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歌回到别墅,他站在明殊房门前,半晌敲了敲门。
明殊还没睡,过来开门:“搞定了?”
“嗯。”
“你没弄死吧?”
“没。”
“那就好。”弄死了,那可就麻烦了。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明殊见宣歌不说话,也不走,只能问他:“还有事?”
“……没事。”宣歌退后一步:“明天再说吧。”
“晚安。”明殊顺势关门。
就在房门要合上的时候,一股阻力撑住门。
明殊拉开门,看着外面的人。
还有事?
后者推开门,捏着明殊下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晚安。”
然后他迅速松开明殊,下了楼。
明殊伸手摸了下唇,嘴角缓缓上扬。
第二天一早,明殊打开门就看到宣歌等在外面。
少女睡眼惺忪,居家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锁骨若隐若现,脸蛋透着淡淡的粉色,格外可爱。
宣歌眸光微微敛了下。
每天一份的情书放进少女怀里,按着她脑袋轻揉一下,转身将早餐推进去。
明殊一边拆一边跟着他进去:“你怎么这么早?想我想得睡不着?”
“是啊。”
“……”
明殊沉默的看完今日份的情书。
宣歌将粥盛满,筷子都细心的摆好。
明殊将情书放到旁边,坐下吃早餐。
“昨晚的事,你有什么想法。”
昨天太晚了,加上……他没心情和她讨论这件事。
“没什么想法,我不知道是谁搞我,要让我知道了……”
她冲宣歌笑了下。
要让朕知道,不打得他爹娘不认识,朕就多吃两碗饭!
宣歌接下来沉默,直到她吃完早餐,他才出声:“我之前接了一个任务,和你有关……不过因为易叔在这里,我和他做了交易,答应他保护你。”
“你们接任务可以随便毁约的?”
“……”这个是重点吗?
宣歌静了好几秒,薄唇吐出两个字:“不能。”
想毁约也需要付出一些代价,可能是金钱,也可能是其它的。
不过这些事,他没必要告诉她。
毕竟那个时候,他也不是为了她。
“所以你之前是来杀我的?”明殊回到正题上。
“……”她还是关注刚才那个问题吧。
“嗯。”事实就是事实,他没办法反驳。
“没想到你会喜欢上我吧!”明殊突然笑眯眯:“后悔不后悔,这任务可亏了。”
“不后悔。”
他不后悔。
遇见她。
喜欢她。
从不后悔。
宣歌抿唇:“……你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少女微微偏着头,带着三分笑意,似疑惑。
“我是来……”
杀你的。
“此前你并不认识我,我没那么无理取闹。”朕讲道理的。
宣歌:“……”
倒希望她无理取闹一点。
这才符合正常人的思维逻辑……
宣歌微微吸口气,接着刚才的话题:“虽然正常渠道不能查这个买主,但是只要有心,依然可以查到。”
明殊挑眉:“关键在,那个人为什么要对我动手。”
“是看上我的美貌了,还是看上我的才华了?”
宣歌目光扫向她,美貌确实有,才华……就她那成绩?算了吧!
明殊摸着下巴:“总不能是为了我的零食……遗产吧?”
舒家的产业,舒航可以费尽心思抢。
但是对于外面的大佬来说,或许压根看不上眼。
更别提还如此大费周章,找杀手杀她?
就算杀了她,按照遗嘱,舒家所有财产,也会全部捐出。
所以,这人应该不是冲她来的。
不是冲她来的话,那就极有可能是冲原主父母。
原主父母意外死亡……至少明面上是意外死亡。
“我去找易叔叔问问。”
易桥在原主记忆中,记事起就在家里做管家。
他应该知道一些。
明殊忽而问宣歌:“你和易叔叔做了什么交易?”
易桥一个管家,能和他有什么关系?
宣歌迟疑下,还是说了:“组织上的一些事,我需要易叔的支持。”
“我去!扫地僧?”隐藏的大老板啊!不得了不得了!
“???”
宣歌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他解释道:“K组织存在已久,想要掌握K组织,需要得到长老会每位成员的徽章。”
“易叔年轻的时候,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K组织,不过他的手里有一枚徽章。”
每个组织都有奇葩规定,这样的规定,还算可以接受。
“你很想当老大?”
男人垂下眉眼:“我不想,但是人有的时候,能选的路只有一条。”
他都是被逼着选择这条路。
“我从小就在那里长大,我没有别的路可以选。”
他选择退缩,会害死支持他的人,也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中。
现在……
他更不能退。
只有成为最后那个人,才能保护好她。
宣歌突然被抱住,脑袋埋在少女柔软的小腹。
“没关系……”
明殊后面似乎说了什么,不过太轻,宣歌并没听清。
宣歌缓慢的伸手,抱住少女腰肢。
他从她身上,感觉到一种安心。
让他放下所有戒备的安心。
他想……
和她一直在一起。
这个念头涌上来,就如洪水一般,怎么都止不住。
宣歌手臂收紧,似乎想将他抱着的人,一寸一寸的贴上属于他的标签。
明殊开始忍了。
但是……
“喂……我快喘不过气了。”
宣歌力道松了松,然而并没松开她,安静的抱着她。
他贪恋她身上的那点温度。
明殊好不容易从宣歌那里脱身,下楼找到易桥。
“小姐?”
“易叔,我想问你一点关于舒……我爸妈以前的事。”
易桥微愣,他嗫喏一声:“小姐……怎么想起问先生和太太?”
明殊微笑:“易叔叔让宣歌保护我,难道不是知道些什么吗?”
易桥:“……”
易桥表情有将近一分钟的空白,之后不自然想扯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可惜有些僵硬。
“小姐,我……”
“易叔叔,我这么大了,该知道的就该知道,你能保护我一时,保护不了我一世。”
易桥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他家小姐还小啊……
易桥对上明殊的视线。
少女面含浅笑,明媚的眉眼间,有着不用渲染也能窥见的张扬自信。
她和印象中那个小姑娘,已经有些不同。
她长大了……
易桥:我就是传说中的扫地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