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哗啦啦的全都跪下了。 br>
圆睿抱着公主,慢慢的放在了地,然后跪坐在一侧,为她默默的诵经。
诵经完毕,他转头看着总管太监,眼底已经了无生机,开口说道:“毒酒拿来吧!我这便陪她路。”
总管太监惊疑未定,擦着额头的冷汗,哆哆嗦嗦的将旁边的鸠酒端了过来。
现场所有的僧侣一起低头诵经,为圆睿送行。
圆睿没有任何犹豫,打开酒壶,一仰头,将所有的酒液全都倒进了嘴里。
眼泪,顺着他的眼角缓缓而下。
酒液入体的那一刻,他仿佛再次看到了那年桃花树下,那个调皮的小公主偷走了他诵经的木鱼;看到了夏日炎炎他为小公主诵经祈福,她却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吃东西;看到了秋风高爽皇家礼佛的时候,她与自己高声辩论佛法,甚至为了证明她是正确的,跟他一起翻阅典籍,一起挑灯夜读;看到了梅花盛开枝头的时候,她语笑嫣然,他诵经,她舞剑。剑影缭绕,那么不经意之间,拨动了他的心弦。
酒液入体那一刻,他看到了他自己躲避的身影,看到了她紧追不舍的脚印;他看到了皇家威严,看到了佛法无边。
酒液入体的那一刻,他仿佛只看到了她。
公主,贫僧何德何能,让你生死相随?
师父,我佛慈悲,可否救回她的性命?
喝完最后一滴鸠酒,圆睿手里的白玉瓶,骤然落地,四分五裂。
圆睿轻轻抱起了公主的尸身,转身往外走。
侍卫刚要阻拦,气质卓然的圆睿大师,此时却是目光冰冷,气质陡然而变,全身如同魔王附体,冷冷的扫了过去。
那几个侍卫竟然没人敢阻拦他,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圆睿大师抱着公主的尸体走了出去。
总管太监叹息一声,说道:“罢了罢了,喝了鸠酒,活不久了。让他跟公主多呆一会儿吧。”
侍卫们纷纷散开,那么看着圆睿抱着公主离开了寺庙大殿。
圆睿抱着公主跌跌撞撞的往寺院的后面走了过去。
那里,清净。
适合她呆。
圆睿抱着公主安静的坐在了地,感受着体内生机的逐渐流失,却没有任何的恐慌。
她在奈何桥等着他,他怎么可以迟到呢?
此时,一声佛号响亮的从头顶响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圆睿慢慢抬头,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圆睿微微笑了起来。
一抹血线从嘴角缓缓而下。
瞬间滴落在公主的眉心花钿之,融为了一体。
“圆睿,你本是佛,为何入魔?”高僧轻叹一声:“放下吧,回头是岸。”
“师父,何为佛?何为魔?”圆睿嘲讽一笑:“我为佛,却不能守她。我为魔,也不能护她。佛与魔,有何区别?”
“你命该经此磨难,若能躲过此劫,你便可以褪去凡胎,飞升天界。”高僧喟叹一声。
“没有她,算飞升天界又如何?”圆睿眉心一团黑气隐现,逐渐吞噬掉了他身的佛性。
高僧摇头说道:“你已有了心魔,只怕是回不去了。”
“如果为魔,便能护住她的魂魄,那便为魔吧。”圆睿轻轻闭眼睛说道:“我死后,请师父将我挫骨扬灰吧!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徒儿不想与师父为敌。”
高僧轻叹一声:“罢了罢了,一切都是孽缘!你既是我徒儿,我又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坠魔?”
说完这句话,高僧右手按在了圆睿的天庭,闭目念念有词:“你们情缘未了,心魔不会除。我便给你们一次机会。你的灵魂将一分为二,一为佛,二为魔。且看是你的佛性压过你的魔性,还是你的魔性压过你的佛性。去吧,去异世经历一番人间辛酸。如果你压住了心魔,为师在天界等你。若你魔性战胜了你的佛性,我们师徒情分也便尽了。去吧!”
高僧一扬手,两个魂体瞬间透体而出,穿越阴云密布的天空,瞬间消失不见。
画面一转,两个魂体瞬间没入到一个孕妇的腹。
因为魂体太过强大了,孕妇的身体支撑不住,很快便有医生做出了判断,两个孩子只能保留一个。
画面再次一转,是梁红玟那决绝的容颜,以及她铿锵有力的回答:“不,两个孩子,我哪个也不会放弃!”
梦境到了这里,戛然而止。
宗铭皓跟秦六月几乎是同时睁开了眼睛,然后一起坐了起来。
两个人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半天才回过神来。
宗铭皓下意识的,一下抓住了秦六月的手,在抓住她手指的那一刻,宗铭皓剧烈跳动的心,迹般的慢慢平复下来了。
两个人同时看着对方,异口同声的问道:“你也做噩梦了?”
秦六月轻轻笑了笑。
好荒谬,自己竟然会做那么怪的梦。像是看电视一样。简直不可思议。
自己大概是今天太紧张,所以才会做这么怪的梦吧。
重新整理好心情之后,两个人再次入睡,却再也没有做梦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严锘的电话打过来了:“六月,我们该班了!啊,我一想到项南那张欠揍的脸,我忍不住想打人啊!”
秦六月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老板换人了!
今天是新老板第一天班的日子,难怪小锘那么抓狂了。
秦六月马回答说道:“是是是,我的大小姐,求求你忍住啊!我们是要班的人啊!我马到公司,等我啊!”
挂了电话,秦六月匆匆吃了早餐,跟大家告别,开车直奔兴明广告公司而去。
一到公司,整个公司的气氛都不对劲了。
秦六月打了卡,一进办公室,没看见严锘的人影。
咦?她不是说,今天会早点来公司的吗?
人呢?去哪里了?
这个时候,总监在外面招呼:“大家都去五号会议厅开会了,新老板要训话!”
于是,全公司的人,哗啦啦的都朝着五号会议厅走了过去。
秦六月等不到严锘,也只能跟着大家一起过去了。
大家的速度都很快,一会儿集合完毕了。
总监数了数人,除了严锘之外都到了。
哦,没错。总监也不敢找严锘。
她没那个胆儿。
在这个时候,会议室的大门缓缓敞开,一个修长提拔的身影从外面从容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