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被白牛拉住,但看向玄奘,也是抓耳挠腮。
眼看着那场中光芒愈胜,金刚琢的力量彷如天威一般。
他未曾想到,一件法宝竟然会拥有如此深不可测的威力,这也是行者生平从未见过的。
或许,在修为平平的人眼中,那金刚琢只不过是一件强大的法宝。但是,行者也是初明道果之人,越是接近道果,越是能体会得到那金刚琢的力量。
那已然并非是“法力”、“修为”可以解释的了。
在他的眼中,那金刚琢,就仿佛是“道果”本身一般!
这也让行者更为担心,纵使玄奘,面对如此的力量,恐怕也难以违逆。毕竟就算再强大,也难与“天”相媲美。
另一旁,白牛的眼中也浮现出些许震撼,道:“这便是当年随李老君开天辟地,救度红尘的至宝吗?”
“救度红尘!?”
听到如此之言语,行者不由瞪大双眼。
原来此宝竟然还有如此之名堂,看来,果然并非是单纯的法宝。
莫说是法宝,纵使是如今三界当中,又有谁,真的敢称自己“救度红尘”?
即便是那如来佛祖,和金阙玉晨大帝,都不敢说能够轻易做得到!
可一件法宝,却能够做到?这其中自然有许多不言而喻的故事!
却说,那玄奘被套入到了金刚琢中。但是场中,他的佛国却别斩断,向远处坠落。
行者便以为,那佛国乃是玄奘用于应对金刚琢的办法。
可是,不亲自面对,纵使体会再多,也难以感觉得到当时玄奘那面对天地一般的渺小。因此,他并不知道,这本就不是玄奘要去选择战胜那“天地”。
佛国落下,忽然,开始迅速变小,最终仿佛化作了一颗种子,埋在了不知何处地方。
渐渐地,金刚琢的光芒收敛,最终只剩下青牛。
玄奘竟然便这样败了!
并没有预想中的后手。面对那金刚琢,玄奘,也未能再有取胜之法!
“师父!”
行者再度起身。
不过,还没等他有所动作,便看到,那青牛忽然大笑了两声,旋即,将金刚琢一转。
随着一道波动,流光浮现,渐渐地重新显化出了玄奘的模样:“圣僧,见教了!”
此时,行者见了,方松了口气。
是啊。
自己在担心什么?虽然,看起来双方似乎是剑拔弩张。但实际上,此次来到罗刹国,双方是友非敌。
与其说是什么“比斗”,“捉拿”之类的。其实,更多的是切磋和见教。
虽然自己师父输给了金刚琢,但那金刚琢,毕竟是跟随老君开天辟地,救度红尘的物事。后来,更是传与了太极天尊苏道真,非同小可。
输给金刚琢,也属正常。
甚至行者怀疑,那如此之力量,若真是所谓的“混元道果”之象征。那么恐怕就算是让四御大帝和如来佛祖过来,结果也仍然不会有所改变!
自己师父输了,自然也是没什么可说的。
而事实上,那青牛在获胜以后,的确很快又放出了自己师父,这已然能够说明,两人的的确确是在“切磋”。
谷/span另一旁,面对青牛的言语,玄奘双手合十,道:“青牛大王此等宝贝,果然非同小可,贫僧难以取胜,实属惭愧。”
青牛道:“圣僧虽未胜,亦胜也!有如此魄力,敢这般去做。看来,那苏子果然没有选错人!”
玄奘道:“谬赞了。但此番此举,乃是贫僧心之所向,既然不谋而合,岂有退缩的道理?”
“哈哈!”青牛再度大笑,道:“不错,这就是你佛门总说的‘善哉,善哉’罢!”
玄奘也笑了起来:“善哉,善哉。阿弥陀佛……”
两人很快就落下了云头。
见到此等场景,行者也当真放心了。不过他仍旧疑惑,便对玄奘问道:“师父,你二人打什么哑谜,究竟在说些什么?什么赢了又没赢,输了又没输的!让俺着实迷惑!”
行者奇道。
但是以他的道行,多少,还能够体会到其中有所深意。
旁人的话,除了青牛和罗刹女以外,恐怕更是一塌糊涂,完全不知道其中到底蕴含着什么道理。
玄奘看向行者,道:“徒儿,很快你便会明白的。适才我与这位请牛大王一番切磋,获益良多。也总算懂得了方法。”
行者一愣:“方法?”
他看向玄奘,目光微动,但片刻后,还是笑了笑,道:“好罢,好罢。既如此,也不计较那许多了。”
行者意会到了何为“方法”。不过,既然玄奘没有明说,那自然不可直说。
或许,这便是所谓的“佛曰:不可说”的缘由罢。
天地万象,有无数的“耳朵”。
若轻易言出,恐为外人听去了。
况且,就算道出。也未必,能够说得明白。唯有去体会,方才能够真正认知。
“哈哈。猴老弟,玄奘法师。适才多有得罪,如今干戈已化解,两位不如与我等一同赴宴,如何?”白牛言道。
旁边,罗刹女和青牛也附和道:“不错,当为圣僧来到而接风洗尘。”
行者道:“我那二师弟呢?”
白牛道:“那猪头太过惫懒,让我与其沐浴。如今洗干净了,自当放了,更衣一同赴宴。”
行者不由觉得好笑。料想,那猪八戒又被吓唬了一通。
不过虽说如此,以其惫懒的性子,适当教训一番,也是好事。于是便说道:“好,好。如此便多谢牛老哥了!”
白牛大喜,随即令人重开筵席,摆上许多珍品。邀请玄奘、行者、沙僧一同入座,让人将白马也好生招待了。
又放了猪八戒,让其一同赴宴。那呆子果然被吓了半天,如今知道事情的始末,也多番怪罪道:“我说老牛,如何这般吓唬我老猪。万一吓坏了,岂不伤了情分?”
行者便道:“你这呆子,丢下师父逃跑,才有那祸患。如不逃走,有师父在,谁能抓住你?”
八戒闻言,也觉得有些脸红。的确,是自己逃跑在先的。
早知道就跟着师父好了……师父那般厉害,还能护不住自己?
那白牛便劝道:“罢了,罢了,过去事,莫要多提,一同欢笑,岂不美哉?”又把红孩儿也叫了出来,让其对几人致歉。
那红孩儿,虽然顽劣,但所幸家教甚好。得知了事情始末,自然恭敬行礼。
筵席上,欢笑盎然,自是不必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