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锋正了正身子,对着秦霄行了一个抱拳礼。
秦霄连忙还礼,笑容温和道:“不敢当,不敢当,这本是我分内之事。”
“秦大哥哪里的话,你带来的粮食不知能救多少人的性命。”
关锋话风一转,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一共有多少乡勇,我好命人准备饭食。”
秦霄不假思索道:“乡勇一共两万零三十四人。”
关锋笑道:“不愧是秦大哥,一切都了然于胸啊。”
“谬赞,谬赞!”
秦霄的眼睛笑的微眯,这般姿态如他以往一般无二。
关锋道:“秦大哥带人在这里陪着乡亲们,我先带人回去安排,粮草有地方放,但这两万人的吃住不能马虎。”
秦霄道:“我还是跟你回去吧,这种小事我安排即可。”
关锋摆手道:“怎么是小事,这些乡亲能送粮赶来,对我们来说如同救命恩人。换句话说,一路上你们已经熟悉了,有什么事你们也好商量,我要留下人保护他们反而大家都不自在。”
见秦霄点头,关锋抬手在他的胸甲上捶了一小,嬉笑道:“我那有一壶帝王笑,今天我们两个不醉不归!”
说罢,他便纵马而去,不紧不慢的速度恰到好处,其身后的一万骑兵,也奔行的井然有序。
看着队伍离去的背影,秦霄松了一口气,若是关锋的队伍有一点慌乱,他就要下令把人留住了。
他纵马来到那青年身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眼,而后走到那刚从马车上下来的人,又多审视了一会。
秦霄对着那刚下车的汉子道:“关锋来时,你是怎么趴在了车上?是真的中暑了吗?”
那汉子挠了挠头,显然不明白秦霄在说什么,另一个汉子道:“回将军,他面对大军脸色惨白,我怕他误事,便把他敲晕了。”
秦霄皱眉道:“敲晕?敲在哪了?”
那中年人道:“一手刀砍在脖子上了啊,干净利落没人发现。”
秦霄已经,立即响起那人之前是爬着,他指着那汉子冷声道:“转过去,让我看看你的脖子。”
那汉子慌忙转身,一道红肿的印记在脖子上清晰可见。
秦霄猛然转头,望向入关的羽林军。就在他转头的那一刻,与关锋交谈的那个青年抬手挠了挠耳朵,其中间的三根手指一样长短一看就是一个练家子。
“不好!追!”
可这命令下达的有些迟了,山海关下关锋站在城门便,指挥着骑兵快速入城,在他声嘶力竭的咆哮吓,那些不明所以的骑兵用最快的速度奔行到了城中。
见秦霄带人拼了命的朝自己冲来,关锋提起虎头亮金枪咆哮道:“秦霄小儿,你果然有问题!”
说罢,他驱使着坐下站马冲入了山海关内,在一阵机扩转动声中城门快速闭合。
“啊!!!!!啊!”
愤怒的秦霄,摘下头上的羽林军头盔朝着山海关扔去。这一幕被城上的副将看到,顿时弄不懂眼前的局势了。
“登登登~”
急促的脚步声顺着石阶向上蔓延,不多时神色肃穆的关峰便登上的城墙。
他快步来到城墙边,举起手臂伸出拇指测算距离。见那秦霄带领的死士在神风弩的射程之内,他冷声下令道:“神风弩准备,齐射!”
“将军,怎么回事?”
副将赶到关峰的身边,焦急的问了一句,手还下意识的拉住了关峰的护臂。
关峰一把将他甩开,而后咆哮道:“我下的是命令,你听不明白吗?”
几名都尉快速传达这关峰的命令,坐在地上的副将声音哽咽道:“将军,那是秦大哥啊,为什么要打秦大哥啊!?”
“来人,把他的将军甲胄和佩刀卸了,拖到城下打二十军棍!”
关峰的眼睛都红了,看他这般模样那副将哪里还敢再说话。
“砰砰砰!”
木槌砸响机扩的声音在城头回荡,一根根旋转的弩枪激射而出,朝着那两万余人的死士砸去。
听到空中独特的破风声,秦霄的瞳孔猛然收缩。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声嘶力竭道:“散开往后退,与大军会和!”
说罢,他调转马头在人群中奔走,一杆弩枪从他身边略过,直接洞穿了一串尸体,在一阵烟尘中停了下来。
他坐下的战马显然受惊了,速度一下子暴涨秦霄都无法控制。
望着渐行渐远的秦霄,关锋一拳打在城墙后下令道:“传我将令,城中守军进入一级警戒,把北城墙的神风弩掉道南城来,滚石檑木油锅运上城墙,准备守城战!”
“诺!”
几位都尉四散而去,传达着关锋的命令。不多时北城的守将急匆匆而来,随后便是今日轮休的两位副将。
然人在关锋身边躬身站定,等待着关锋规划这守城战的布防。
关锋沉声道:“大元帅秘密送来的六十架神风弩,你们守城时一定要妥善保管。敌军登上城头时,不要给他们破快神风弩的机会。”
他顿了顿,继续道:“这样,北城保留二十架以往万一,仅调十两过来即可。”
那都尉刚要转身,关锋连忙叫住他:“让人把库房中的火油取出来,我有预感,他们今夜会攻城。”
“诺!”
都尉离去,关锋也松了一口气。他此时才看向三位副将,沉声道:“秦霄叛变了,他们敢来,就说明林城和凤城已经丢了。”
“老齐的事无需多说也不用求情,他执行命令犹犹豫豫,继续留他担任副将会害死多少兄弟,你们也一定清楚。”
周副将道:“主将,敌军兵力有多少?”
关锋咬牙道:“敢死队就有两万余人,想必那主力军少说有十倍之数。”
王副将沉声道:“我军随战局险关,但兵力差距如此之大,应该趁早请求支援。”
关锋颔首:“今日是你驻守北城,便由你手下的斥候去找飞熊军与鹰扬军求援。”
“诺!”
关锋挥了挥手,沉声道:“散了吧,今夜我守着南城,不知敌方虚实,也不知道敌方的来头,这一战可能会打很久,今日休息的就抓紧休息,驻防的也不能掉以轻心。”
说罢,他转身离去,再仔细巡查一边城防布置。
另一边,秦霄带着两万敢死队,风尘仆仆的赶回了藏于密林中大营。
刚进营地,便见刘渊在虐待几十名山海关的斥候,那一个个血肉模糊的样子都无法确认是生是死。
见秦霄带着大批人马回来,刘渊皱眉道:“约好了丑时三刻见面,这会见到你是什么意思?”
秦霄单膝跪地道:“智王赎罪,是臣下无能,被那关锋识破了我们的计划。”
对于秦霄的态度,刘渊很是满意,他挥手道:“让你带出去的人滚去吃饭休息,今夜丑三刻,强攻山海关。”
秦霄咬了咬牙,还是没敢说话,他应下后正欲起身离去,又被刘渊给叫住了。
刘渊沉声问道:“你说我把这些斥候和关茂绑在楼车上呢?还是单独做个木架展示他们?”
秦霄单膝跪地道:“请智王赎罪!”
刘渊好奇道:“你还什么都没说,怎么就请罪了。”
“因为臣下觉得,此时不是展示关茂的时候。”
说罢,他把头低得更深了。
刘渊眉毛一挑,轻笑道:“我免你死罪,你给我说出个一二三来。”
“诺!”
秦霄还未开口,刘渊沉声道:“起来说罢,我低头看你很累。”
秦霄微微一拜,站起来后也不敢挺直身子,他躬身低头道:“启禀智王,遇到之前的变故,城中的守备一定会非常严密,若是在此时拿出关茂,只会激起守军怒火让他们含着一口气殊死抵抗。”
刘渊点头,冷笑道:“你的言外之意是,不希望我今夜强攻?”
“臣下该死,智王赎罪!”
望着再次跪下的秦霄,刘渊冷笑道:“既然你喜欢跪,那便跪着吧。我且问你,今夜不强攻,何时攻?你可别忘了,关外还有如狼似虎的飞熊军和鹰扬军呢。”
秦霄沉声道:“回智王,今夜不强攻并不代表不攻。我们可分出两万兵力故布疑阵,让城中守军体系吊胆无法休息。明日一早,等城中半数守军没了精气神,我们龙精虎猛的军队依旧有十八万,何愁山海关不破。”
刘渊点头道:“那关茂该如何用?”
秦霄冷声道:“在我军强攻几次后,敌军守军一定损失惨重。”
“届时,他们不得不派还没怎么休息的守军回守城防。”
“以我对关锋的了解,他今夜一定亲自守城。待他带领疲惫之师回到城头,又见他的羽林军损失惨重。我们再把他的弟弟绑在楼车上,他一定会在盛怒之下做出错误的判断。”
话音刚落,刘渊便拍起了手。只听他嬉笑道:“你心中的阴谋诡计是真的多啊。”
他话风一转继续道:“既然计策是你献出来的,那今夜的佯攻就交给你去办。”
“臣下遵命,请智王放心。”
俯视着脚下的秦霄,智王的脸上露出了阴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