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看了他一眼,说道:“除掉这个水蛭、山蚂蝗,只能用这个方法。”
“就没有其他方法吗?你这火要是烧伤我了怎么办?我这可是脸啊。”王秦说完,又要伸手去扯。
杨志连忙阻止他,解释道:“如果山蚂蟥已经吸在你的皮肤上,是不能扯的,越扯它吸得越紧,还会造成感染。”
“要想除掉它,要么撒盐,要么撒石灰或者硫磺。这几样东西我们现在都没有,只能用最后的办法了。”
“也就是用火烤、用烟熏。”
王秦听了,绝望地说:“好吧,好吧,那你千万要小心。”
杨志微笑着说:“那是肯定的,你放心吧啊。我们小时候经常烤着玩。”
说完,他就举着那根火棍子靠近王秦的脸。
他的火刚一靠近,王秦就害怕得往后退一步。再靠近,他又再往后退。
杨志无奈,放下火把,说道:“你这样,我没法烤,要是再拖下去,这两条蚂蟥就吸光你的血了。”
王秦听了,急忙说:“行行行,我不动,我不动。你千万不要放弃我。”
杨志看了看他,还是不放心,就挥手叫了两个看热闹的学生过来,一个按着王秦的手脚,一个按着他的头,以免他继续乱动。
接着,他就再次举着火棍子去烤那山蚂蟥。
烟火一靠近,就听见滋滋滋的响声,接着啪嗒一声,一条山蚂蟥就脱离了王秦的皮肤,摔在了地上。
王秦一个箭步冲向前,一脚把那山蚂蟥踩碎。地上马上涂满了一滩血。
杨志叫他先别动,接着又熏第二条。果然,很快这条山蚂蟥又死在了王秦的脚下。
他看自己安全了,就一个劲的跺脚踩那两条蚂蟥,地上都是他的血。
那两条蚂蟥早就已经吸饱了血,涨得满满的,现在被他一踩,血都爆出来了。
他一边踩,一边骂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活该!可惜了我的血。”
旁边的同学、李教授和李惜都觉得他太残忍了。
杨志都看不过眼,说道:“好啦,好啦,它已经被你送上西天了,再踩,它就变成泥了。”
王秦听了,又看看周围,才觉得自己失态了,连忙收起脚来。
李惜看到山蚂蟥已经被消灭了,也就不再害怕,连忙过来笑呵呵地说:“杨志,你可真厉害,要不是你,我的鞋子早就冲走了。”
旁边的王秦听到了,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是他先看到鞋子的,是他先去捡的,要不是杨志捣乱,他也不会摔倒在水里,也就不会被山蚂蟥吸上。
现在却变成了是他最厉害......
他真是一点都不甘心。
他感觉自己来到了这乡下地方,就处处不如人,就处处碰壁。
他越加地讨厌这乡下地方,总想着快点回省城。回到了省城,他还是那个品学兼优的人,李惜也不会被这种乡下小子迷得团团转。
不过李教授和其他同学则对这个王秦称为“乡下地方”的秋风坑喜欢得很。
因为这一次,还没到傍晚,就收集齐了他们要研究的草药。
下山回到村里后,李教授和同学们整理好了草药,一一记录在案。他眉开眼笑,一个劲地说:“这回真的没白跑,没白跑!”
这回下乡的目的已经达到,李教授就计划着回省城。
这趟出来乡下,虽然经历了一点小波折,后来也算是平平安安度过,但是毕竟这些学生平时都是生活在省城里,在这里生活时间长了,都有点想家,又有点不习惯。
所以李教授决定第二天就回省城。
所有人都高兴得不得了。尤其是王秦。
只要回到省城,他就回到了熟悉的地方,熟悉的领域。他就又再是别人眼中聪明上进能干的学生。
而不是在这里,天天被人当小丑一样看待。
他能察觉到,以前对他崇拜得不得了几个同学,现在都不理他了。
都跑去围着乡下人杨志转。
人人都说他杨志能干。能干啥?不就一个乡下人吗?我王秦之所以在这里处处不得劲,不就是因为这里落后闭塞吗?
真正能干有学识的人,在这里能干什么?
在这里,只有蛮劲的村野之人能干活。
所以,不要小看我王秦,要是杨志去到省城,他还能干什么?说不定一样会成为笑话,不出两天就灰溜溜地回乡下。
王秦越想越高兴,恨不得马上就回到省城。
不过李惜就不高兴了。
她感觉在这里还挺好玩的,她一天都不想回省城。
回到省城,无非就是和同学聚聚。再不然,就是被妈妈唠唠叨叨说要么嫁人、要么上班。
嫁人那是绝不可能的。她才20出头,根本不想结婚那么早。
而且她隐隐约约感觉到妈妈好像有意想撮合她和王秦。
天啊,她一想到这个就头疼。
王秦,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迂腐气,比她爸爸还老古董。
而且,她尤其不是喜欢他那种狗眼看人低的态度。
明明听妈妈说过,他自己就是从小县城出来的,只不过在省城读书有了些年头,就处处以省城人自居。
不管去到哪里,都说别人是乡下人。
他自己还是小县城的人呢,他却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出身一样。
她就特别不喜欢这种人。
她喜欢......喜欢像......杨志这样的人。
想到这,她的脸霎地红了。
还好,李教授没有发现,他只是纳闷,怎么女儿就不愿意回省城呢?
“你就不想回去见你妈妈吗?”
“想是想,不过又不是见不着,用不着天天见啊。”李惜笑嘻嘻地说。
她一心想劝爸爸留在这里再多一段时间。
不过李教授说道:“但是我也得回去继续我的研究啊,学生要上课,医院要工作啊。”
“爸爸,那你回去不就行了?”
“那怎么能行?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对呀。你担心啥?不是有杨志吗?”李惜说道。
李教授沉吟了一下,心想:杨志倒是个可靠的人。
但是把宝贝女儿留在这乡下地方,还托付给一个年轻人,他夫人要是知道了,不得把他煎皮拆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