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你这急匆匆的去哪啊?”
“嘿,你以为你跑的挺快?”
“我让你买的香你买了吗?”
“你信常爷的,只要你肯出马,我保证你吊打前面那个拿刀的。”
蛇仙常爷隐藏在黑雾内,跟在刘欣蕊身后喋喋不休。当它提道唐风志时,暗紫色的蛇信还从黑雾中伸了出来。
当它那沾满唾液的蛇信在空中搅动时,浑然不知的刘欣蕊恰巧回头。
“啊!!!”
一声尖尖锐的惨叫在深林中炸响,唐风志猛然转身枯木刀朝那团黑雾斩下。
就在此时,黑雾中探出一条碗口粗细的蛇尾,那尾巴犹如皮鞭一样,实打实的抽在了枯木刀的刀身上。
只听一声金铁交鸣声从两人身前炸响,下一刻狂暴的劲气如海浪一般席卷着周围的树木。
“砰砰砰”的爆炸声此起彼伏,那些一人环抱粗细的老树应声断裂倾倒一片。
两道身影快速分开,唐风志用身体护住了一脸惊恐的刘欣蕊。
见常爷没在有动作,唐风志沉声问道:“怎么了?”
“它...它朝我伸舌头,好恶心!”
刘欣蕊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显然真的被吓得不轻。
对面的常爷,一听就不高兴了。只见它从黑雾中探出脑袋,乌黑的眸子盯着刘欣蕊一字一顿道:“你见过哪条蛇不吐信子的!?”
刘欣蕊先是一愣,而后跺脚道:“我不管,反正你吓到我了!”
“那我不吐了!”
“不行!”
“不吐都不行!?你总不能让你常爷把舌头剪断吧!”
常爷那灵动的眸子,很拟人化的眯成了一条缝。看这架势,好像到了崩溃的边缘。
刘欣蕊见好就收,她眼睛滴溜溜一转,包含委屈道:“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原谅你!”
“胡闹!我又没...”
话音未落,刘欣蕊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那声音要多凄惨有多凄惨,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此刻的常爷都麻了,它呆愣愣的定在那里,若它有手的话一定会猛拍自己的额头。
见刘欣蕊越哭越凶,常爷身形一闪来到唐风志的面前。唐风志没有感受到他的杀气,便侧退半步让开了身位。
常爷的脑袋,在刘欣蕊面前左转一下右转一下。见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它无奈道:“常爷答应你,你别嚎了行不行!”
“你一点也不真诚,你答应的太敷衍了!”
说罢,刘欣蕊那两个小脚丫在地上乱踢着,犹如一个不给买糖就不肯走的顽童。
常爷仰天长叹,低头后一字一顿道:“只要不违背我的底线,我什么都答应你!”
“当真?”
“当真!”
刘欣蕊眼泪一下子就停住了,只见她手掌涌出一股劲气,人也紧跟着站了起来。
她看着常爷一脸真诚,那微笑的样子让常爷浑身的鳞片都炸了起来。
常爷见状,下意识的后退的一段距离。它小心翼翼的问道:“丫头,你到底向让常爷干什么?”
刘欣蕊靠近后,谄媚道:“常爷,你帮我把前面那座雄关的大门撞开呗。”
不给常爷反悔的机会,刘欣蕊如竹筒倒豆子般继续道:“你看我这小胳膊小腿,你看我这一皮嫩肉,要是我去撞那大门,门没开我就先死了。”
“再者说,打开城门是为百姓造福啊,那都是实打实的功德啊。”
“你想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救了北齐的所有百姓,那得是万万级浮屠啊!”
“武王你听说过吗?他是明主!爱民如子的好榜样!”
“我跟你讲,想当年东都城被难民围堵...”
不知过了多久,一旁的唐风志都听不下去了。他很庆幸刘欣蕊不是人贩子,要不然凭借她这三寸不烂之舌,就没有她忽悠不住的人。
还有蛇...
再看她对面那位常仙儿,乌黑锃亮的眼睛中已经有星光闪烁。
看着样子,想必已经对刘欣蕊的话深信不疑。唐风志觉得,只要刘欣蕊闭嘴,这常仙儿能一头撞向山海关。
“常爷,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刘欣蕊眉毛一挑,一副你不信都不行的样子。
常爷很是配合,连忙点起了那三角形的蛇头。
唐风志透过密集的枝杈,通过月亮的位置确定了一下现在的时辰。
只听他沉声道:“得抓紧些了,今夜将漠夜袭山海关,要是我们能提前打开大门,双方能减去没有必要的伤亡。”
“干就完了!”
说罢,黑雾一闪而逝,笔直的朝山海关的方向奔去。
刘欣蕊嘿嘿一笑,朝着自己比了一个大拇指。唐风志无奈摇头,两人朝着黑雾奔行的方向跟了过去。
三道身影一路疾驰,身边的数目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后移动。当三人冲出密林的那一刻,眼前便是无比开阔的平地。
夜幕中,山海关的轮廓越发清晰。这座守护了中原几千年的雄关,在此刻散发出的压迫感让三人不由的心头一阵。
“小心一些,莫要惊动守军...”
唐风志的话音未落,常爷的速度再次暴涨,其体型也随之变大。
那蜿蜒的身体趋势不减,造成的声势也越来越大,当他爬行犹如万马奔腾时,唐风志一咬牙,放出了手中的信箭。
当红色的弹丸冲天而起,在夜空中绚丽绽放。常爷那犹如一条小河身体,一头撞碎了山海关坚实的大门。
只见它去势不减,在城关中急速穿梭。城中守军还未回过神之际,它已然撞向了南侧大门。
“轰!”
烟尘四起,木屑横飞!大门后守军的惨叫声,已然盖过了大门轰碎的声音。
“这么好用吗?那我得想办法留住它了!”
唐风志白了一眼刘欣蕊,沉声道:“你感受一下它的气,明显维持那样的体型很费力。”
刘欣蕊嘿嘿一笑,轻声道:“费力归费力,但总能养好不是吗?”
就在此时,一团巴掌大小的黑雾朝两人飞奔而来。待其靠近后,黑雾散尽尺余长的常爷趴在了刘欣蕊的肩头。
“你怎么这么小?”
面对刘欣蕊的问题,常爷不屑回答,它沉声道:“我睡一觉,你们自己玩吧。”
说罢,它窜向刘欣蕊的手腕,而后缠在上面一动不动。
见刘欣蕊用手指戳手腕上的常爷,唐风志沉声道:“走,我们去找山海关守将,栾猛。”
话音刚落,两人的身影从黑暗中消失,不知去了何处。
就在两人消失的那一刻,山海关中的两座警钟同时敲响。阵阵钟鸣声下,是无数守军惊慌失措的示警声。
另一边,战马带起的烟尘笼罩了夜空。陷阵、飞熊、鹰扬、羽林四军骑兵尽出,朝山海关冲杀而去。
就在骑兵路程过半之时,他们后方一架架神风弩齐射。刺耳的嗡鸣声在夜幕中炸响,弩枪盘旋着落向了山海关的城头。
如此凌厉的攻击,使守军措手不及。城头上,那些严阵以待的弓箭手再难维持阵型。
惨叫声、呜咽声夹在烟尘与碎石中,如此慌乱的情况下守将再难组织起像样的进攻。
伴随着稀松的箭雨,四军骑兵已然冲进了这天下第一关的门楼。
面对着堵在门楼内的齐国将士,将漠与关峰如利剑的剑尖一般撕裂着守军的阵型。
两人的身侧,飞熊军与鹰扬军的主将在为两人护住侧翼。在四军主将的齐攻之下,面前很难遇到一合之敌。
但他们的冲势越来越缓,在关内近在眼前时很难再进寸步。
因为那些北的汉子悍不畏死,用人命为这天下第一关重新铸造了一座城门。
将漠手中游龙枪一挑,掀飞了一名扑杀而来的刀盾兵。就在他抬头的那一刻,就看到了山海关中的骑兵已然组织好了队形。
将漠双目一凝,咆哮问道:“武卒营还没攻下城头吗!?”
见没人回答,将漠再次出声:“传我将令,武卒营不惜一切代价攻占城头!要在敌军骑兵发起冲锋前乱箭射死!”
低沉的号角声刚在门楼内响起,城头上就响起了攻占成功的号角声。
就在圆月舞黄沙踏出门楼的那一刻,一道低声的爆喝声在山海关内炸响。
“守将栾猛已经同意投降!山海军守将也好,武王大军也好!通通放下兵器,再有敢乱杀无辜者,休要怪我唐风志出手无情!”
这一段爆喝,随着唐风志蓬勃的劲气传出。在登峰境劲气的加持下,音波在山海关上空久久不散。
唐风志身形一闪,带着栾猛来到了南门前。见到守城主将真的在敌军手中,这些北方汉子一下慌了神。
唐风志松开手,栾猛居然没有逃跑的意思。只见他环视四周的守军,朗声道:“兄弟们!若你们相信我栾某人,就先把手中的兵器放下!”
“将军...我们不怕死!不要为了我们...”
还未等那副将说完,栾猛打断道:“我是为了你们,但也是为了我自己!不止为了我们这一城守军,更是为了我们身后的父母兄弟!”
望着那一个个双目血红包含热泪的汉子,栾猛顿了顿,继续道:“兄弟们!我们被骗的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