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帆反问道：“刚才我一进来你就想着让我放你们回国，现在反而不愿意回去了？”
“那都是我们诈你的！”史蒂芬解释道。
“我们若只是任务失败，顶多被丢到末日实验室里折磨一番就完事了。”
“但现在我们已经把乔治先生和末日实验室的情报告诉你了，一旦我们回国，将要面临的就是死亡或者恐怖的实验室。”
“如果可以，我们宁愿你把我们安排到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要么等这次风波过去，要么我们就老死在大华国。”
夜帆看向林开：“这件事对你来说小事一桩吧？”
林开点点头，算是应下了这个条件。
两人走出审讯室，夜帆一阵感慨：“我已经够小心了，没想到还是被他们的障眼法骗过了。”
他突然扭过头盯着林开，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嗯！”林开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我靠，你知道了你不告诉我，敢情全世界就只有我被蒙在鼓里是吧？”
林开反问道：“告诉你又如何，你有与之匹配的实力去跟他们叫板吗？”
夜帆瞬间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现在一穷二白，的确连一点叫板的底气都没有。
林开又说道：“虽然他们说窃取松果智能的核心技术只是诱饵，但是我们又不得不对抗。”
“如果真让他们得手，我们国家的科技崛起之路就会被打回原形，后果有多严重你比我更清楚。”
“对梅里国来说可有可无，可成功可失败，但对我们来说只能硬上，必须保住这颗火种，我们没得选择。”
夜帆怒道：“但这不是你对我们隐瞒的理由，如果你让我知道得更多一点，或许我就能趁机多布几个局。”
面对夜帆的质问，林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想好怎么跟他说。
“你成为我们保护火种计划的最终执行者，这是我们一开始没想到的。而且你也在考核期，我们不知道你的可靠程度有多少，所以不可能把更多信息透露给你。”
“就算现在已经保住了松果智能，你也居功至伟，但你仍然还在考核期内。按规定，我现在跟你说这么多已经属于违规，明白了吗？”
“夜帆，我们每个人在这个社会上都太渺小了，我们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重要，也远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厉害。”
“你以为暖春阁之战很顺利，但你知道隐秘行动小组来了多少人吗？”
“你知道国安局牺牲了多少个同志才让你安全离开，次日还能在松果智能的新闻发布会上风风光光亮相吗？”
夜帆深吸一口气，问道：“他们究竟来了多少人？”
“很抱歉，不能说！”林开冷漠地拒绝了他的提问。
夜帆感慨道：“我自认为自己已经够阴险黑暗了，看来在他们面前我还是不值一提，这次算是给我上了一次大课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
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不管是在战火岁月还是在和平之年，这句话都永远不会过时。
“那李东凝和陈佩灵呢？她们的消失是不是跟这件事有关？”
他看到林开的嘴唇一动不动，立即补充道：“是就眨一下眼睛，不是就眨两下。”
但林开比他更鬼，直接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靠！”夜帆破口大骂，“你他妈的能不能有点人性？哪怕透露一点信息也行啊！”
林开说道：“你要是真关心她们，为什么在她们走之前不挽留？”
他嘲讽道：“我还真得谢谢你，你成功刺伤了两个女人的心，帮我塑造了两个没有感情的特工，两个不畏生死的死士。”
“操，操，操！”
夜帆暴躁地掀翻地上的花盆，怒气冲冲地走出去。
林开跟出去，发现他正在院子里抽烟，一口接一口，一颗烟几口就被吸光了。
夜帆问道：“我还能回到正常的生活吗？”
林开摇头。
“你已经彻底卷进这个漩涡里面去了，就算我允许你脱离出去，你觉得乔治先生会放过你吗？”
“你接替了松果智能的董事长之位，你在新闻发布会上意气风发，你以为乔治先生看不见吗？你以为他不知道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吗？”
夜帆勃然大怒：“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的算计，你明知道我会暴露，你明明可以拦住我，但你却放任我上去，给你们当挡箭牌。”
“甚至从一开始何川高调挖我跳槽，在网络上大肆宣传我入职松果，这都是你的算计，你的阴谋。”
林开板着一张脸，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夜帆深吸一口气，说道：“你知道我破产之后最深刻的感触是什么吗？”
“如果我不那么忙，如果我不把工作视为生命，如果我有更多的时间陪伴我的老婆和孩子……”
“或许我就不会被绿，我的生活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糟糕。”
“现在我好不容易顿悟了，打算认认真真对待家庭了，你却一把将我拉了回来，走上了一条逃都逃不掉的亡命之路。”
林开咆哮道：“林不死，你对得起我和我的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