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担心,不要着急,让我死了,这样你就可以记得我一辈子。”白霜雪笑道。
“我知道你小心眼,怨恨我先前没有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你想用这样的事情折磨我,我如何允许?”红艺涵笑道。
白霜雪淡淡一笑,她的胸口那里越来越疼,全身都觉得如何坠入了冰窖一般。
她忍不住将脸靠在他的怀里,他心正在砰砰直跳,她轻弯嘴角,他是在乎她的,他担心她死了,她心里不接纳他,是因为她服用了绝情丹,可是她却不知道。
她一再伤了他,她自己不知道。
白霜雪没有等到大夫来,因为她睡着了,她只是感觉在她的手腕处有些热源正输入到她的身体里,每当她奔着远处的光亮跑去的时候,这团热源就让她回到了原地。
她想去那团光亮,可她却觉得离她好远,似草原上的一点灯光,看似近,其实很远。
她不停的向光亮走去,她想,光亮那里一定有人,她不想呆在黑暗里,她害怕黑暗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会突然蹦出来。
这让她心里无法安定下来。
每天都有热源缓缓流入她的身体,她感觉自己的双腿越来越有力,她想去光亮的地方的心更加坚定,她抬脚向前走去。
她只觉白光一闪,似水滴泪消失之前那种白光,刺眼,让人的眼睛顿时失了感觉。
当她的眼睛适应了,她缓缓睁开眼睛,她看到了红艺涵正紧紧握着她的手,头靠在床头,她的手抚摸着他的脸,他抬头高兴地看她。
“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红艺涵问。
白霜雪眨了一下眼睛,她想说话,可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吐出来。
“没力气说话了?忽然变得这样安静,很好。”红艺涵笑道。
白霜雪正要生气,可看到他憔悴的样子,她顿时心软了,她该对他好一些,曾经,他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只是心安理得的接受着他的付出,她没有回应他的感情,导致最后他伤心离去。
白霜雪自从醒来,在三皇子府里每日人参、燕窝补品,顿顿吃,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越来越圆,腰身越来越粗,她忍不住抗议道:“我想吃饭,可不可以?”
红艺涵捏了一下她的脸笑道:“每天饿着你了吗?”
“让你叫这样的东西吃一个月的时间,你心里不烦吗?”白霜雪怒道。
“我又没有受伤。”红艺涵说道。
“还吃多久这样的东西?”白霜雪问。
她已经忍无可忍了,这种东西能当饭吃吗?
“为什么不想吃补品了,它们对你的身体有好处。”红艺涵说道。
白霜雪用手捏着自己的脸嚷道:“你看,都这么圆了。”
红艺涵笑道:“我又没有嫌弃你,你原本就是那样丑样子。我一直知道。”
“三皇子,皇上请你去宫里一趟。”侍卫在门外说道。
“知道了。”红艺涵答道,他轻轻抱了一下白霜雪说:“乖乖等我回来。”
白霜雪坐在屋子里百无聊奈,她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他坐立难安,她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她又走到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皇上找红艺涵做什么?难道是关于她吗?她记得皇上一直不愿意她进入皇家,那时,她与红艺涵情投意合,可是皇上却派了杀手要取她的性命。
是红艺涵找了巫婆婆替她换了身体,延续了她的生命。
最后白霜雪不想在自己的院子里等下去,她来到了府门口,如同一个等着夫君的女人,在三皇子府门口焦急地张望着。
她看到红艺涵的身影出现的时候,顿时松了一口气。
红艺涵下马走到她的面前,他抱着她:“为什么不进屋里去?要在外面等着?”
白霜雪无法说出心里的感觉,她只是紧紧地抱着他,她问:“皇上找你没有什么事情吧,不会是关于我们的事。”
红艺涵淡淡一笑,他说:“别胡思乱想了,只是一些公务事务,没有什么,走吧,进去。”
他揽着白霜雪的肩头向里面走去,一路上,他沉默寡言,心事重重,他把白霜雪送进了屋里,他吻了吻她的唇,便从她的房间里离开了。
白霜雪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她还能感觉到他唇的触感,可她却看不懂他心里的想法。
是因为他心里有其他的女人,所以他的心里无法容下她?可她伤重的时候,他却一直没有放弃她,如果他真有女人,那时他就可以转身离去,不用管她的生死。
白霜雪苦笑道:“是因为我现在越来越爱他了,所以会这样患得患失吗?”
第二天一早,白霜雪就出门了,她看到街上来往如织的人群,她觉得心里没有那么想红艺涵。
她来到了一个茶楼,她坐了下来,这家茶楼有唱小曲的小姑娘,有上好的茶水,她还喜欢这里客坐满朋的感觉。
她感觉自己在人群里,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想儿女情长的事情。
她早已经忘了用水滴泪回去的事,她现在最迫切的愿望是嫁给红艺涵,为他生儿育女,在这里生活一辈子。
她笑了笑,她没有想到,有天她会改变主意,她会过一种很平凡的生活,她以为自己的生活就是充满了刺激的旅程。
可现在并不是这样,她需要安定下来,她想要一个稳固的家庭,虽然想法平凡,可是也是大多数女人会经历的事情。
她轻啜一口茶水,她听到了身后的两人正在低声交谈。
“听说宫里委派他作了最大的头子,他现在权势可大,只手遮天。”
白霜雪听到这句,顿时失了兴趣,宫斗她不感觉,一个好男人加入了宫斗也会变得冷血无情。
“那位是想培养他接手。”
看来是培养接班人,宫里的接班人不就是太子?
白霜雪淡淡一笑,红艺涵向来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只喜欢风花雪月的事情,像谈情说爱、月前树下等等,他不会搅进这些里面,他们可以安稳地活到老,并平静地死去。
“他飞扬跋扈,横行霸道,现在都急于投靠他。”
白霜雪想,不投靠最厉害的头子,那不是自寻死路吗?难道等着那个最厉害的头子把刀落在自己身上吗?
“可怜了,其它几个皇……”
“嘘……”另一个人及时阻止后面的话出口。
“可怜了其余几个儿子,这种争家产的事情,只会让所有人,都有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
“唉,是啊。这种事情在历年历代都会发生。”
“我们也只能自求多保。”
“也许我们可以投靠三儿子。”
听到这里,白霜雪心里一惊,宫里的三儿子,不就是红艺涵吗?难道他们想投靠红艺涵,可红艺涵在宫里只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兽,他们不会是想拉着红艺涵到浑水里一起吧。
“你是说,我们也做那种女干妄小人?”一个怒道。
“识实务者为俊杰……”另一个人劝道。
白霜雪听到身后椅子拖动的声音,有人起身向外走去。
她听到身后有人叹息:“我已经想救你一命了,你却不知感激。”
白霜雪已经听不下去了,她起身向外走去,她没有想到红艺涵成了最大的坏人,他现在无恶不作吗?
别人谈论他,只敢上茶楼,上了茶楼,还只敢选一个空旷的地方呆着,怕被有心人给听了去。
她要回去找红艺涵问个清楚明白,她和红艺涵的感情来之不易,他不能再出什么事情了。
宫里的斗争,残酷度超过了战场,战场上是明枪,还可以躲过去。宫里的斗争就是暗斗,表面看着是一个好人,暗地里,说不定就某人给扎了一刀子。
可回头找的时候却不知道是谁掏了刀子,又是谁扎了下去。
她快步向三皇子府里走去,她不想红艺涵这样,她只要他过一种风花雪月的生活,他们看星星、看月亮、爬山观景,这是多么惬意的生活?
为什么要让自己过得那么累?
她走进三皇子府,连门口的侍卫对她行礼,她只是微微一怔,轻点了一下头就向红艺涵的书房走去。
她推门而入,屋里正坐着几个男人,红艺涵坐在上坐,他的表情不同于与她相处时的表情,他清冷的眼神落在下去,似置身于世外一般,下面的人脸上都现出诚惶诚恐的表情,生怕他生气了,愤怒了。
看到白霜雪出现,红艺涵脸上浮出一丝笑容:“有事等会再说,把门关上。”
白霜雪看到屋子里的余下几个人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看她一眼,她默默地将房门给关上。
她脚步沉重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一路上她心绪不宁。
书房里的红艺涵让她感觉到陌生,难道他真是别人嘴里的最厉害的头子?
他飞扬跋扈,横行霸道?
她坐在屋里,直到红艺涵走到她的背后,用手捧着她的脸问:“是不是想我了?”
白霜雪站了起来,她转身扑进红艺涵的怀里,她紧紧地抱着他说:“我想到一个无人的地方生活,只有我和你,好不好?”
红艺涵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他笑着问:“怎么会这样想?在这里不好吗?吃喝不愁,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