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话一出,华筝的想法更加贴近了。
如果没有钟离娜兰的存在的话,她可能还不会如此想,但是从钟离娜兰替自己换脸的事情看来,此事钟离娜兰很可能会做出来。
张槐要赶人,村民便没底气了。
虽然在村子里生活并不算富有,但是有吃有住,更重要的是不愁没药治病,如此好的事情对于一些清贫的百姓人家而已,这儿简直就是天堂啊。
所以顿时围聚在一块的村民都没有了声音了,除了那名刚死了儿子的男子,“喂,你们怎么能这样?你们不也是担心自己的亲人会跟我儿一样吗?你们想想,我们来这儿多久了,连个大夫也没见过,光是给药,说会吃了身体会好起来,可现今又如何了?我儿死了,你们的亲人也会像我儿那样,他根本就是骗子,把我们骗到这儿来等死的。”
张槐冷笑,锐利如刀的眼神狠狠刮向男子,“老头子倒想问骗你什么了?是你卖了家里的婆娘跟着老子来的,若不是你自己懒,没按时给你儿煎药,他能好一天躺三天吗?”
男子以为自己做的事没有人发现,张槐如此一说,其他村民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虽然他们的家人没能痊愈,但至少还活着,能吃能睡,就是不能干活,其他也算能自理的,不似男子的儿子,说走就走了。
再说男子来此也不过是三个月,还有来了更久的人家,其儿还不是好好的,哪像男子的儿子走得如此急?
没一会,村民们就向张槐道歉,同时也慢慢散去,各回各的家了。
至于那男子,愤怒地青筋暴起,紧捏着快要暴发的拳头,道:“张鬼子,当初可是你说了,在这里可以治好我儿的病,也说了不需要干活,还有饭吃,有屋子住的,但这也不全然真实啊,分来的量的,也不过够让人吃上两口米饭而已,现今我儿死了,你要不赔偿我的损失,我就去官府告发你。”
张槐单挑起眼皮子,露出年迈老汉的模样,问道:“赔偿?行啊,你想要如何赔?”
财迷心窍地男子立即收起了怒火,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温顺了,“张叔啊,也不是我不懂事,你也知道的,为了来此,我卖妻卖地,什么都没了,现今我儿没了,我回去也需要盘川是不是,给我儿买副棺木也不过分是不是?再备点银子买块地,建个房子那也合理吧?”
张槐未问到底是多少,直接站了起来,微驼着背往外走去,“走吧,一块去取银子给你,老头子怕被人盗了,放家里不安全,所以都藏山上去了。”
萧墨寒没带着华筝上山,对着虚空轻声道了一句,“跟着。”
“是!”阎卫回应之后,只感觉一阵清风吹过,便没有动静了。
萧墨寒带着华筝则去了刚死去之人处,屋里一阵恶臭味,尿屎混杂、还有屋里的一些霉味,让华筝忍不住干呕了起来,同时屏住呼吸退出房间。
萧墨寒倒好,毕竟在战场上,腐尸堆起来的尸山他都可以忍受,更何况只不过是环境差一点的小屋。
抚着华筝的后背,只见阎卫将用席子裹着的尸体出来,丢到地上后便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华筝缓过气来之后,戴上从时空里放着的口罩和手套,武装过后再去查看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