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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 6 章

聂维芙不敢再动,一张脸像是从热水里泡过一样,红扑扑粉嫩嫩,雪松木的淡香萦绕在鼻尖,久久挥之不去。

她的性子从小便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那根情感的神经生得比普通人粗一些。

当方旋情窦初开喜欢上隔壁商家的竹马,她还在和沈乐打石榴偷葡萄,顺带嘲笑表姐没眼光竟然看上小纨绔商临。

当她第一次被表白,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对爱情的茫然和无措。美术馆那些同事传她有一连的备胎,她只觉很滑稽。她很有自知之明,不说她懒得周旋于一干备胎之中,还不如说依照她这任性脾气,没几个男人受得了她,受得住的得都是真爱。

她对爱情没幻想,对婚姻更加没有。所以她也从不在意沈礼对待她的态度,沈礼也是如此,表面夫妻,塑料婚姻。两人还能将就那就将就着,将就不下去那谁崩就说。

只是情况好像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沈礼把她放在床上平躺着,腰下垫一个软垫,后腰处隐隐作疼,她没好意思在他面前喊痛。

“你别惊动主楼那边,大晚上的到时候他们又睡不好了。”

聂维芙不想惊动老爷子和老太太,所以不肯去医院,只让他打电话询问沈家的家庭医生。

沈礼没办法,把电话交给她,让她自个儿同医生交流,估摸着她的伤情。

医生远程治病,说了些大概的注意事项,嘱咐她可以先做局部冷敷,若明天情况没有好转再去医院拍片子看看。

她像是得了什么谕旨似的,暂时忘记腰上的疼痛,趴在床上瞎指挥他:“家里有冰块吗?许医生让我先冷敷消肿。”

“主楼有。”沈礼的目光落在她扶着的后腰上,轻声询问道:“还行吧?”

“别撞上黄姨,不然她得问东问西。”聂维芙说完,脑袋闷在枕头上,“麻烦你了,我先趴会儿。”

片刻之后,脚步渐去,门锁咔哒落下,她重新抬起头,扯到腰间的部位,龇牙咧嘴地哀嚎几声。

想她上个月和明蔚上瑜伽课的时候,还同她吹大牛,吹什么不消一个月,她就能轻松悬空倒立,现在还不到一个月她立的旗子轰然倒下。

重点是闪了腰还被沈礼看到,太丢人了。

聂维芙抚着后腰,心中满是后悔没锁门。

门口传来窸窣动静,她竖起耳朵听见开门的声音,立马又闷在枕头上像是睡着一般。

脚步声来来回回,走进走出,却不见他说话,她没忍住悄悄抬起头,望向声源处,不经意间正好对上他投过来的一道视线。

眸光微微动了几分,两人对视数秒,聂维芙率先移开视线,面色不太自然地落在他手上的那碗中药。

他把中药碗放在矮几上,拿着一个蓝色冰袋过来,淡淡地解释道:“下楼的时候碰上黄姨,让你别忘记喝。”

走到床边,拉了张沙发椅过来,掂着那个冰袋似乎想要替她冷敷腰部。

聂维芙忙接过他手里的冰袋,立即转移话题。

“我能不喝吗?”她向矮几上的中药努努嘴,有些为难,“万一这药对我腰伤有副作用怎么办?”

她其实是怕那股味道,闻起来一股苦不堪言的味道,更不用说喝下去,麻痹了舌尖的味觉恐怕也不一定灌得下去。

沈礼略作沉吟,一本正经地拿出手机:“那我帮你百度搜索一下。”

她小声地咕哝:“你可别搜出我绝症……”

冰袋里装着部分冰块和冰水,掌心冰凉,她扭扭捏捏地要放不放,最后看了他一眼说:“你转过去。”

沈礼抬头,视线顿在她的后腰处,哦了声后立即转过身坐着,双手撑在椅背上,手机上全是“闪了腰能不能喝中药”、“喝中药有什么副作用”。

搜了半天他突然想起方才联系过的家庭医生,连忙给人发了个消息。那头很快回了消息,问他要成分,他和聂维芙两眼一抹黑,老中医的字龙飞凤舞更是看不懂,所以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还是被许医生建议暂时先放一放。

他回完消息,下意识地扭过头想要同她说一声,刚转过头,眼神无意间落在一片白皙的肌肤上。

聂维芙艰难地掀开腰上的衣服,往上放冰袋。

她为了练瑜伽,里面穿的是紧身的瑜伽背心,外面罩了一件连帽衫。

她刚放稳,抬眼瞥见沈礼已经转过来,她警惕地捂住冰袋问道:“你看什么呢?”

沈礼脸色平淡地移开视线,语气平平地说:“又不是没露过,大惊小怪。”

聂维芙气结,都这时候了还怼她。她想侧过身不去看她,只是稍稍一动,腰间又疼起来,冰袋也掉了下来。

他叹了口气,像是无可奈何,托住那个冰袋,低声说道:“别动了,我现在帮你拿着冷敷,如果太冻和我说。”

他顿了顿,“许医生说你不放心的话暂时别喝中药。”

“哦。”她应了声,身体一动不动任由他托着冰袋。

气氛暂时沉默下来,床前的落地灯安静地散发一束暖白色光线,墙的那头映上半个影子,他坐在灯下,连头发丝儿都好像刷了一层淡淡发光的白釉。

墙上的影子动了动,视线无意间瞥到她的脑袋,她安安静静趴在柔软的枕头上,像是睡着了一般,只是发丝前的耳朵仿佛染上了红色。

“冷吗?”他突然开口,拿开那个冰袋,修长的手指不经大脑思考覆在那片被冰块冷敷的微红肌肤上。

指腹被冰了一下,他看见那对耳朵越发通红。

下一秒,聂维芙从床上爬起来,顾不得腰疼,连蹦带跳跑进卫生间,在里面待了十几分钟,最后被沈礼从里面拎出来。

这一夜注定睡得不安稳。

聂维芙从趴着改为平躺在床上,腰间又垫个软垫。只是越到夜间,那股疼痛仿佛钻入骨髓,细碎地隐隐作疼,恼得全然没有半点睡意,旁边又躺着一个沈礼,她一声不吭不发出一点声响,眼睛睁了闭闭了睁,总算经过一万次睁闭眼中迷迷糊糊睡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色已明。

床空了半边,她伸手摸了摸,温度犹在,心中微微松口气。再一摸,摸到腰间粗糙的手感,微微一愣、她扭过头去看,那里好像贴着一张膏药。

总不会是她梦游贴的吧……

卫生间传来哗哗水声,片刻之后,水声渐渐小起来,沈礼从卫生间出来,看见她坐在床上眼神微愣。

“没事了?”他问。

不说还好,说了感觉又隐隐上来,她指了指后腰的膏药:“你什么时候给我贴的?”

沈礼:“后半夜。”

昨天晚上他一直没睡着,听见她呓语的声音,他翻了个身凑近听,好半天才听出来她说的是疼。

亏得她忍了这么久,他还以为她长大以后变得不怕疼不怕苦,没想到还是小时候一样那么娇气。

她十岁那年被沈乐传染了感冒,逃来逃去硬是不想吃药,后来感冒转成发烧,被逼无奈,她被拖着去了打退烧针,打完在家里输液,他和感冒痊愈的沈乐到她家看她,她一张小脸哭得稀里哗啦,怎么哄都不停歇,惹得沈乐愧疚不已。

所以听到她在睡梦中喊疼,他立即从床上起来,下楼翻着医药箱,在里面找到喷雾和膏药,还冒着被骂的风险,大半夜打电话给许律师咨询一番,最后偷偷摸摸给她贴上膏药。

“还有吗?再给我贴一张。”聂维芙撕下用过的膏药丢进垃圾桶,仰着脑袋看他。

他任劳任怨下楼又给她翻出一张拿上来。

“你自己贴还是我给你贴?”

聂维芙这次想也不想地说:“你来,我没经验贴不好。”

塑料夫妻也是夫妻,夫妻之间还穷讲究个啥?况且又不是他也不是没看过,她要怕走光的话,昨天晚上都走一大半了。

床边下陷,他坐在她的后头,她听见他的浅浅呼吸声,和撕开包装袋的窸窣声音,紧接着好像热气吹在她的脖颈处,他在慢慢靠近。

她下意识攥着被角,屏住了呼吸。

不一会儿,腰间又被贴上一张膏药,他倏地起身,没看她:“要我扶吗?”

“不用不用,我自己过去。”聂维芙说着从爬下床,扶着腰走到卫生间。

沈礼突然想起什么,折回来同她说:“我已经帮你请了假,先请了一周。”

她握着牙刷柄,神情稍有些呆愣,混着一堆泡沫说了个哦。

聂维芙去主楼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一阵兵荒马乱。

老太太和黄姨围着她和沈礼问东问西,又给许医生打电话让人过来一趟好好看看。黄姨给她在客厅支了一张硬板小床,怕坐着和站着的时间长,腰支撑不住,方便趟床上休息。

聂维芙有些无可奈何,任由她们折腾。

一整天或坐或站,大部分时间躺在小床上听老太太讲话。

老太太精神好的时候喜欢讲些陈年往事,比如她和老伴儿的恋爱史。老太太讲完有些疲惫,楼上小睡片刻。她一个人坐在板凳上翻看茶几下的照片。

老太太一有空便在翻看茶几下的四本相册,里头大多是沈礼沈乐双胞胎兄弟俩的照片,从呱呱坠地,到会说话会走路,然后成为两名戴着鲜艳红领巾的小学生、中学生、大学生……大学之后没有新的照片再放进来。

他们三人的合照,沈家老宅的玻璃花房前,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儿穿着白衬衫和黑色背带裤分列两边,中间站着一个七八岁头穿白纱连衣裙的小女孩儿,小女孩儿头上戴着秋绣球和小蔷薇制成的干花花环,脚上的小皮鞋在阳光下亮得发光。

她左边的男孩手上戴着同款干花手环,笑嘻嘻地扯着她的辫子,而右边的小男孩儿大相径庭,抿唇板着脸,有些不情不愿地望着镜头。

时间定格在那一瞬间。

聂维芙想起来,这是她和沈家双胞胎作为一对新人的花童出现在婚礼上,婚礼结束后她来沈家拿东西,那些大人就让他们在花房前合影留念。

脚步声从楼上传来,她抬起头看见沈礼下来。

“沈礼,你帮我把手机拿进来,就在花房。”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使唤他,还不得物尽其用,沈礼也好说话,听见后半句话没说,走出屋子,在玻璃花房找到她的手机。

手机铃声蓦地大作,他看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脸上的笑容浅浅转淡,一动不动任由声音环绕,一通铃声响至结尾,下一秒新一通重新又响起来。

沈礼拿起手机,边走边按了接听键放在耳边。

一道含笑的男声从听筒里悠悠传过来:“元元,晚上我来接你?我把胸针给你。”

沈礼没出声,脚步顿在门口,小柯基蹭过来,在他脚边汪汪打着转。

那头听到声音后,似乎也察觉到不对劲,不确定地唤着聂维芙的小名。

“崔先生和我太太的关系真是好得不了。”他蹲下.身捏住柯基的脖子往一边提,落地的那一秒,小狗又蹭上来,他冷不丁地开口。

崔漠彻底沉默下来,隔了许久冷声道:“她的手机怎么在你这里?”

沈礼语气淡淡回敬十分:“崔先生这话说得有意思,我太太的手机怎么会在我这里?”

崔漠:“……”

“崔先生,鉴于你是我太太的朋友,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在这个关键节点你还是别想着出风头,你在拍卖会上一掷千万的壮举已经有不少人知道,网络上也有你的传言。我要是你,我就安安分分等人把危机解决再出来。”沈礼揉着柯基的脑袋瓜,慢悠悠地说。

那头呼吸沉重,显然是被他气得不轻。

“沈礼,你不过是个替身。要不是你弟弟死了,这桩婚事轮得到你?”崔漠冷笑一声,继续说,“现在知道充当好丈夫,早三年干什么去了?元元现在不过是和你维持那一分表面情谊,你也没必要当真。”

沈礼的嘴角沉下来,眉宇之间浓密乌云笼罩,浑身上下散发一股冰冷的气质。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谁打来的?”

沈礼挂断电话,转过身,脸上再无阴霾,他含笑回道:“崔漠,他约你见面。”

聂维芙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太自然,“我这样子,还是不出去为好。”

“我也是这么和他说的。”他把手机递过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走出了客厅。

聂维芙点开屏幕,最近通话上显示一通长达五分钟的通话。

他和崔漠说什么能说五分钟?不至于每个人各分了两分半的时间互相挑着对方不爱听的话挑衅吧?

。格格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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