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雪见了容湛,忽然有种被人给算计了的感觉。
看来今日要她来讨赏是假,这些人分明是给她设了个鸿门宴。
“平身。”容湛大大方方的坐在主位上,伸手从六一手中接过茶水。
顾清雪见容湛神色慵懒,如临大敌。
这个男人一如她初见他那般自信强悍,加上他是摄政王府的出身,身份非富即贵,绝非她一个乡村妇人能够抵抗。
可,这并不代表她会怕了他。
“便是这位小娘子得到了解忧草?”傅承望着顾清雪,也不由感叹她惊为天人的容貌。
不过,傅承只来得及看上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容湛周身释放出来的威压,让任何人都不敢放肆,一个个低着头,安静如鸡。
“是,民妇顾清雪,参见县太爷和公子。不知公子答应给我的赏赐能否立刻送来?我还有事,赶着离开。”顾清雪是在场众人中唯一一个能做到不卑不亢的人,她仿佛感觉不到容湛周身释放出来的冷意,面向他,微微一笑,简直将从容不迫四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容湛沉默不语,隔空望着顾清雪。
一如初见那般,这女人的眸子灿若寒星,漆黑如墨的瞳孔中不见丝毫畏惧,那样清冷孤高,仿佛没有任何东西配入她的眼。
即使她知道他身份不凡,也知道他为何引她而来,她依旧毫无畏惧。
这个女人的胆子,竟是比他初见她时更大了。
“你抢了我的解忧草,有何脸面来向我讨赏。”容湛的声音冷若寒冰,狭长的眸子射出刺骨得冷意。
众人听言,皆是一脸懵逼。
顾娘子抢了公子的药草?
她是活腻了吗!
六一等两名暗卫更是满脸严肃,只等容湛一声令下,就将这胆大包天的女人拿下!
可叫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顾清雪被容湛揭穿,依旧丝毫不惧,反而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公子真会说笑,这天下宝物凭本事抢夺,当初是我先看到了解忧草,公子技不如人,为何反来质问我?还是说公子当日一对一不是我的对手,今日便想要仗着人多势众,对我一小小民妇痛下杀手?”
“顾,顾娘子,你谨言慎行啊!这位可是摄政王府来的公子……”黄荣发差点吓尿了。
他之前只觉得顾清雪这人不简单,却没想到她还不怕死啊!
“摄政王府来人又如何?凡是讲究先来后到,当初这解忧草是我凭本事得来的。不过,公子若一定要借助摄政王府威势作威作福,民妇也只得屈服,权当是民妇倒霉,惹上了不讲理的人了。”顾清雪嘴上说着屈服,眉眼中却充满了倔强。
“小小女子,竟是如此伶牙俐齿……”傅承只是听着顾清雪的话,吓得出了一层冷汗。
这小小民妇到底知不知道此时在她面前的是何等人物,竟敢如此出言不逊,咄咄逼人,愣是逼得他们不能对她出手。
不然,他们一旦出手,就会落得一个以多欺少的坏名声。
容湛将顾清雪的每一个表情收入眼中,旋即在众人紧张的目光注视下,勾起唇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