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言永宁这辈子,只有别人同她道歉的份,从未有过她向人道歉的时候,往后也是这样。“是,我是误会了你,你说了要弄我们侯府,想来也不许要什么道歉了。是吧?丞相大人。”最后四个字加重了。
就在她说完的下一瞬,莫冉侧过头吻住了她。发了狠地。
外屋尽是下人,言永宁睁大了眼睛不敢发出其他声响。唇舌烫人,她双手一下一下打在他坚实的胸膛之上,只是没多久双手便被他钳制住了,分而被他压在腰两侧。
就在言永宁感觉自己快晕过去之际,莫冉才放开了她,全身无力,额头抵在他肩膀上用力喘气。
“庶子!”她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愤恨道。
“唔。”莫冉只觉得没有尝够,只是再吻下去他便控制不住了。“往后、你犯了错就用这个来偿还。”他的气息也不稳。
将她掰过来正视自己,却撞上一对有如一汪秋水般的眸子。言永宁哭了,长这么大没有人欺负过她的。“你怎么这样!”她说这话带着点哭腔,又不敢大声,使得这句话显得像是撒娇一般。
“我就这样。”两人的声音不能更轻了。他轻吻掉她脸上的泪水,反正他在她心里头已经面目全非。
委屈极了,偏偏侯府她也回不了,只能任由这庶子将她困在这欺负。这么想着,咬着唇无声地落泪。
“另一个,是李香云。”他道,有意要转移她的注意。
“什么?”她果然上钩了。
“另一个怀孕的是李香云。”
言永宁目瞪口呆,“怎么可能?!”
“那晚在假山里的,是莫让谦和李香云。”
“啊?”言永宁不哭了,抹了抹眼泪,仔细回想当晚听到的声音,思考一番,恍然大悟,怪不得觉得熟悉,竟然,竟然是他们二人。怪不得莫让谦不准莫冉纳李香云为妾。
这么说来,一切都通了。
“李香云既然有了莫让谦的孩子,为何还来勾引你?”这不是乱了吗?
“以退为进。”他猜测。只有让莫让谦着急了,他才会主动捅破这层窗户纸。
原是这样的,“那、那李香画知道吗?”她一激动抓伤他的手臂,肌肤相亲,浑然不觉。
“今日该是知道了。”莫冉垂眸,看着她的手。
对、这就全对了,之前传出来说是另外一个丫鬟怀孕了,只是不知道是谁,其实根本就不是丫鬟,而是李香云!这才是大房院子里头今日的大事。
“哈哈。”方才还哭着的人突然笑了,太精彩了,这可真是太精彩了,这种事情以前只听说过,还从未见过。
“我今日真的该备了补品去看看你那大嫂,说不定还能看上这一出好戏呢!”言永宁笑得不能自已,明明脸上还挂着泪水。
“府里头乱,明日就搬去新宅子?”莫冉趁机提议。
“不。”她一口回绝,眼波流转,“我还想再看几日热闹。”
“那过了几日,就一道去?”
“我说不去,你会放我回侯府吗?”
“不会。”他斩钉截铁告诉她,想都别想。
“那我还能怎么办?”她又一脸不高兴。
这是答应了,虽是半推半就的。莫冉再也明白不过,面前的人并非心甘情愿,只是暂时屈服于他如今的权势罢了。
“等你失势了,看我怎么整你。”如强弩之末,她不甘心地补充了一句。
莫冉哂笑了一声,逼近了她耳边威胁,“那夫人得努力了,因为在那之前,看我怎么整你。”最后那句是学着她说的。
听了这话,言永宁愤恨极了,又拿这只手遮天权臣无法,只能将气出现在别的地方。接下来她坐在这柜子之上,就国公府的家风问题,狠狠数落了一番。莫冉一句话也未说,任凭她喋喋不休,自己默默地将扣子扣整齐了,伸手圈住她的腰,在她的惊呼声中将人抱下柜子,“一道用膳吧。”
言永宁愤恨地瞪了这庶子一眼,先他走出屏风。
说了要看几日热闹,乔迁之事真的往后挪了几日。李香云同莫让谦珠胎暗结之事并未抖落出去,反而偷偷被送去郊外庄子。李香画到底有些手腕,阻止了莫让谦纳她的庶妹为妾,但那青楼里买来的雨儿却坐收渔翁之利,估计被当做补偿,李香画允许她进门。
自此,这一出姐夫同姨妹私通的荒唐事似是最终盖棺定论,一切遮得严严实实,府里头的人只知道有两个丫鬟有了身孕,却不知其中一个竟然是大夫人的庶妹。
言永宁看了几日热闹,虽然有些遗憾李香云竟然败得那么无声无息,但是看着李香画那么发火她心里头又痛快极了。过后又觉着自己身为侯府嫡女,竟然被这种家长里短、不堪入耳之事吸引去了注意力,着实没有大家风范。
于是两日过后,言永宁与莫冉就拜了莫家的长辈,离府自立门户。莫冉本就在国公府不受重视,虽然当了丞相却依旧不被待见,长辈们只是敷衍着答应了。
迁宅那日,莫冉竟然调了皇宫守卫来搬东西,莫家除了本来院子里那些奴婢,其他院子里人皆未来帮忙,也没有亲人来送一送。
言永宁看在眼里,像他们这样的世家贵族,尽管亲戚之间感情不深,为了各自名声表面功夫还是做足了的,可她万万没想到莫冉不受待见到了这种地步。
就好像,除了她这个妻子,莫冉在这世上就孤身一人了。
一切打点妥当,两人一道去佛堂与祖母告了别才离开。十辆马车,其中九辆是行李,言永宁的东西占了八辆,还有一辆里装的全是莫冉的书与旧衣。马车缓缓往前走,莫冉却一次都没有回头。
“往后,不会常回来了吧。”她抬头看了看国公府的大门。
“唔,能不回来就不回来了。”
“你一点都没有留恋?”
莫冉摇头,“没有”。
“可真绝情。”一个生活了多年的地方,无论如何都会有感情的。
莫冉眼神淡淡地看着她,“你叫我对谁有情?”
也是,所有人自然都向着莫家长子嫡孙的,这国公府早晚是莫让谦当家,说来去起莫冉只是个庶子。
言永宁的注意力被新宅子尽数吸引过去了,之前来瞧的时候只觉得美轮美奂,家居摆件样样价值不菲,比皇宫里头还要奢华,今日搬了进来,往床榻上一坐,环视了一圈,卧房里加了不少东西,比当日更甚。
“喜欢吗?”莫冉瞧着她脸上的反应,问道。
言永宁幼时读到金屋藏娇的故事,只觉着汉武帝身为帝王虽然功绩斐然,可是当皇子之时为了得到馆陶长公主的支持,竟然空口说了大话。她就一直在想,金屋到底是何模样,今日她看着一室的富丽堂皇,恍然间竟然觉着这应该是汉武帝所承诺的金屋。
“喜不喜欢?”莫冉背着光站在床榻边上,眼神专注于她,又问了一遍。
依照言永宁的性格,她自然不会说喜欢,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姑且能住吧。”此时,下人们将细软搬了进来。
言永宁脸上不悦,“那么多卧房,你自己挑了一间住,何必与我挤一道。”现在不知是天冷还是怎么的,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每日早上醒来她总是挤去了他那处,睡在了他怀里。
害得她有些丢人。
莫冉眼里的光芒渐渐暗淡下来,“我是你夫君。”
“那又如何,你不愿与我和离,难道还希望同我举案齐眉不成?”言永宁仰头看着站在床边的莫冉,一字一句。
莫冉垂眸,狭长的眉眼微微蹙起,看了一会儿,叹息道,“言永宁,你是真的没良心。”
作者有话要说: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权贵: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上司赐了我一套豪宅,我花了大价钱装修哄夫人开心,夫人很满意,然后把我踢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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