个。”

冯斯乾眯着眼,“你明白我问什么。”

他在探测我到底是什么来头,是和苏立一类人,或者另有身份。

我说,“我明白,有交集就包括在内。”

他神色喜怒不明。

我死咬,“就一个。”

烟雾使他那双阴郁的眼眸越发深不可测,我被他目光拷打得浑身不自在,他又含住烟蒂,“韩千年,什么意思。”

我没来得及解释,冯斯乾紧接着又说了一句,“狐狸精,对吗。”

我愣住,大脑完全陷入空白。

冯斯乾夹烟的手搭在靠背边缘,整个人姿势大开大合,胸口和腹部的肌肉线条骤然鼓起,将衬衫扣子崩开了两颗,他那种极重的欲望感好像被锁在炉子里,烈火焚身却不肯发泄,活生生烧成一滩灰烬,近乎毁灭的性感味道。

他勾了勾手指,示意我靠近,仿佛一种能控制一切的奇特药引无声无息间缠住了我,我浑浑噩噩顺从他的命令,弯下腰。

冯斯乾直视我,他漆黑的眼底卷起滔天漩涡,吸走我仅剩的魂魄,“这么会勾男人,连我都差点着了你的道。”

我猛地一抖。

他前倾,一手把烟碾灭在烟灰缸里,一手轻扣住我下巴,“不负如来不负卿,很美的名字。”

那个卿字从冯斯乾的唇齿内吐出,竟然和我以往所听到的都不同,温柔,干净,诱人。

我问他,“那冯先生动心了吗。”

他收敛了笑意,“你觉得呢。”

我仗着胆子,“既然差点着了我的道,证明我对你而言肯定是特殊的。”

冯斯乾盯着我阖动的红唇,良久,他拇指指腹从我下唇摩擦而过,没有半分温度和留恋,“这张嘴,假话比真话多,万一碰一下,风险可不小。”

我顷刻冒出一身冷汗。

男人和女人的情感交锋是一场盛大的修罗场,我使尽手段也终究没能把冯斯乾拖进爱欲的修罗场中。我自以为算老江湖,然而现在每一天我都在悬崖夹缝里求生,答应冯太太的时候我其实就犹豫过,我想到冯斯乾会很难搞,精明理智且不贪美色的男人在生活作风上都难搞,可难搞到这份儿上,既克制又毒辣,我跟了他一个月了,好不容易拍到几张鸳鸯戏水的照片,他还围着浴袍下水的,该露的部位一点没露,按照目前的状况发展,最后冯斯乾没出轨,我说不定先被他玩死了。

我有些扛不住了,我准备向他缴械投降的一刻,房间的门铃忽然响起,我瞬间又被刺激得清醒过来。我不能投降,冯斯乾虽然没损失什么,我动机不纯的蓄谋却是真刀真枪,他但凡定力不强,半壁身家就赔了,我踩了他的逆鳞,他未必肯放我一马。

与其由他处置,不如我撞一回南墙。

我说,“冯先生信与不信,我都坦坦荡荡。”

冯斯乾注视了我好半晌,不紧不慢松开手,“去开门。”

我打开房门,外面过道站立着一个年轻男人,是中午在天汇洗浴中心向冯斯乾汇报林宗易公司情况的那名男子。

我让开一条路,男人看了我一眼,“多谢。”

他走进房间,“冯董,会议室安排好了,高层也一一通知了。”

冯斯乾起身,从衣柜内取出一件白色的商务装,他挑选了两款浅色系的领带在镜子前试戴,“哪款合适。”

我走上前,拿起蓝白条纹的那款,“这条。”

他淡淡嗯,站在我面前,“系上次的领结。”

我伸手接过,规规矩矩环绕打结,没有再趁机抚摸他喉结,冯斯乾凝视片刻,低声点评,“安分了不少。”

我系完退后一步,“冯先生,系好了。”

他没说话,径直走出房间。

半小时之后,我也抵达会议室,几名滨城分部的高管在做述职报告,我走到冯斯乾旁边,在他身后的椅子落座,记录会议提要。

位于冯斯乾左侧第一席位的高管起立说,“与索文集团争夺万利的收购权,我认为很激进。”

我看向发言的男人,他桌上的标牌是华京分部总经理纪维钧。

标准的商人气质,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乍一瞧很斯文,冯斯乾也看向他,“我从未和索文集团竞争,先看中万利的是华京。”

纪维钧说,“先后顺序不是企业战争中定输赢的因素。林宗易在滨城的人脉比我们广,接触万利优势更大,索文去年年初上市,一年的时间里,林宗易主导的收购案无一桩失败,他瞄准了万利必然是有备而来,我建议不要缠斗,华京的胜算不大。”

冯斯乾漫不经心把玩一支钢笔,“我掌管华京三年,我主导的案子同样无一桩失败。”

纪维钧对面的男人说,“可林宗易不是冯太太的舅舅吗?为收购一家负债累累的公司伤了两方和气,实在不划算。”

冯斯乾耐人寻味的语气,“有纪总做中间人,怎会伤两家的和气。”

纪维钧看着他,“冯董对我的成见很大。”

冯斯乾端起茶杯,“我太太对你没成见。”他说完望向纪维钧,“可惜,华京我说了算。”

纪维钧笑了,“华京是殷董事长的产业。”

冯斯乾把杯子递给我,“茶凉了。”

我立刻站起,接住杯子朝门口走,我听见冯斯乾说,“殷董事长是我的岳父,而纪总是给我打工的,懂吗?”

我驻足在门外,揭过玻璃观望这一幕,直觉告诉我,冯斯乾和纪维钧的关系,比他和林宗易更加复杂,因为牵扯了殷怡。

我重新回到会议室,其他人已经离去,只有冯斯乾坐在主位,手里拿着一张纸浏览,我将刚沏好的热茶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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