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帆被带往联合调查组临时办公室的时候，股市终于开盘了。
分析师们昨晚的分析应验了，线上传媒再次成为今天市场上的大妖股。
9点30分一开盘，股价就直接一字封板（限制最高涨幅10%），把成千上万的股民雷得外焦里嫩。
是谁前几天还说它跌跌不休的？是谁说它还有30%的下跌空间的？
都他妈的扯淡。
夜帆手下的操盘手，硬是在竞价阶段买进了五千多万，之后就再也买不进去了。
那些在前两天巨亏离场的散户、游资和机构，肠子都悔青了，大腿都拍肿了。
散户痛心疾首道：“我恨啊，只要我多拿一天，今天就不会亏钱，反而会大赚一笔。我怎么就没那么好的命啊！”
游资：“他妈的，这到底是哪个狗庄在控盘，杀起来也太狠了，连我们这么多股游资都被他们逼出去了。”
某主力的内部交流会上，同样有人在大骂：“完了，我们布局了整整一年的，却在最后阶段比别人摆了一道，白白让出去几个亿的市值！”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只股是必涨无疑了，那股神秘势力吸收了大量筹码，日后必定是一只翻倍股。”
在各方的忏悔中、讨论中，线上传媒的股价被牢牢地焊在涨停上，一点下跌的迹象都没有。
不仅如此，在下方还挂着几十万手大买单，稳稳地托着股价。
这就好比你去市场买鸡蛋，大家都在哄抢，市面上已经没有货了，大家都觉得它明天肯定要涨价的。
这时候你手里有5个鸡蛋，是你1块钱成本买的。后面上百个人追着你，想1块2钱从你手上买过去，你会愿意卖吗？
这就是哄抬效应。
经过几轮砸盘之后，线上传媒的股价下跌幅度已经超过50%，那时候已经人心涣散。
但是接连两天的暴涨和疯抢，不仅把人气都拉了回来，还把全国的网民目光也聚拢了过来。
线上传媒硬是从一只名不见经传的小股，变成万众瞩目的妖股。
可以预见，今天收盘之后，必定又会有各种机构出来发文鼓吹，将会进一步刺激股价继续疯涨。
而造成这一切的夜帆，却坐在商务车内，和肖如雪大眼瞪小眼。
旁边，一个男同事拿着手机惊叹道：“线上传媒这只股实在太妖了，庄家的控盘手法也太高明了。”
“他们利用天使之眼风波和雷鸣科技暴雷，直接将原来的股价腰斩（50%），一卖一买之间就赚了一倍的差价。”
“我绝对相信，这只股一定会翻个三五倍。我要是买个十万进去，都顶得上我四五年的工资了，我怎么就没那么好的命啊！”
肖如雪眼神死死地盯着慵懒的夜帆，说道：“你以为的庄家，以为的幕后操盘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男同事猛然看向夜帆：“不会吧，真的是你？”
“大神，我真的太崇拜你了。你这一手操盘，足以写进炒股课堂的教科书了。”
肖如雪分析道：“还有谁比他更了解天使之眼和雷鸣科技吗？这两个公司暴雷本就是因他而起，他有充足的时间做提前准备。”
“夜帆，我说的对吗？”
“不是！也不对！”
夜帆始终淡定从容地面对着他们，似乎对线上传媒的股价变动毫不知情，也不感兴趣。
夜帆反问那个男组员，“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组员激动道：“大神你好，我叫林远航。”
夜帆又问道：“你懂经济和股票？”
“我是工商这边派来的人，既然是调查经济案件，我自然懂一点。”林远航回答道。
“很好。”夜帆说道，“那你给这位暴躁女士解释一下，操纵这一只股票需要多少资金。”
“暴躁女士”这个称呼，让肖如雪的怒火腾地一下又燃烧起来。
“夜帆，你嘴巴放干净点！”
但夜帆理都不理他，示意林远航开始讲解。
“按照线上传媒的市值估算，想要把它从20多块钱砸到昨天的10块钱，至少需要动用超过五十亿资金。”
“砸盘的过程中，他们的亏损恐怕不会少于两个亿。”
肖如雪的嘴角抽了抽，问道：“这么多？”
林远航说道：“这只是保守估计！”
“他们早几天的砸盘动作非常猛烈，那是主力跟主力之间的对抗，战损会非常大，最多可能会亏五个亿。”
肖如雪听得目瞪口呆，五个亿，他再活五百年都赚不到一个零头。
“听明白了吗？我从天使之眼领到的三百万提成，在凶残的股市里面，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夜帆问肖如雪：“这位暴躁女士，你现在还觉得那是我操纵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