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领主大人的安慰,河阳一直悬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
“你也不要想太多,今天那只飞蛾可以望你身上撒药粉,然后限制住你最擅长的隐藏能力,被他抓住也没什么丢人的,反而这样子还好,我至少知道今天那些官员里面,有一个家伙不简单。”梁夕道。
“梁夕,你一直在说你今天被人摆了一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和你说的这个不简单的人物有关吗?”一边的拓跋婉婉道。
拓跋婉婉也问出了在场所有人心里的问题。
梁夕点点头,满脸的郁闷。
看他的样子,好像羞愧得恨不得把脑袋塞进裤裆。
犹豫了一会儿,梁夕才道:“今天人家这一手借刀杀人施展得太好了,我们自己还在这儿洋洋得意呢,人家说不定一边心里骂我们太傻,一边也暗暗高兴。”
“到底怎么说?相公?”尔雅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你们没有觉得,今天在这事情发生得太突兀了吗?”梁夕问道。
听梁夕这么一说,众人顿时觉得的确是如此。
要是真的要除掉谨王爷,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我想,今天对方这么做的目的,仅仅就是想试探一下我,要是运气好的话,自然就可以顺势解决掉谨王爷。但要是没那么顺利,他们也不损失什么,反正他们试探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对谨王爷的底线也已经摸到一些了。”梁夕扶着额头道。
“这么做仅仅是试探?”姥姥闭上眼思索片刻。
“是的。”梁夕道,“他们或许原本的计划不是这样,但是因为发生了河阳被发现这件事,他们临时改了计划。”
梁夕深深吸了口气。
众人都熟悉梁夕的习惯,知道他做出这个动作,就是有许多话要讲了。
“首先对方原本是想今天晚上试探一下谨王爷的,他们或许一开始准备了其他的计划,最简单的就比如搞暗杀。
但是他们运气不错,他们抓住了河阳。
于是对方就想出了一个一石二鸟的计划,或者说是借刀杀人。”
“杀谁?”文雅插嘴道。
“杀汪铮父子。”雪闻已经隐约弄明白了梁夕要表达的意思。
在场目前只有布蓝老爹、姥姥等少数几个人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其他人依旧一脸迷惑,于是梁夕继续详细地解释道。
“我说对方不简单,就是厉害在这里。他会根据情况的突然变化,而想出很厉害的办法来顺势解决掉自己的眼中钉。
今天我成了对方手里的棋子,帮他把汪铮解决掉了。
汪铮绝对没有问题,他对皇帝也一定是忠心耿耿的,可惜啊,他有了傻儿子,他被他儿子害惨了,希望庞国皇帝不要杀了他。
但是即便不杀他,他被降职,甚至是被解除军权,也是一定的,毕竟他今天的行为,已经触怒了皇威,这是任何一个皇家的大忌。”
梁夕叹了口气,继续道:“对方利用汪战海的报复心,汪铮的一根筋,然后来对付谨王爷,让谨王爷和汪铮互相残杀,他在一边隔岸观火。
我们这边不管发生什么,对他都是有利的。
要是我假扮的谨王爷被认定了要谋害庞国皇帝,那么楚庞两国联盟必然瓦解。
这个联盟一瓦解,人类联盟也等于就瓦解了。
要是谨王爷赢了,就是现在这个景象了,可怜的汪铮输了,成了触犯皇帝的人,要被打入天牢。
他一旦没有了兵权,对庞国整体战斗力的影响可想而知。
如此一来,对方只赢不输。
他损失了什么,只不过失去了一只大飞蛾而已。
那只飞蛾我暂时还弄不清楚是哪里的,是鬼界的吧,它没有那丝阴森森的鬼气。
但要是妖界的话,它又是兽身。”
说到这里,梁夕朝姥姥、清越和雪闻望过去:“那只飞蛾足足有三米长,就是一只很大的飞蛾,我现在可以很确定,对方不是鬼界的怪物了,只是钻进人身体的方式和鬼界比较像。”
姥姥皱着眉道:“你把那只飞蛾详细形容一下,还有它战斗的方式,河阳,你也补充一下。”
梁夕和河阳连说带比划把今天的情况描述了一下,还没有全部讲完,姥姥她们的脸色就变了。
“姥姥……”清越的脸色很不好看。
雪闻更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小嘴抿得紧紧的。
“怎么了?”梁夕疑惑道。
虽然姥姥她们还没有解释,梁夕已经猜到,这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
“梁夕。”姥姥沉着声音道,“你听说过怨妖没有?”
梁夕摇摇头:“没有听说过,但是听你说的这个名字,我大略可以猜到是个什么东西!”
“你猜到就好,这个原本是我们妖界的禁忌,只有妖界内部知道。”姥姥皱眉摇了摇头,“不过梁夕你也不用太担心,这种东西造成不了太大的影响,只是从心里来说,不太可以接受就是了。”
“是什么?”梁夕虽然可以从名字猜到这个怨妖是什么,但是却不清楚这玩意儿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
“喂,桑竹澜,不要在这儿挖鼻屎,你们鳄鱼一族不也是妖界的嘛,你说说是怎么回事?”杨凡推了一把身边正聚精会神挖自己那一对硕大鼻孔的桑竹澜道。
被屋子里的几位女眷齐齐怒视,桑竹澜慌忙把手擦干净,一本正经道:“啊,这个我知道啊,怨妖算是妖界的一种很惨的存在了,在人界来说,有个说法叫……”
桑竹澜想了半天,才记起来这个人界里的说法:“叫畸形儿!”
“嗯,这个词很贴切。”姥姥道。
“畸形儿?”梁夕打量着清越和雪闻,然后试探地问道,“我知道妖界是分两种,一种是类似于灵猫族和鳄鱼族这种,天生大部分都是人形,只有身体的某几个小部分保留了野兽的模样,比如越儿的猫爪子,比如桑竹澜的尾巴和大鼻孔。”
“嗯。”姥姥点点头。
“第二种就是雪闻这种,一开始完全是兽身。然后经过许多年的修炼,可以几乎完全变成人形。”梁夕朝雪闻望去,雪闻朝梁夕温柔一笑,甩了甩自己身后毛绒绒的尾巴。
“那么这个怨妖,就是说生下来后,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是没法变成人形的,甚至一点人类的特征都不会有,完完全全就是本体的样子?”梁夕试探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