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恒生的眼眸都不禁的急剧收缩了一下,惊诧的看向了身旁的白浩夏,低语问道:“你说燕尘歌是你姑母认定的夫婿?”
燕尘歌竟然和陌阳国镇西王府有这么一层渊源,倒是让顾恒生感到诧异不已。
“是。”白浩夏沉吟点头道:“百年前,我父王和姑母乃是陌阳国年轻一辈的娇楚,风头无人能比。当初,我姑母的容颜可谓是颠倒众生,惹得无数天骄都竞相争斗。”
“那时候,一个年轻人划破天际的出现在了皇都,并且在众目睽睽之下击败了我姑母,堪称天骄无双。并且,年轻还扬言要脚踩百国天才,风头一时无两,无人能够与其争锋。”
“据我父王说,在当年即便是他,都曾败了一招与那年轻人。我实在是难以想象,竟然能够力敌我父王的天骄,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白浩夏顿了顿话语,似有些难以置信的抬眼望着冰山,缓缓地合上了双眸,继续说道:“从那以后,年轻人便与我父王和姑母相交为友。随着时间的推移,年轻人和我姑母的感情越来越好,隐隐约约超过了那份友谊。”
“无数的天骄看着年轻人与我姑母情意渐浓,都愤恨不已,欲要挑战。”
白浩夏深深叹道:“据我父王所说,年轻人根本不惧,于我陌阳国皇都的军营校场摆下擂台,欲要一人对抗整个皇都的天骄。”
“你可知结果如何吗?我至今都难以相信父王告诉我的。那就是……年轻人以一人之力,凭借灵玄境后期的修为,横扫无数天骄,更是能够抗衡地玄境初期的武者。那一战,年轻人真正的扬名天下,一人压得我整个陌阳国天骄不敢喘气。”
“最重要的是,那时候的年轻人才只有十七岁哪!十七岁,力抗地玄境初期的武者,这是何等的妖孽哪!”
白浩夏似震惊的顿了顿话,难以想象百年前的那个年轻人对抗无数天骄的画面:“那一战结束后,年轻人放出豪言,说待他横扫百国天骄,登顶第一后,便会迎娶我姑母。”
“据我父王而言,姑母从此以后,心中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只有那个年轻人的身影。”
白浩夏回忆着镇西王告诉他的事情,对着顾恒生诉说道:“可是,正当年轻人意气风发之时,他家中却出现了大变故,全族上下都被山贼屠戮殆尽了,再无一人生还。”
“年轻人得知后,杀尽了那些山贼土匪,却是心境受损的发疯了,就此堕落,不复当年。”白浩夏有些惋惜的说道:“据说姑母曾经去找过年轻人,不过却暗淡而归。”
“父王说,那时候他也本打算去找年轻人探个究竟的。但是却突发惊天状况,打消了父王的念头。”
“百年前,一人横出,降临在了星阳国。而后那人一剑而出,剑似自天而来,斩灭了一切,劈出了一道三千里的剑墟。后世之人,称其为,剑尊!”
“而年轻人那时候便身处星阳国内,于那芳华一剑下再无踪影。”
“至此,百年前的三大上等皇朝,便只剩下了两座。当姑母得知年轻人也葬送在了剑尊的那芳华一剑下后,神魂欲裂的陷入了走火入魔。”
“从那以后,姑母的精气神一天不如一天,她不相信当年横扫无数天骄的年轻人就这么死了,想要前往已经变成废墟的星阳国寻找其踪影。可是,姑母的行为被父王阻拦了下来。随后,姑母伤心欲绝,修为倒退,身体愈渐消弥。”
白浩夏从未见过自己的姑母,这一切都是镇西王告诉他的:“有一日,姑母恳求父王,希望父王能够把她冰封起来,她不想等到年轻人来的那一刻时,自己的容颜已散。”
“父王拗不过姑母,便费劲了一切的心力,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将一座冰山搬移到了这里,并且打造了一口灵宝冰棺,能够封住人的心脉。”
“之后,姑母留下了一封给年轻人的书信和画像,便在父王的帮助下,彻底的将自己封存在了冰棺中,埋葬在了冰山深处。姑母希望能够等到年轻人归来的那一天,自己的盛世容颜还在。”
白浩夏摇了摇头,很是为自己的姑母感到不值:“可惜,百年过去了,当年的那个年轻人都没有出现。我本来都已经遗忘了此事,但是几个月前,一个男子寻到了我镇西王府,打破了这份宁静。”
“百年前的那个年轻人,便是如今深处在冰山内的燕尘歌。”
白浩夏很难想象百年前名震天下的那位年轻人,现在竟然只是一个地玄境初期的武者。最重要的是,他恨燕尘歌让姑母伤心欲绝的将自己封在了冰棺中,他连一面都未曾见过姑母。
燕尘歌来的那一天,白浩夏按照着画像端倪了许久,确定了燕尘歌的身份。
虽然白浩夏很怨恨燕尘歌,也很好奇百年前燕尘歌经历了什么,为什么现在才过来找姑母。但是,他却没有多问,而是按照着父王和姑母留下来的命令,将那封书信交给了燕尘歌。
并且,白浩夏将冰山的阵法打开,任由燕尘歌踏入了进去,便不再多问了。
直到今天,顾恒生的到来再一次的让白浩夏来到了冰山。
“你姑母,叫什么?”顾恒生沉默了许久后,才开口说道。他很好奇女子叫什么,竟然对燕尘歌这么一心一意。
女子拥有颠倒众生的容颜,却唯独心系在燕尘歌的身上,不惜将自己冰封在冰棺内,只是为了等待燕尘歌的到来。让自己的盛世容颜,等着心底那个期待的人来触摸。
“白华裳。”
白浩夏眼眸的神色暗淡了几分,缓缓而道。
之前白浩夏不愿让顾恒生进来,就是不想让人知晓这件事情。因为在他看来,这是在打扰自己姑母的宁静沉睡,是一种大罪过。
“白华裳……我记住了。”顾恒生负在后背的双手慢慢的放了下来,然后望着前方的冰山,不禁在内心感叹道:“当真是一个奇女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