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妖言或中&芳心纵火犯
老赵混混沌沌地醒来后的第一反应是:“老娘伤的不是脖子么,头怎么这么痛啊?”
她试探性地扭了扭脖子,根本动都不能动,她才发现上面不知缠了多少层纱布,直接让她变成了人形木乃伊。
老赵有气无力地喊:“有没有人啊。”
不多时,黎富贵端着一碗粥,诚惶诚恐地进了屋,小心翼翼地扶起老赵。
老赵一坐起身,就看见鬼偲冷着脸倚在门口,想到器灵界的遭遇,鬼偲的倒霉样子,老赵忽然有点心虚。
“哟,都不会问问自己是生是死,挺有范啊。”
“嘿嘿,这不是我老本行嘛,多亏鬼爷您神通广大,才没让我挂掉。”
“得,可别倒贴小爷。小爷是为了亲自帮你挫骨扬灰,才勉为其难出手的。”
“是是是,鬼爷了不起。”老赵奉承完,好奇地问:“你当时离我那么远,怎么救的我?”
鬼偲的脸色一瞬涨成猪肝色,黎富贵在一旁颤颤巍巍地说:“是……老夫见势不妙……搬起石头砸晕了小友。”
“这也行?!”
鬼偲脸彻底黑了:“谁知道这么蠢的法子,竟然能奏效?”
老赵感激地望着黎富贵:“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今后你若有事,我老赵第一个出马!”
鬼偲气急败坏道:“喂!这老头的嫌疑可还没洗清呢!”
“你有完没完啊,我看你就是对他有偏见,人家刚救了我!”
“他姓黎!”
“姓黎又……”老赵话说半截,突然卡壳了。
她突然意识到,黎家的某些旁支,近年来,确实不厌其烦地找赵家麻烦。
黎富贵见她语塞,茫然道:“二位,黎某用性命发誓,自己绝无害人之心。器灵之姓多为随意而取,难道这黎姓有何不对?”
鬼偲质问道:“那你为何不以真名示人!”
“小子,你若叫鬼富贵,可愿意别人直呼其名”
老赵狂笑:“鬼富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鬼偲一个闪身,来到老赵身旁,毫不留情地捂住她的嘴,还是黎富贵好说歹说,以老赵是个病患为由,说服了鬼偲松手。
老赵得了自由,不服地嚷嚷:“凭什么你就生龙活虎的,伤都好了?”
“凭小爷是鬼,怎么?羡慕了?我可不跟某些人似的,弱的像个鸡仔。”
“做鬼了不起喽?”
“比你了不起,早知道,就该让你尝尝做鬼的滋味。”
二人火药味渐起,黎富贵连忙充当起和事老,让老赵趁粥凉前,赶紧吃饭。
老赵卖了他一个面子,像鹅似的,仰着脖子喝粥,又换来鬼偲好一顿嘲讽。
她好不容易才勉强吃掉半碗粥,终于忍不住抱怨:“我去,这医生跟我有仇吧。”
黎富贵下意识瞥了眼鬼偲,鬼偲不自在地轻咳一声,用再说一句就揍死你的眼神盯着老赵。
老赵当即变脸,连连称赞:“不知是哪位名医,救我于水火,简直是妙手回春!”
鬼偲缓和了脸色,见她吃得差不多了,摩拳擦掌道:“这混球明显是冲你来的,等你养好伤,跟我去找“他”,我会让“他”知道得罪小爷是什么滋味。”
老赵不情不愿道:“既然是冲我来的,必然会再次出手,我们等着就好了,上赶着找“他”,还耽误我赚钱呢。”
鬼偲突然发火:“死伪娘!在九厘阁呆了这么久,你旁的没学到,倒真变成市井小民了是不是!”
“喂,你冲我来就算了,凭什么上升到九厘阁?”
“行,我冲你来。你想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沦落至此?”
“不想……”
鬼偲快被她气死了,强压着怒火:“今日若非我在,你现在已经凉了!不要再逃避了行不行?”
“不是还有富贵在嘛……”
“赵……伪娘,你再狡辩,信不信小爷现在就给你补一刀!虽然我不清楚你为什么来九厘阁,但来这里的人,无外乎心中有疑,有疑皆出于不甘,既然不甘,就他娘的给我主动出击!”
这与军训教官如出一辙的口吻,差点让老赵脱口而出:“yes,sir”。
幸好她找到了漏洞,反问鬼偲:“那你又为什么不甘?”
“剁了那混蛋我就告诉你。”
“那……报酬高吗?”
鬼偲恨铁不成钢,气虚地说:“还不错。”
老赵自作主张地拆起纱布:“那愣着干啥,咱走吧。”
鬼偲绝倒。
结尾、
与此同时,S市有名的地标建筑——东方塔顶层。
一个身穿黑色小洋裙,脚踩红色高跟鞋的女人,端着红酒杯,站在玻璃前,静静地俯瞰着某处。
顺着她的视线的方向看过去,会发现,她长久注视着的地方,正是九厘阁。
不知看了多久,她摇晃了一下红酒杯,浅尝一口,漫不经心地转过身来。
她小巧的身形,及腰的卷发,精巧的五官宛如玉雕的一般,活像一个珍贵无比的洋娃娃,而眼中一抹冷漠的不屑,眼角更有一颗夺目的红色泪痣,樱桃小嘴上血红的重彩却更似嗜血的精灵。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虞姬”,用撒娇的口吻说:“怎么办呀,怎么连“自杀”也不会了。”
跪在地上的“虞姬”抖成了筛子,女人缓缓地蹲下身,轻轻地抚摸她:“别怕,我最喜欢你了呢。”她用手撑着头,柔声说:“我们要好好保护“霸王”,知道了吗?”
纵使她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虞姬”还是诚惶诚恐地跪着,一句话都不敢说。
“哎呀,真没劲。”她起身,举起红酒杯,缓缓地将剩余的酒倒在“虞姬”身上:“我说了,我最喜欢你了,这次便以酒代血,好不好,嗯?”
“属下……知道了。”
“下不为例哦。”女子说完,也不管那“虞姬”,重新回到窗边,盯着九厘阁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眼下的泪痣又红了三分,与鲜血的颜色,出奇地相似。
夜渐深,这出好戏,刚刚开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