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皮卡丘,苏墨钰这才拆开信鸽脚上的信笺。
嘴角轻轻一勾,容朝办事的效率真不是一般的高,这么快就找到那个女人了。
换了身衣裳,一改之前的颓废,唤来竹青,让他去给自己准备车马,她要出去一趟。
走出府门,却半天没见马车来接自己,不由得纳闷,竹青这臭小子该不会把自己的吩咐给忘了吧?
正要回头去寻,一阵马蹄声传来,举目望去,一辆马车从太师府侧门的方向缓缓驶来。
真够慢的。
苏墨钰举步上前,却发现马车中早已有人,对方居高临下,趾高气昂:“三哥,你的马车借我用用,不介意吧?”
三哥?
苏墨钰冷笑,姚锦程这厮倒是挺自觉的,还真把太师府当自己家了。
“这是我的马车。”
“你的?”姚锦程敲了敲车厢壁:“这上面也没写自己的名字,你怎么能说,这是你的马车?再说,我就借用一下而已,有什么关系,我记得府里还有一辆小马车,虽然有些破旧,但还是能用的。”
苏墨钰眸色一沉,阴寒的冷意凝聚在眼底,不过她却笑着颔了颔首:“也是,府上还有一辆马车,我乘那辆就好。”
“还是三哥你大方,不像二姐,小气死了。”说完,放下车帘,命马夫离开。
竹青正好赶了过来,看到这么一幕,直气得跳脚:“什么东西,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不知哪个野女人生的种,连庶子都算不上!”
苏墨钰看了眼竹青一眼,这小子的嘴巴越来越毒了,颇有自己当年的风范。
“别管他了,反正也跳腾不了多久。”苏墨钰淡淡道。
“那怎么能行?少爷您才是苏家的嫡少爷,他姚锦程算哪根葱!”少爷能咽下这口气,他竹青咽不下。
“竹青,你记住,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在此之前,什么都是假的。”苏墨钰云淡风轻地说着,两手扳住竹青的肩,将他面朝府邸:“去,给少爷我找辆马车来。”
撅着嘴巴,竹青虽是满腔愤懑,不过对于少爷说的话,他总是深信不疑的。
来到一品居,发现门口围了一群捕快,装作好奇路人上前询问,“这位大哥,出啥事了?”
被问话的捕快没见过她,不过看她穿着不俗,又长得清俊讨喜,便告诉了她:“前段时间的杀人魔案件,有了进展,据知情/人提供消息,那个杀人狂魔,就藏在一品居内。”
苏墨钰心口猛地一跳,强自镇定道:“真的?可有证据了?”
捕快叹口气,摇头道:“只有一条模糊的线索,那杀人魔太过狡猾,怕是很难找到证据。”
闻言,她提起的心这才落回肚中:“哦,那可真是遗憾。”
趁无人主意,从后门溜进了一品居,正好若白应付完那几个官差,看到她,笑着打招呼:“公子今日来的怎么这样早?”
她死死盯着若白,瞳仁如一团浓黑的深谭,一字一字,小声却清晰地问:“若白,是不是你?”
若白不解:“公子的意思,若白不太明白。”
苏墨钰猛地上前一步,将若白堵在角落,面对面地,看进他的眼底:“糊弄别人还行,但想糊弄我,你还得回去修炼几年。”不给若白反驳的机会,紧接着道:“我知道你恨姚锦程,恨他的人不止你一个,天子脚下杀人,你真当那些衙役是吃干饭的?以后杀人之前,跟我商量一下,杀人可以,但别给我搞什么挖眼掏心的名堂,被查出来,我是不会保你的,好了,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你可以走了。”
第173章 真相
有这样跟人谈话的吗?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对方,若白苦笑一声,见她已经朝三楼的方向走去,也不打算解释了。
实际上,苏墨钰也只是试探而已,她并没有绝对的证据证明,若白就是那个杀人魔,不过她的直觉一向很准,并且只有若白才有杀人的动机,没有人会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冒那么大的风险去当什么人渣制裁者。
若是放在以前,这件事她压根不会去管,但现在姚锦程人在苏府,她不得不谨慎行事,姚纪灵那个女人,总给她一种说不上的恐惧感,好似在那张清纯的面容下,藏着一个可怕的恶魔,随时都会把人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墨钰。”容朝早就在等她了,指着长廊最里面的一间屋子道:“人就在那里。”
苏墨钰点点头,一边推门一边道,“没有被人察觉吧?”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他跟在她身后,前一步替她推开门扉。
是啊,容朝办事,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听到开门声,屋内的女人转过头来,眼中希冀欢喜的目光,在看清苏墨钰的刹那,顿时变为了失望,“这位公子,你不是说,会让我见到程儿吗?”她伸长脖子,拼命往苏墨钰身后瞧:“程儿在哪?他有没有一起来?”
女人年龄不大,也就三十多岁,但外表看上去,却比实际年龄老了不止十岁,沧桑的面容,蜡黄的脸色,干枯的头发,一看就知道她的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走到女人对面,苏墨钰为自己和她各自斟了杯茶,这才开口:“我们将你带到这里,就是帮你找儿子的。”
女人愣了愣,“找儿子?什么意思?你们不是已经找到程儿了吗?”
“我们是找到他了。”她指指对面的茶盏,示意女人不要客气。
但女人哪有心情喝茶,一个劲追问,“那他在哪?他为什么不来见我?”
面对女人的执拗,苏墨钰只好开门见山:“你还不知道?他现在可是奉天城最有名的风云人物,几日前,在淑妃娘娘的寿宴上,大闹了一出千里认亲,他现在已经苏太师的儿子了,风光无限,前途锦绣。”
女人呆住了,口中无意识地喃喃:“不,怎么会……”
“据我所知,姚锦程的亲生母亲,是个名叫叶湄的女人,这个女人,早在十多年前就死了。”她饮茶的动作一顿:“你又是谁?该不会是那位湄小姐死而复生了吧?”
女人摇了摇头,痛苦道:“不,我……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放下茶盏,苏墨钰收起散漫的姿态,神色肃然道:“你女儿带着姚锦程千里认亲,我就不信,你压根不知道,你生的这对姐弟的胆子不小,竟敢假冒叶湄之子,以苏太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判他俩一个腰斩,都算是轻的!”
“不要!”女人尖声大喊,猛地抓住苏墨钰的手:“求求你们,放程儿一条生路吧。”
“生路?”苏墨钰冷笑着抽回手:“既然想要一步登天,攀龙附凤,就要承担由此带来的一切风险。”她忽然又笑了:“在他们决定作死之前,你的好女儿,难道没有提醒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