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建国月余,尚无明确的官阶。
一城之国,官阶繁琐难免拖慢办事效率,加上项雨也的确是一个怕麻烦的人,这件事的议程就被一再推后。
没有了明确的官阶,西楚朝堂上的早朝难免就简陋了一些。
若不是聚集在朝堂大殿上的那些人个个身穿华服,他们聚在一起,站成一片的模样,倒真是有些像是占山为伍,啸聚山林的山贼土匪。
项雨高坐在龙椅之上,眼眸当中没有多少睥睨之色,显得有些柔和。
毕竟朝堂上站着的那些人,除了几个被虞扬等人提拔起来的杂号将军,其他人,很早以前就在项雨手下。
因此,朝堂上站着的那些人,出现了极其鲜明的两极分化。
老人们,信手而立,神态自然。
新人们,则垂首低眉,显得格外的小心翼翼。
西楚疆域不大,所以项雨的强大西楚国境中的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面对这样一名实力强大到能够斩杀仙境高手的国君,他们说不畏惧,肯定是骗人的。
“好了,既然人已到齐,那就开始吧!”项雨双手扶着龙椅,神态从容的扫视了一眼四周,随后开口说道。
他的话一发出,虞扬就往前迈出了一步。
在项雨手下这些人中,如今地位最高的人,无疑便是虞扬。
不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年龄,他受到诸人的尊敬,都是名副其实。
拱手而立,虞扬展现出了自己应该表现出来的对君主的恭敬。
“启禀君上,这一个月来,自主公离去以后,我们西楚国境中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一些悉悉索索的小事,都由我与朝臣讨论着处理了,一些大事,也都递交了奏折,等着主上回来以后,再做处理。”
项雨闻言,点了点头。
虞扬口中的那些大事,他昨夜便已经看到。
说是大事,其实也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西楚建国大典上弄出来的声势,足以让东南诸侯国中任何一个国家掂量自己是否有和西楚掰腕子的实力。
纵使是项雨刻意的暴露出来了西楚和天音阁之间的关系,真正敢对西楚亮剑的也都是一些大诸侯国。
西楚国境附近的那些小诸侯国,纵使是被大国操纵,也是抵死不从,没敢对西楚亮出自己的爪牙。
常年在夹缝中求生存的他们,十分明白生存的道理,到底该如何才能够让他们的国家更好的存在下去,他们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催促,那些小诸侯国仍旧无动于衷,不敢表露出对西楚敌意的时候,那些大诸侯国也就放弃了。
他们只能自己摩拳擦掌,暗暗筹谋对西楚的进攻。
他们其实也没有办法,那些小诸侯国既然不愿意动手,他们若是逼急了,难免惹得狗急跳墙。
就算是那些诸侯国都不大,可他们一旦联手,实力还是很恐怖的。
与其一再逼迫,适得其反,还不如由着他们,这样的话,在进攻西楚的时候,还能从那些国家中得到一些急需的补给。
而在那些要进攻西楚的强大诸侯国中,跳的最欢实的无疑就是与西楚有隙的西韩。
一个月以前,西韩来使常坪被项雨打断了双腿,丢出了辕门,彻底激怒了西韩,让西韩国君认为西楚抹了他的面子。
早在半个月以前,就发出了声讨,让西楚国君项雨乖乖的解除西楚政权,老老实实的前往此西韩领罚。
这般异想天开的想法自然只能够被西楚这一众臣子无视,开玩笑,区区一个西韩,怎么可能够吓住西楚,让西楚霸王项雨解散西楚,前往西韩领罚?
西韩只给了西楚一个月的考虑时间,如今距离一月之期,还有半月。
半月以后,项雨若是还没有做出回应,西韩就会率领大军,对西楚发起进攻,亲自剿灭西楚政权。
西楚会怕西韩的威胁么?自然是不可能。
西韩国君的声讨,直接被虞扬一众人当做了一个臭不可闻的狗屁。
“你们递交上来的奏折我都看到了,那些事情,我心里都有数,你们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便是。至于西韩,我还没去找他麻烦,他倒是先找上门来了,我倒是要看看这个西韩被称为东南诸侯国十大诸侯国之一,到底有多少斤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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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雨此话一出,杨帆第一个出声附和。
“主上,杨帆早已准备妥当,只要您一声令下,我就会带领西楚甲士,出兵讨伐西韩。经历了建国大典一事,我西楚早已威名远扬,如今在诸侯国境内地位超然,除了十大诸侯国之流,其他国家,根本就不敢对我们展露出敌意,所以只要您下令,我们就能够长驱直入,直达西韩国门之前。”
“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西楚如今刚刚建国,国境中只有十万甲士,用十万甲士硬撼西韩,绝对是鸡蛋碰石头。我们西楚如今要做的不是讨伐十大诸侯国之流,而是要在巩固自身的同时,逐渐吞并周围那些一城之国,扩大疆域,扩充军队,只有积攒起一定的底蕴,我们才能够与十大诸侯国之流争锋。我这话说的是西楚的现状,并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国战不是个人的争强斗狠,个人勇猛,决定不了太多事情,能够决定一个小诸侯国的强弱,却决定不了一个大诸侯国的兴衰。”
项雨摇了摇头,拒绝了杨帆的提议。
再次开口之时,已是加重了语气。
“我话语之中掂量西韩斤两的意思,另有他意,我自有我自己的办法。如今离西韩对西楚的讨伐还剩下半个月的时间,这半月的时间,我要看到得是西楚疆域扩大十倍,西楚军队,扩充至五十万,除此以外,我还要你们帮我聚集起至少五万的年轻剑道修士,这些修士不论修为高低,但一定要心性极佳,吃苦耐劳。”
这就算是下达命令了,听项雨的口吻,半个月以后,他必须要看到他话语中吩咐下去的事情顺利完成。
西楚疆域扩大十倍,那就必须要拿下至少十个一城之国,至于军队扩充到五十万,完成了一个任务,第二个任务自然就算是完成了。
最难完成的是第三个任务。
聚集五万年轻剑道修士,项雨虽然没有对天资修为作出限制,但是想要做到还是有一定的困难,不过倒也并不是没办法完成。
只是对于这个任务,西楚这一群臣子心中还是有着很重的疑惑的。
君不语,臣不问。
项雨既然没有说清楚自己吩咐这个任务的意义所在,他们贸然询问的话,只怕会惹得项雨不悦。
心中沉默的同时,他们只能用项雨这样做肯定有这样做的理由来安慰他们自己。
小国事少,朝会持续的时间也没有多长。
在项雨做出了安排,一些臣子相继反应了自己的一些问题以后,就差不多算是结束了。
迟到了一个月的这场朝会,也算是君臣相宜。
项雨将虞扬,杨帆,纪布,曹操,欧阳远五人留下以后,就将其他人遣散了。
六人一同往御书房走去,看来项雨对他们五人应该还有其他的吩咐。
可是,六人尚未走到御书房,就有一阵焦急的脚步声在他们身后响起,他尚未走到项雨身前,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等到项雨六人闻声回头,才发现那人竟然不是西楚皇宫中的侍从,那人的模样甚是陌生,甚至是不是西楚人士。
项雨身边那五人见到这个人脸上只是露出了一些疑惑之情,而项雨,却是流露出了很重的诧异,实在是有些没有想到那个与他曾经有过数面之缘的老者竟然会出现在西楚皇宫中,而且还直接跪在了他身前。
极其深厚的大剑师修为,无怪能够轻而易举的出现在西楚皇宫之中。
“吴老,你这是……”项雨伸手将那名老者扶起,出言询问道。
没错,出现在项雨身前的那名老者正是后唐国君唐文身边跟随着的那名大剑师,吴政,也是后唐国境中唯一一名大剑师强者。
听见项雨的问询,那名老者甚至是来不及拱手,就急切而沙哑的开口说道:“君上,这一次,您可一定要帮帮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在数天前,就被西秦来人强行带走,那些强盗带着聘礼而来,奉西秦国君之令接公主到西秦做妃,我了解公主的性格,她是不会甘心做西秦国君的妃子的,所以一旦到了大婚之日,公主一定会出事。老朽这也是被逼无奈,再三思考以后才会前来求您的。纵使是我后唐国君严令不许将西楚牵扯进去,可我从小看着公主长大,实在是不忍心啊!还请君上看在公主和您相识的份上,救救公主。”
“到底是怎么回事?”项雨双眼已然眯起,显然是动了杀机,他的声音中裹挟着磅礴的杀意,让人会不由自主的心生一种不可克制的寒意。
唐媆和项雨虽然不过只是一路同行的关系,但是不知道为何,项雨在面对唐媆的时候,心底最深处总是会生出一种很特殊的感觉。
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项雨只知道那是一种很重要很难以割舍的感觉。
在听到唐媆很有可能出事的时候,项雨顿时便会心生一阵阵不可按捺的心痛,他很紧张很紧张,似乎很害怕唐媆会出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