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炽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应了好。
她一开始的打算就是将他送回家,但现在他说不想回去,付炽不由得犯了难,一时不知道该将他带到哪儿。
她在服务生的帮助下先将沈回扶到了车中,想了想之后决定给他找家酒店开间房。她未带身份证,好在在沈回的钱包里找出了他的身份证来。
上车后她稍稍的犹豫了一下,给袁韵微打了电话。他要是一晚不归,在这节骨眼上他们得急疯。
电话倒是很快就被接起,付炽叫了一声袁阿姨,将沈回喝醉她准备将他带去酒店的事儿告诉了袁韵微。她隐瞒了沈回说不想回去的话。
袁韵微在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大概也猜到了是沈回不想回家,声音疲惫客气的向付炽道了谢,麻烦她照顾好沈回。
挂了电话,付炽轻轻的吁了口气儿,发动了车子。
这边离得太远她照顾不了他,她将车开回了学校附近,找了一家环境不错酒店,然后请服务生帮着自己将人扶上楼。
刚出来的那会儿沈回还有些意识,这会儿真正的醉了过去,将他带上楼他也未有任何反应。
将他放在床上,付炽松了口气儿,向服务生道了谢,又打来水替他做简单的清洗。只是她还未给他擦完,刚才一动不动的他就突然翻身扑到了床边,哇哇的大吐了起来。
房间里一下子充满了异味儿,付炽哪里处理过这种情况,手忙脚乱的一边给他倒了水一边找了保洁阿姨过来收拾。
喝醉的人并不好照顾,沈回沉沉的睡过去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付炽早已疲倦至极,那会儿没动筷子,折腾了一番后又累又饿,但却没有任何胃口。
她到楼下留下了电话,请了服务生多多注意沈回房间,这才步行着回学校。
天空中飘着毛毛细雨,乌黑的发丝上没多大会儿便都是晶莹剔透的水珠儿,她抬起头来,看着暗黄的路灯灯光,心里一时很不是滋味。沈回的痛苦她看在眼中,却不知如何才能帮得到他。她生出了几分无力之感来。
也许是沈回买醉的样子触动了她,她在这一刻突然想起了以前在沈宅时的种种来情景来。那时候,无论是她还是沈回,恐怕都未想过会有今天。
付炽站在街头,满心的惆怅,站了许久才回了学校。
因为担心着酒店里的沈回,她这一晚都没怎么睡。第二天天刚刚亮就爬了起来,穿上衣服胡乱的洗漱后便去了酒店那边。
她去时还早,酒店的前台还记得她,微笑着同她打了招呼。付炽客气的同人打了招呼,简单的问了沈回昨晚后来是否有什么动静。
沈回昨晚他走后一直很安静,估计一直都在熟睡。付炽却并不能放下心来,乘电梯上了楼。
打开门,沈回确实一直都在熟睡,大抵是不舒服,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有几分的凄惶和不安。
付炽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好会儿才走上前轻轻的替他掖了掖被子。
沈回十分警醒,她才刚那么动了动他就睁开了眼睛来。他像是一时不知道自己在哪儿,见到付炽微微的怔了怔,随即大概是想起了昨晚的一切来,伸手摁了摁胀疼的太阳穴,坐了起来,问道:“阿炽你怎么那么早就过来了?”
这时候外边儿才刚刚亮起来,屋子里的光线还很暗。外面就临街,清晨的街道还很寂静,连喇叭声也听不到。
因为醉酒的缘故,他的声音沙哑,面色苍白,下巴下长了青涩的胡子渣,眼底带了些血丝。一副颓废的模样。
“你昨晚不是吐了吗?我过来看看。”她待会儿还得回学校里去,看了看时间,问道:“你想吃什么,我下楼去买过来。”
宿醉后头疼得厉害,沈回到靠在了床头摁着太阳穴,闭上了眼睛,说:“不用管我,你去忙你的。我现在没胃口,待会儿想吃自己会去买。”他知道付炽是在担心,挤出了一个笑容来,接着说:“好歹我也在这边也呆了几年,不用担心我会走丢。”
付炽看了看时间,并未坚持,叮嘱他一定要吃早餐后离开。
随着门关上,沈回脸上强挤出的笑容落下,抬头看起了天花板来。头仍旧疼得厉害,他从一旁翻出了火机和烟,动作熟练的点燃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