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让人有些好奇了,没想到在阎烈洲的心里,对爱情还是有些向往的:“别气馁,你渴望的那个姑娘虽然还没出现,但不代表不存在,你这么优秀,一定会得偿所愿的。”她以前也这样劝过长乐,可惜直到现在,那个肯欣赏长乐的男子都没出现。
她都怀疑自己这张嘴说什么,什么不灵验了。
“苏侍郎。”一个小卫兵颠颠地跑过来,往苏墨钰身边一站,鹦鹉学舌一样地说着:“太子殿下有令,请您立刻回到自己的营帐,殿下已经等待许久了。”
靠!这家伙还真是时刻不忘恶心自己,挥挥手:“让他先等着。”
“不可,殿下说,他必须、立刻、马上见到您,殿下还说,他脾气不好,要是半柱香时间内见不到大人,您就自求多福吧。”
闻言,苏墨钰的脸颊一阵狂抖,跟抽筋了一样。
容蓟你个不要脸的臭流/氓!
强忍着怒火,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回了殿下,我马上就到。”
不甘不愿地站起身,阎烈洲也跟着一同站起来,扯了一下她的袖口,在她转过来时迅速放开。
“怎么了?”看阎烈洲一脸要说不说的便秘样,真是难得,这家伙不是向来心直口快的吗?
见周围没什么人,竹青又在聚精会神地啃鹿腿,阎烈洲这才小声道:“太子他……他可知道?”
没头没尾的问话,不过苏墨钰却明白他的意思,摇摇头:“他不知道。”
闻言,阎烈洲脸上似乎出现了一瞬的释然,并不明显:“小心些,这里人多眼杂,若有为难之处,可以来找我。”
“啊?哦。”不知是不是错觉,自打阎烈洲发现自己是女儿身后,对她的态度,就有些变味了。
其实,她还是喜欢之前他以对待兄弟的方式来对待自己,她又不是阎婉清那样的大家闺秀,事事都要人来照应。
……
营帐内,苏墨钰和容蓟大眼瞪小眼。
“咳咳……”她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天色已晚,殿下还是尽早回自己的营帐休息为好,免得叫人说闲话。”
“闲话?谁敢说?”他嘴角噙着笑,目光始终未从她脸上移开,昏暗的烛光下,她白玉般的脸容,有种惊心动魄的清魅。
她长长吐气,无奈:“您这样,真的很不好。”
“孤是来向你请教兵法的,怎么不好了?”
她哈了一声,这种鬼话亏他能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微臣怎么没看出来,您是来向微臣讨教兵法的?”
他浅浅一笑,两手交叠放在膝上:“无妨,从现在开始也是可以的。”
她翻了翻眼睛:“那好,您想讨教什么?”
他垂下眼,还真的认真想了想:“不如就说说什么叫做欲擒故纵好了。”
她现在连干笑都笑不出来了,总觉得这家伙在指桑骂槐,“欲情故纵嘛,就是想要抓住一个人,先故意放开他,使他放松戒备,充分暴露,然后再一鼓作气把他捉住。”
“哦?这倒是个好法子,看来钰儿对此深谙其道。”
呸!你他娘的就是故意来找茬的。
“不敢当不敢当,若论兵法的运用,还是殿下更胜一筹。”
“钰儿今日表现不错,没看出来,外表柔弱的钰儿,竟然也有如此勇猛的时候。”冷不丁的,他换了个话题,但不如不换。
“这也是兵法的一部分?”她挑眉。
“钰儿认为呢?”
她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在触及对面那双幽黑的瞳仁后,终于忍不住,猛地倾过身子,凑到他脸前,“够了没?”
他笑得越发欢畅,眼角轻挑,带着一分玩味的风/流之意:“钰儿,这才像样嘛,装的可累?”
她坐回去,神情也不似之前那般严肃了,困顿地打了个哈欠:“殿下今天到底是来干嘛的,明说吧。”
“自然是来讨教兵法的。”
“你再这样,我就让竹青把你赶出去。”
“孤难道说的不对么?”他丝毫不以为意,甚至笑得有些欠扁:“钰儿今天这一招声东击西,做得当真漂亮,差点连孤都叫你糊弄过去。”
她扬了扬眉:“不懂你在说什么。”
“还装傻。”他抬起一只手,闲闲支在额边,目光朝她睨去:“昭宁公主的事情,孤早就开始为你筹划,你遇事不先来找孤商量,反而自作主张,自以为是,险些性命不保……”他似乎有些恼了,眼神骤然锐利:“能耐了,钰儿。”
她怔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早就开始替自己谋算了。
说实话,在刚听到长乐说皇帝要将昭宁许配给自己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的确不是容蓟。
也许习惯了依靠自己,就算走投无路,她也不想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更何况,她本就是临时起意,哪里有时间去找他商量?
“今天的确是我冒进了。”她低低说了一声,似乎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他脸色刚有缓和,却又听她道:“不过,我却认为我做得没错,那的确是个好机会,而且皇上不也没有怀疑么?”
“没有错?”他的口吻越发凌厉:“你知不知道,您今日只要有半分失误,现在的你,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我当然知道。”她实在不明白他在气什么,身为太子,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世上的路大多都是荆棘坎坷的,从来不会有平坦安稳的康庄大道摆在眼前,要想达成目的,就必须狠心,对别人狠,也对自己狠。
“知道你还去冒险?”
“我这一路走来,冒的险还少了?”她冷声反问。
他窒了一下,随即发狠地将她从椅子上拽起来:“苏墨钰,有时候,孤真想杀了你。”
她梗着脖子,不进反退:“只要殿下高兴,怎么样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