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在走廊深处,可安踏着细碎的灯光,从容优雅的步子还真像是一只猫。
但那个人,可不像老鼠。
郎阔的洗手台前,有个熟悉的身影站着。那人正俯身洗手,他的外套上有好大一块被酒水打湿的痕迹。
看来,徐宫尧是费了大工夫的。
可安不动声色地走过去,与那人并肩而立,那人没有注意她。
她的手探到感应水龙头之下,水流冲进她的手心里时,她叫了一声:“哎呀言检察官是你啊!好巧啊!”
言泽舟听到声响,侧头,看到是她,他抽手,调整站姿,擦了擦手上的水珠。
“你怎么在这里啊?”可安的手在水流里搓rou着,眼睛却看着他。
“你不知道我在这?”言泽舟的目光敞亮,照得可安有些心虚。
“我为什么会知道?”
“徐宫尧突然要请我吃饭,说是谢谢我照顾你,我以为你知道。”
“他说要请你吃饭你就来啊,你什么时候这么容易被请动了?”
言泽舟没答。
可安的小心思又涌出来,她挤挤眼:“你不会是以为来了能见到我,所以才来的吧?”
“不是以为,是确定。”
他沉沉的嗓音,瞬间将她击中。心口一直乖乖的那头小鹿,忽然狂跳起来。
“伤好点了吗?”他打量着她。
“没有。”
可安立马耷拉下嘴角可怜兮兮地摇头,然后像武林高手点穴似的扬手在自己身上一通乱比划。
“我这儿疼这儿疼这儿也疼……”
言泽舟看着她耍宝,眼里渐渐有了笑意。镜面里映着他们的身影,一动一静。
“这么疼怎么还跑出来?”
“嗯,出来相亲。”
“相亲?”他眉头一皱:“才出院就急着相亲,你就这么寂寞?”
可安咬住下唇,凑到他面前,伸出一根手指来回搅动着他外套上的拉链扣:“我这么寂寞还不是因为你。”
言泽舟不吃这一套,拂开了她的手,转身就走。
“诶,等下!”可安急了,连忙捉住他的胳膊:“你听我说,我相亲不是自愿的。”
“不关我的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了?你身为国家公务人员,忍心眼睁睁看我被推进一段包办婚姻吗?”
“我是检察院的,不是民政局的。”他毫不留情的挣开她的手。
可安绕过去,张开双臂拦住他。
“我不管,你一定要帮我!”
“让开。”
“我真的不喜欢那个男的,你知道的,我一片丹心只向着你啊,不信你摸!”
她缠住他的手往她左胸口方向提。
“你疯了!”言泽舟黑着脸把手抽回去。
“那我该怎么证明我喜欢的是……”
“别废话,怎么帮?”他打断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