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翻进去了,老罗打亮了手电筒,往院子里一照,也只是那么的一照,就看见村支书正双手按着快要掉下来的脑瓜子,正瞅着自己乐呢……
老罗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呢,当时并没有反过味来。
等揉了揉眼睛再一看的时候,老罗不是好声的一声叫唤,连滚带爬的就又翻小门跑出来了。
一口气跑回到了家里,大病了一场,整日里都不敢睡觉。
那是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出来村支书那按着脑袋的笑脸……
一场大病病了足足有一个多月,后来老罗一琢磨,招呼着儿子带着他,到了村支书一家的坟头上烧了好多的纸钱,磕了无数个响头,这才把自己的小命给捡了回来。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这老罗就噩梦不断,噩梦里总有一个光着屁股的小女孩,哭着喊着来向他要房子。
也偷偷的找了几个顶香的人来家里看了,可是全部的实话,老罗又不敢说,只是说自己不断的做着同样的梦,也就没人能看明白了。
日子一晃就过去了半年多了,村支书家的小楼里又搬来了新的人家,据说是村支书的堂弟。
可是邪乎的事那是接二连三的就来了,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这新搬进村支书小楼里的那一家人五口,就接连的得暴病,全都死光光了。
一时间村子里是谣言四起,都言说是村支书一家死的冤枉,开始抓生人索命了!
这老罗头一听可是坐不住了!
要不是自己挖回来那么一个来历不明的物件,这村支书一家也不会被杀,这村支书抓人索命,不会抓到自己头上来吧?
这老罗头是越想越害怕,最后都达到整晚都睡不着觉的地步了。
于是他决定去一趟城里,因为他听说城里有一家开棺材铺的扬先生很是厉害,能断阴阳,过阴间去带人。
打定了注意,怀里揣上了几百块钱,这老罗头就来到了杨先生的棺材铺里边了。
由于现在都实行火葬,也用不到打棺材了。
也就是一些特别喜欢撑门面的人家,会在火葬完的死人骨灰盒的外面再套上一口大棺材,所以杨先生的棺材铺子里也是门庭冷落,没啥子生意做。
抬头看了看匾额,上边白底黑子的写着扬记棺材铺,这老罗头点了点头,嘴里叨咕着“是这了。”推门就走了进去。
等走进去一看,屋子里黑咕隆咚的没有人。
长条形的店里竖着排的摆放了五口大棺材,棺材的两旁凌乱的折罗着一堆堆的纸花圈,在花圈的空隙当中只留有一条窄窄的过道,通向里边。
“这咋还不点个灯呢?”老罗头怯怯的看着那些口紫檀色的大棺材,嘴里嘟囔道。
“有人吗,请问扬老先生在吗?”老罗头一边从花圈的空隙里往里走,一边高声的喊道。
可是接连的喊了几嗓子,都没有人回答。
这没有人,老罗头的心里可是发虚了,想着自己还是先退出去吧,这里太人了!
这正转回身刚要往出走呢,里边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进来吧,是不是找我解梦来了?”
“啊?”这老罗头一听,这也太神了吧。
自己这连人还没看着呢,就知道自己是来干啥来了。
想到这里赶忙的答应着“嗯嗯,杨先生神武,我是来找杨先生给解梦来了。”
赶着说着,老罗头加快了脚步,奔着黑乎乎的里间走去。
本来狭长的房间,只有那门口的玻璃透进来一点的光线,这是越往里走,光线越暗,这老罗头可是感觉到了害怕了。
“继续走,我在纸人这里呢!”老罗头正惊疑着呢,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老罗头一听,咬了咬牙,按捺住自己狂跳的心,接着往里走。
这房间还真是深,跟头把式的在花圈堆里又穿行了能有十几米,老罗头看见了昏暗的灯光。
一堆花花绿绿的纸屑当中,围着一个长条的木头桌子,在木头桌子上亮着那盏小煤油灯,灯下坐着一个戴眼镜的老年人。
手里正拿着一把剪刀,在裁着纸。
在老年人的身后,杂乱的堆积着童男童女还有高头大马,和给死人喝脏水用的大老牛。
“您是扬先生?”老罗惊惧的来到了那个木头桌子跟前,小声的问道。
“嗯。”老年人头也不抬的说道:“买口棺材回去吧,你的噩梦就停止了。”
“啊?”这老罗头一听,这是啥逻辑啊,我家又没死人,买啥棺材啊!
想到了这里,试探的说道:“我就是来解梦的,家里没死人。”
“我知道你家里没死人。”那个杨先生依旧不抬头的说道:“要是不把浴凤给带回去,那就会死人了。”
“浴凤?”老罗头疑惑的嘟囔着。
“浴凤是我做的一口红棺材,能避邪物,你把它给买回去吧!”杨先生说道。
“红棺材?”这老罗头一听,当时就感觉到不顺气了。
“我说杨先生,我是听说你的大名,前来找你解梦的,不是来买啥棺材的。
老罗头心有怨气的说道:“那谁不知道,没事买棺材回家,那得有多丧气啊!”
“完了你还让我买啥红色的棺材,那我就没听说过,谁家的棺材有红色的。”
“杨先生你放心,我解梦给你钱的,没想着白使唤你。”
“奥!这么说你是不想买浴凤回去了?”杨先生依旧忙活着手里的活计问道。
“我不买晦气。”老罗头嘟囔的说道:“你要是给我解梦,我就给你钱,要不然的我就回去了。”
“好,那你走吧。”杨先生的语气始终是一样,不瘟不火的,一下子还把老罗头给造愣住了。
愣愣的站在那里半天,看着那个杨先生是真不搭理自己,这老罗头是带着一肚子的窝火回来了。
等回来了以后,那可是又听到村子里出事了。
说是有人跑村长家的小楼上,跳楼摔死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老罗头的噩梦接连的还在做,村长家的小楼上的死亡事件依旧在上演。
几次的这老罗头都忍不住的想去城里再找那个杨老先生问问,自己的家里不会出啥事吧?
可是看看那些去跳楼的人,倒是也没本村子的,慢慢的这老罗头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就这样,在无尽的噩梦里,老罗头的头发由于睡眠不好,基本上也都脱落了,四十几岁不到五十岁的人,看着苍老的都不行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也就在一个月以前,儿子媳妇去集市上赶集,整整的去了一天。
那集市在邻村子,离家也就五六里地。
要是在平常的时候,一晌午的人也就回来了,可是今个,那是等到了黑天,夫妻两个才赶回来。
一进院,媳妇的手里捧着一个青嗖嗖的一个花瓶子,满脸的笑容,看那意思还稀罕个够呛!
“咋这么晚才回来?”看着儿子媳妇回来了,老罗头诧异的问道。
“奥,路上遇见了玲子的一个亲戚,在他们家里坐了一会儿,吃完饭才回来的。”儿子回答道。
“玲子的亲戚?”老罗头疑惑的问道:“玲子你啥亲戚啊,在这就近住吗,咋没听你提起来过啊?”
老罗头问这话是有道理的。
这儿媳妇玲子,那是隔壁的邻居给介绍来的,家在邻县住,离的好远呢,那在本地就没听说过有过啥亲戚。
“奥,是我家的亲戚,啥时候搬来的不知道。”玲子说道:“要不是今个她站门口喊我,我还真不知道呢!”
“奥!”老罗头一听也就不问了。
看着儿媳妇高兴的捧着那个花瓶子进屋去了,老罗头嘟囔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啊,真败家,花钱买一个破瓶子有啥用…”
可是从那一天开始,老罗家的日子可就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