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一个个名头吹的那么响亮,没想到全都是虚有其表,都是软骨头。”
从一家门庭高旺的武馆走了出来,童如山冲着武馆的大门吐了口唾沫。
这家的武师才接了左天问一拳就被打的吐血,跪地求饶,着实让童如山大开眼界,就这样的人,还能够在天津开得起武馆?
“明天就抄人把这家武馆给砸了,败坏名声的东西。”
心中越想越气,童如山愤愤的说道,当兵当习惯了,面对这样的事情,哪怕经商三年的童如山,还是无法忍受。
走在一旁没有说话,后来童如山介绍的六七位武师,基本都没什么真功夫,要不然就是气魄不够,跟武术协会的那些人一样,当个商人手段超群,论到比武,那就是掉进湖里的海绵,一挤全是水。
反倒是有一名小拳种的年轻人,功夫不错,基础打的很扎实,跟左天问的八卦掌打的有来有回的,他的身上,左天问得到了第四枚武者之魄。
“回去吧。”
冲着童如山说了一声,今天比武不少,收获了两枚武者之魄,让左天问都有些意外,估摸着后面的那些师傅都会和这些人差不多,左天问也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心思。
在这唯一一块属于天津直隶自己的地方,能够拿得出手的武师,估计就这么几位了。
还有一个可能拥有武者之魄的李存义不在,左天问决定下次再去拜访一番。
“唉。”
叹了口气,后面几位拳师糟糕的模样,让童如山也没了兴趣。
或许是杨倚开的头太好了,一场绝妙的开头,让童如山的期待感直接达到了顶端,可惜了,后面却看到一群废物,败人兴致。
……
巴蜀商会的院子,童如山坐在躺椅上,饶有兴致的看着一旁左亦梅扎马步,左天问说是要交左亦梅功夫,不过这段时间没见他讲解什么,就一直让左亦梅在不断地练拳,走梅花桩和现在的扎马步。
“这么小的姑娘,你倒是下得了狠心。”
嘴里不断地嘀咕,看着左亦梅额头上冒出的汗水,双股颤颤却还在咬牙坚持,童如山就觉的左天问十分的没有人性。
“练武就要吃苦,这件事我跟她说过,亦梅自己做的选择,怨不得谁。”
赤裸着上身,豆珠大小的汗水不停的从左天问身上流淌下来,早上起来挥刀三千下,浑身的血气,将四周的寒冷都给冲散。
坐在磨刀石的前面,虽然鸿铭的锋利程度完全不需要打磨,但是这样的事情能够让左天问沉静心灵,自从上个世界之后,左天问就发现,自己打磨鸿铭,和拿着鸿铭思考的时候,内心会变的非常的安定。
正是因为这样,现在左天问已经养成了经常磨刀的习惯,至于为什么不是冥想,那动作看起来是在是太蠢了,左天问有些不太喜欢。
只有领兵打仗的时候,自己独自一人在营帐内沉思,那种方式才更加的合适。
刀刃滑过磨刀石,雪花落在冰冷的清水中,很快的融化消失。
富有节奏,戗刀磨剪,仿佛打击乐器的鸣奏。
自从上次比武之后,左天问在巴蜀商会休息了一个多月,杨倚被击败的消息在整个天津传的沸沸扬扬,毕竟那日左天问踢过的武馆不少,想隐瞒也不太可能。
杨倚自己本身到没有否认,反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导致这一个月的时间,杨式太极多出了不少踢馆的武师。
当然,结果也是很明显的,所有人都被打断了腿扔出来。
杨倚这段时间没少往巴蜀商会跑,左天问练的是八卦,形意和吴老爷子的八极,虽然跟杨倚的太极并没有多大的关联,但是殊途同归,武术到最后的根源,差的东西并不太多,左天问也能够给出不少的意见。
尤其是左天问比杨倚多出那么多生死之间厮杀的感悟,让杨倚在这段时间实力飞升,比一个月前更加难以对付。
一个月的时间,日租界的那件事情逐渐的平息了下来,因为实在是找不到凶手,最后日租界将这件事情推给了已经岌岌可危的清廷,清廷不愿背锅,就把这件事情甩给了革新的反动组织。
事情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落在了兴中会的头上,虽然这个锅他们背的不冤枉,只是其中离奇而又曲折的过程,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英租界已经平静下来了,毕竟当初允许日租界的动作,也是看在对方死亡人员比较重要的情况下,现在事情弄清楚了,至少明面上弄清楚了,英租界也不允许其他人在自己的地方随意走动。
他们占据天津,主要是为了利益,显然日租界的行为已经影响到了他们的利益获取。
整件事情非常的悲哀,悲哀的都有些可笑,但这样的发展最终对左天问还是有些好处的。
至少他能够前往英租界,去见一见那位大圣劈挂门的师傅,圣鸿云。
清洗完身体穿好衣服,左天问叫上扎马步的左亦梅,相比较打磨基础,早些时候能够多看看世面,长长见识,对日后学拳的发展更有益处。
一分学,二分练,三分打磨四分领悟。
学拳时候的悟性,是以后你能够走到哪一步的关键。
上次的车出了些问题,被送到德租界那里去维修了,童如山换了一辆带着左天问他们前往英租界。
这车左天问竟然还认识,通用别克,嗯,那个日后满街可见的汽车品牌。
“这天气什么时候是个头哦。”
今天天气还不错,阳光明媚,许多人都出来走动,白色的地面被踩的满地泥泞,浑浊不堪。
开着一丝的窗户,感受寒风吹过自己的面庞,童如山开口感叹。
“快了吧,过完春节,天气应该就好很多了。”
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汽车缓慢的经过街道,还有几日便是春节了,忽然想到今年自己是在这天津过年,左天问的心中有点复杂,虽然只是名过客,但是在尹家的院子里面待习惯,难的过年没和老爷子,还有两位师弟在一起,左天问突然变得有些不太适应了。
“春节吗?那是快到了。”
同样神情有些感慨,三年没有回川过年,童如山的面色也难的变得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