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进来,只感觉通体发寒仿佛有上万双眼睛盯着自己似的。
让她很恐惧,她握着月北翼的手都在收紧。
月北翼明显感觉到小女人的害怕,低声道:“有为夫在不怕。”
半夏点头,只是额头上的冷汗出卖了她压不住的恐惧与紧张。
主持看到这里,越发肯定心里的猜测。
半夏跪在蒲垫之上,给众神叩拜。
主持带月北翼出来,然后关闭众佛堂之门。
里面瞬间漆黑一片,半夏只感觉浑身发冷。
即使在这炎热的夏日,都如同掉入冰窖一般。
身体仿佛要分(裂)开一样难受。
“翼哥哥,救我。”
她无法忍住,站起来就要往外跑,可是根本就出不去。
月北翼想要破门而入,被主持大师给拦住:“施主再等一会会有结果。”
如此,月北翼才停下听着里面的动静。
只见正午时分,烈阳高照仿佛有一道金光直射房顶。
主持道:“施主与我看去。”
说着,主持就特意打开一个小小的窗户纸。
只见众佛厅内众佛金光乍现,半夏身后一道黑影紧紧压着她。
如此让她痛苦不堪,月北翼一时没忍住。
猛的推开门,去扯压着半夏身后的那道黑影。
只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金光消失,黑影也不见踪影。
月北翼慌了,看向主持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主持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道:“佛光普照一切妖魔鬼怪都能遁形,可佛光消失一切肉眼皆不可见。”
半夏已经被压抑的受不了,直接跑了出去。
月北翼立刻追出去将她搂进怀里。
感受着外面充沛的阳光,半夏仿佛活过来一般。
她抬眸看向月北翼,眼睛有些红:“我们回去吧!”
月北翼心疼极了,看向主持。
主持摇头道:“魂噬是最恶毒且最难除掉的诅咒,老衲也没有办法。”
月北翼也急的眼睛都红了:“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么?”
“有,只是需要诅咒者血亲来解除,只是这种巫术来自巫国只怕时间已经不够了。”
“还有多久?”
主持摇头:“女施主的魂魄已经在被慢慢吞噬,恐怕最多支撑不过十日。”
“你胡说,不可能不可能。”
月北翼疯了一样冲着主持吼。
半夏闭上眼睛,一滴泪水流出。
其实她早有感觉,只是怕家人担心,所以一直强撑罢了。
她抓住月北翼的手,轻声道:“翼哥哥,我们回家。”
月北翼低头满眼都是心疼,他通红的眼眸渐渐失去色彩。
低头在半夏额头上落下一吻:“别怕,无论哪里都有为夫陪着你。”
这是半夏最怕的事情,她怕他会跟自己一起离开。
月北翼不忍心看她泪湿的眼眸,将他打横抱起离开。
主持大师叹口气:“一切起因皆是因果,阿弥陀佛。”
“……”回去后,半夏就一病不起。
月北翼天天在她身边呆着寸步不离,鬼医老者都没有丝毫办法。
侯府都急坏了,所有人都在门口等着。
鬼医老者一出来,侯爷就迫不及待的上前问道:“鬼医我女儿到底怎么样了?”
鬼医老者摇摇头叹口气道:“查不出任何症状。”
侯爷不明白:“既然查不出病症那就是说我女儿是健康的,既然是健康的怎么会卧床不起?”
鬼医老者依旧叹气,他也是一筹莫展没有丝毫的头绪。
京墨一张脸黑沉的可以,他直接进去看向月北翼道:“出来。”
“大哥。”
半夏严重的疲惫与憔悴,看的京墨一颗心都碎了。
他不敢去看半夏现在的模样,转过身口气好了很多。
“妹妹放心,大哥只跟他说两句话。”
月北翼道:“出去,我哪也不会去。”
他握着半夏的手,深情的让人难受。
此刻,他只想陪着他的夏夏一秒钟都舍不得移开眼。
“到底怎么回事?”
京墨自己都没有发觉到,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都在颤抖。
“大哥,我没事。”
半夏强撑着笑,她不想家里人担心难过。
京墨眼睛都红了:“妹妹,不要离开哥哥好么?”
他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心里害怕极了走过去。
半夏依旧微笑,只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京墨道:“告诉哥哥,到底怎么了?”
半夏哽咽,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不能说。
她非常难过,可只能忍着。
凉姜人苍术两人站在门口看着妹妹如此,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这几天,家里人都瞒着老候夫人。
这么多天不见孙女来请安,老候夫人终究是起了疑心。
果然,来到忘忧小院进去看到众人那副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好。
她道:“夏丫头呢?”
侯爷看到老候夫人,赶紧将眼角的眼泪擦干。
去扶住老候夫人道:“母亲,您怎么来了?”
“夏丫头怎么了?”
老候夫人看着儿子的眼睛。
侯爷眼神有些躲闪:“半夏只是不舒服,并无大碍。”
老候夫人根本就不相信:“你没有说实话,我的夏丫头到底怎么了?”
老候夫人急的将手中的拐杖狠狠的敲在地上。
鬼医老者看这情况也是看不下去了,于是实话实说道:“君后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最多三天?”
老候夫人听到这句话差点晕倒,当时就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
凉姜跟苍术两人直接冲过来,冲着鬼医老者吼道:“你胡说,我妹妹好好的怎么可能会……”“不,不,我要见我的夏丫头。”
老候夫人急的差点跌倒,被王嬷嬷搀扶着一步一踉跄的进去。
“夏丫头。”
老候夫人看到宝贝孙女那张憔悴的面容,心疼极了。
“祖母。”
半夏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可身体的虚弱根本就不允许她如此。
老候夫人冲过去搂住半夏,哭道:“我的乖孙女,告诉祖母你这是怎么了?”
即使半夏这段时间一直强撑着,可是此刻也忍不住流泪。
“祖母,我……”她难受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才道:“孙女,怕是以后不能在您很前尽孝了。”
“不,不,我的乖孙女怎么能有事,你要好好的让祖母拿这条命去换祖母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