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阿公说起了69年这个年份,对于老黄来说69年很陌生,但是每一个人的成长似乎都离不开老一辈人口中,各种光怪陆离的故事。
所以老黄似乎也记得这十里八乡在69年的时候,是出过一件大事儿。
瘟疫!
对,就是瘟疫!
老黄这会儿想起来了,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奶奶就曾经跟他讲着一些以前的老故事。
虽然那时候说的最多的故事还是打鬼子,可69年的瘟疫她也经常提。
“69年开春后没多久,应该是清明过后吧。清明时节我们这儿是要去山坟头亮灯的,而君山水库的四周都是附近村寨的祖坟山。当时几个寨子的人各自相邀往山祭祖扫墓,白天的时候很多人就说当时点蜡烛死活点不。”
“就像是……就像是你好不容易把蜡烛给点了,突然就有一张嘴在你的边把火给吹熄了。前不久不是有个什么电视剧打的口号叫什么人点烛,鬼吹灯的吗?就是和那年事情的开端一模一样!”
“不过最后大家伙倒是都点蜡烛了,然而当天色黑了下来后,每一个寨子里的人都看到祖坟山那是一片通明啊。要说扫墓的人去的晚了,那到了晚蜡烛的光亮着也正常。但许许多多中午饭过后去点的蜡烛,竟然也亮着的!”
“那山的一片片烛火啊站在寨子里都能看到一跳一跳的,当时这十里八乡的寨子全都震动了,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当时从傍晚一直亮到了深夜,几个村寨子里的支书觉得这事儿不正常,但那时候我们距离县城要走好久好久的路,山高皇帝远的基本小事内决大事儿也内决。”
“几个村支书聚集到一块儿,商量了之后就每个寨子里组织两个劳力山查看。当时是真的怕那些烛火把山给烧起来了,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要是把那些都给烧了的话,按照当年的情况得饿死不少人。所以那些年轻的壮年倒也是热血澎湃,浑然不怕山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总共差不多有二三十个人吧,在大半夜的时候了山。每几个人去一座山,如果那真的是烛火不是鬼火的话,就顺带着把火给吹灭了。任务很简单,爬山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一行二三十人了山去,但寨子里的人可都没歇着,都在看着他们等着他们。”
“去了有半个小时吧,就近的一批人了山吹熄了蜡烛。看着那些坟山黑了下来,寨子里的人心头也安定了许多。后来陆陆续续的山的蜡烛一盏接着一盏的熄灭,山的人也开始下来了。当时每一个人都觉得踏实了许多,山的壮汉们也都了下来,几个村寨还很难得的聚在一块儿煮起了夜宵喝起了酒。”
“那年的那天比以往过年还要热闹,不过天亮之后人也差不多散去了。第二天的到来谁都觉得是一个新的开始,但69年的那会儿对我们这附近来说是个噩梦啊。先是杨老三,清明第二天手开始长一个包,那会儿还没当做一回事儿。后来杨老三就不能动了,接着是吴明,李长宽,方四海……。”
“每个人的手都开始长包,包一开始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后来就不得了能赶拳头大小。开始化脓,化脓不到一天就开始破裂,最后全身都开始长。每一个脓包破了之后都跟人脸一样,不管是杨老三还是李长宽又或者吴明和方四海,他们都去看医生了,尤其是李长宽家当时条件不错还去外省看。”
“只是没有一个人活下来,李长宽更是死在了外头。尸体拉不回来,当时就地掩埋的。后来长人脸疮的人越来越多,差不多每个寨子都与偶。直到有七八个人感染的时候,人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些染人脸疮的人可都是清明那晚山熄烛的人!”
罗阿公说着竟是忍不住哭了起来,他紧紧的抓着老黄的手哭着说:“二三十个年轻壮汉啊,二三十个家啊。全都死了,一个没留!他们死完了之后,有人算过整整七七四十九天只要一到晚那君山水库的方向就有乌鸦乱叫。”
“呱……呱……呱,呱的就跟阴曹地府里的门开了一样。好惨……真的好惨呐,每一个人死的时候我都去看了。手脚都是撑着的,跟……跟淹死的人一样。那手脚伸长着,掰都掰不下来!”
罗阿公的声音已经不再是伤心了,悄无声息的都弥漫了浓浓的恐惧。
1969年发生在他们那一带的事情,很吓人,很凄惨。甚至于连江野都被惊到了,不是怕是不敢相信在这深山的乡下五十年前曾经发生过那么惊人的事件!
“阿公,那后来那些人都葬在哪儿了?该不会也是君山水库吧?”老黄在这时开口问着。
罗阿公低着头,握着拳头说:“我爷当时就是罗家寨的村支书,当时山的年轻壮汉都死了之后,他说不能土葬。事儿太邪门了,要是就这么葬了谁也不晓得以后会怎么样,所以他当时和几个村支书说把人都用桃木枝给烧了。烧完之后,就跟现在的火葬一样再埋。”
“也还是葬在了君山水库那一带,没法子那儿是祖坟山,除了那里没地方下葬的!”
罗阿公说完,老黄惊的合不拢嘴。
“那为啥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邪门的事儿,我太太跟我说的时候都只说有瘟疫死了好多人。”
“边来了人让我不许说,只说是起了瘟疫。而且大家都不敢说,怕说出来自己也会长人脸疮,到之后渐渐的大家都默认是瘟疫了。只是,我爷没能受的了良心的谴责,在第二年清明的时候找了根绳子也跑去君山水库那吊了!”
最后一个字落下,罗阿公叹了一声好长好长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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