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我都答应了。”祁楚枫笑吟吟道,“你若不去,人家还当你是在摆架子呢。”
“将军……”
“再说,你昨日不是想问我屯田的事情吗?今晚你去了便能知晓大半。”祁楚枫笑眯眯道,接着往前行去。
“将军难道自己不能解释清楚?”程垚喊住她。
祁楚枫转头望向他,微微挑眉,目光清澈见底:“我说了你就会信吗?”
程垚一怔,说不出话来。
“凡事眼见为实,我也不怪你。”祁楚枫微微笑了笑,“只是等到看明白所有的事,程大人你何去何从,也别叫人失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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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楚枫,你说话归说话,你挑眉就挑了两次,对人家笑都不知道笑几次了!还说你来了就是我烈爝军的人了!还邀请人家共担风雨!这热情坦诚的,这笑容直爽的,不得把程垚迷得七荤八素的了吗?明天他再查账,再听将士们诉苦,再看祁楚枫治理有方,他不得内疚加心疼,感动加正直的,他一定一心与楚枫共担风雨了!小枫啊,收收你的魅力吧!今天与程垚这一路笑颜,挑眉的模样,裴月臣怎么没看到呢?不可能没看到啊!小枫啊,你要是再对程垚笑,月臣看着不得误会,难受,吃醋,吃暗醋淹到!小枫啊,你这无法遮挡的魅力啊!你这灿若星辰的笑容啊!你这直爽宽广的心胸啊!你这祸害裴月臣和程垚这些君子的小女将军啊!哈哈哈哈!有将军的魂!有雷霆的范儿!有飒爽的劲儿!有温暖的笑!有宽广的心!有青春的靓!有柔情的眼!有智慧的女人啊!!!还有暗醋轻愁的女人思!真招人稀罕!快收收电,别电程垚了!探花郎容易中qiang哈哈哈哈】
【坐等程垚被收服的那一天?】
【程三土对楚枫的印象马上就会改观的 他会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楚枫的 裴月臣就等着酸吧!】
【赞!】
【埋下一颗地雷,会结出好多好多更新章节咩?】
【祈妹这种女孩,越了解会越喜欢,小裴你的劲敌可不少噢】
【要求日更】
【程三土是皇帝派来的监工转眼就被安排找皇帝要银子,小枫真是个小机灵鬼哈哈哈】
【皇帝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哈哈哈】
【希望程同学专心搞事业 独自美丽~】
【撒花撒花】
【程大人男二啊,估计要被楚枫吸引的】
【哈哈哈哈哈哈感觉程大人在被欺负】
【楚枫想要说皇帝的坏话又硬生生憋下一半的样子真是太可爱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完-
第62章 (下)
◎“凡事眼见为实,我也不怪你。”祁楚枫微微笑了笑,“只是等到看明白所有的事,程大人你何去何础◎
“凡事眼见为实, 我也不怪你。”祁楚枫微微笑了笑,“只是等到看明白所有的事,程大人你何去何从,也别叫人失望才是……我还有事要忙, 先行告辞, 晚上再见。对了, 晚上最好穿件旧袍子,要不然沾了油星可不太好洗。”
嘱咐完, 她便大步朝军士走去,独留程垚一人在原地有些莫名其妙。
若她所说是真的,那么这些年烈爝军的开销……程垚暗自揣度着, 回想起刚刚所吃的肉包子, 还有马厩里的大豆,六十万两是绝对不足以支撑这些开支, 甚至连维护军队日常各项开销,例如各种军袍军被,兵刃维护, 马匹饲养都十分勉强。
常年军饷不足,这件事情圣上不会不知晓,为何不对自己明言?
祁楚枫和圣上之中, 必定有一人有事瞒着自己,又或者两人皆有事瞒着自己。程垚皱了皱眉头, 看向前方祁楚枫的背影——军士们相继禀事, 她听了一会儿, 便快步随他们离开, 走路带风, 显然是有军务要处理。在一众大汉的簇拥下, 她的身影虽显得愈发纤瘦,却是脊背笔直,步伐飒爽,毫无逊色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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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三营校场之上,燃起了篝火,数十只羊早早就洗剥干净,抹好腌料,被架上火堆炙烤,一阵阵的香气弥漫开来……
远远的,程垚人还未到校场,便已闻见了这股混杂着各种香料的味道。烈爝军因在北境戍边多年,饮食上的习惯,尤其在烧烤上,颇受荒原人的影响,其中好几味香料都不是中原惯用的,程垚虽在饮食上不在意,但也闻得出其中不同。
受祁楚枫派遣特地来请他的兵士闻见这味也欢喜得很,似有抵挡不住的召唤,脚步一直在不由自主地加快,弄得程垚须得尽全力才能在不跑起来的前提下跟上他。
待程垚到达校场,顿时有些呆住——白日里开阔空旷的校场现下填满了满满当当的人,丛丛篝火熊熊燃烧,烤肉的香味和嘈杂的人语交织着,热闹地仿佛在过年。
兵士领着他在篝火丛中左拐右转,最后停在最大的一丛篝火旁。程垚诧异地看见祁楚枫就站在一头烤羊前,正仔细地往上头刷酱料,神情颇为专注。
“将军,程大人来了!”兵士扯着嗓子大声禀道。
祁楚枫回头,看见程垚,先打量了一下他的衣着,见他果然依言换了件旧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不由分说,把还往下滴滴答答淌酱料的大刷子往他手里头一塞……
“程大人,你来晚了!快来快来!你没过来,我已经在这儿替你顶了一会儿。”她也扯着嗓子道,眼下校场太过嘈杂,不这样说话几乎完全听不见。
程垚还未回过神来,大刷子已然塞入他的手中,人被径直拉到正在炙烤的肥羊面前,一时没提防,身子站不稳,往前踉跄了一下,几乎整个人扑到羊身上,眉毛都差点被撩着。
一股大力将他复拽回来,正是祁楚枫拽住他的后衣领。
她毫不以为异,笑道:“看来程大人已经迫不及待想吃了,不急不急,还得再烤一会儿呢。来,拿着!”她不由分说地往他另一只手里又塞了个沉甸甸的罐子,是个蜂蜜罐罐,嘱咐道,“多刷蜂蜜,甜口的好吃,听我的没错。”
程垚压根什么状况都没弄清楚,就已经一手刷子,一手蜂蜜罐站到烤羊前头。他出身士家,从小所学的道理便是君子远庖厨,何曾做过这等事情,但刚刚分明看见祁楚枫也在做,想来并非是她在存心为难自己,可是……他僵直地立于当地,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祁楚枫似乎知晓他在想什么,笑道:“民以食为天,烤只羊而已,不跌份儿。你看云儿,他也在那里忙着呢。”
程垚循着她的手往左边望去,果然在烟熏火燎中看见赵暮云,这一望不打紧,他立时就皱起眉头——大概是在篝火旁待了许久,被熏得热得受不了,赵暮云外袍也脱了,只穿着单衣,又是添柴又是刷调料,怎么看都不像一位行阵将军。
“这、这……成何体统?”他忍不住道。
祁楚枫没听清:“啊?你要木桶?”
程垚不得已只得提高声音道:“此举有失官体!不妥!”
“你要保重身体,不脱?”祁楚枫笑道,“没人叫你脱衣裳呀。”
程垚无奈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她究竟是真的听不懂还是故意装傻。
“赶紧刷蜂蜜,得来回刷好几道呢!”祁楚枫催促他,“快点,快点!待会要是烤焦了我可算你账上!”
程垚无奈之际,也别无他法,盯着那只烤肥羊,皱眉道:“可我从未做过这等事情。”
“凡事都有第一次嘛。”
祁楚枫笑吟吟地安慰他,这时候她倒是不聋了,听得清他的话了。
就当是入乡随俗吧,程垚安慰自己,深吸口气,然后举起刷子开始给烤羊刷调料。
祁楚枫兴致勃勃地在旁指导他:“卡在边角的那些调料要刷散开来,不然待会吃的时候就太咸了……哎,稍微用点劲儿,你又不是在给它挠痒痒……你别小看这事,现在随便糊弄,待会吃进嘴里,有你后悔的时候……”
她叨叨个没完,程垚不想听,可她是此间的将军,官阶最高,他也不能叫她闭嘴。现下程垚对于伺候这头烤肥羊已经认命了,尽管他现下已被熏得满头是汗,满手是油,衣袍上也被溅上了油星,但他愿意陪着它,直至它功成圆满的那刻,只要祁楚枫能闭上嘴。
但她不!
她还在说。
对此他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幸而过了一会儿,赵暮云大概是侍候好了自己的那头烤羊,终于得了空过来见礼。
“将军!程大人!”赵暮云朝他们施礼。
祁楚枫示意他免礼,然后问道:“你娘呢?”
赵暮云笑答道:“我娘在家,我哥陪着呢。哥哥打了只野鸡,说今晚要给我娘露一手。”
“那就好。”祁楚枫笑道,然后转向程垚,“今日是树儿云儿他们爹爹的祭日,所以特地弄了这场烤羊宴。”
“祭日?”
程垚不解,看周遭这热闹景象,人人兴高采烈,哪里有一点寄托哀思的样子。
祁楚枫解释道:“赵老爷子本就是豁达之人,最看不得别人哭哭啼啼,大家想着他的时候都兴高采烈得才好。你想,这香喷喷的羊肉,吃到嘴里,知道是因为老爷子才吃得上,他们心里不是更感念老爷子吗?”
这倒真是人之常情,她说得这般有理,程垚竟无法反驳,只是眼前情形与他以往的认知大相径庭,总有些不太适应。
“别发楞,赶紧顾着你的羊!”祁楚枫催促道,“待会他们吃到烧焦的肉,你可别怪我把你供出去。”
程垚只得复转头去照看烤羊,赵暮云连忙上前道:“还是我来吧,烟熏火燎的,程大人您歇一歇。”说着便要接过程垚手中的各项物件,此时程垚已经被烟气熏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连推脱的客套话都没说,便顺从地把东西全给他了。
祁楚枫笑吟吟地看着,倒也并未勉强他,且递上一个鼓鼓的水囊:“程大人辛苦!”
虽是初春,但在火堆旁站这么久,程垚热得汗透重衫,确实口渴得很,谢过将军,接了水囊,仰头便喝了一大口——万万没想到,入喉的竟是烈酒,猛地被呛住,顿时剧烈咳嗽起来。
“程大人,你慢点喝。”
祁楚枫还好意替他拍背。接连数下,力道之大,程垚觉得肺都快被她拍出来了,话也说不出来,只得连连摆手请她住手。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程垚不可置信地拿着水囊,艰难道:
“这……这里面怎么是酒?”
“是酒啊。”祁楚枫一脸理所当然,“烤羊肉当然下酒吃才有滋味。”
一时弄不明白她究竟是不是在故意耍弄自己,程垚忍着气道:“有茶水吗?”
祁楚枫转向旁边的侍卫,吩咐他给程垚弄点茶水来。侍卫飞奔着去了,不多时,抱着个大铜茶壶一颠一颠地跑回来。
“来来来,程大人,喝茶水。”祁楚枫连忙把壶递给程垚。
程垚接过壶就愣住了,没有杯盏怎么喝?
祁楚枫还在看着他,完全没意识到有何不对,奇道:“你怎么不喝?”
“我……有杯盏吗?”
“哦……”祁楚枫复看向侍卫,薄责道,“怎么不拿杯盏?”
侍卫委屈道:“伙房里头没有杯盏,我原想拿碗,可碗都被拿光了。”
祁楚枫四下察看,看见不远处有一摞海碗,只为待会喝酒备下的,便过去拿了一个,递给程垚,笑道:“军中不比府里,程大人将就一下。”
那海碗拿在手中,大约是伙房的人没洗干净,摸上去尚有些油腻腻的,闻着还有股异味,程垚皱了皱眉,他素性喜洁,实在有点下不了口。
祁楚枫看出他的为难,暗叹口气,把碗接过来,撩起自己一方衣角,把碗从里到外细细擦了一遍,然后复递给他,低声道:“程大人,兵士们都看着呢,这里不是能讲究的地方呀。”
见她用自家衣袍帮自己擦碗,程垚已是心下一震,当下又听她说这话,心中暗自惭愧,低声道:“多谢将军。”他接过碗,看都不再看,倒了茶水便咚咚咚喝下。这个茶壶是军中伙房所用,所用茶叶低劣,茶水又凉又涩,此时喝着,冰冰凉凉下肚,却是正好。
不多时,肥羊烤好,拿利刃切割下来,让兵士们去分食。祁楚枫尽管在场,却没有摆将军架子,与赵暮云一样,随意席地而坐,看周遭兵士们吃吃喝喝。这次程垚没有再犹豫,也随他们席地而坐,但他又确实不习惯,被地上的砂石咯得生疼,只能时不时不易察觉地挪一挪身子。
“你爹爹若看见了,肯定欢喜。”
祁楚枫赞许地看着赵暮云,举起酒囊,与他碰了碰,满饮下一大口。
赵暮云笑得又腼腆又骄傲,也饮了一大口:“多谢将军夸奖。”
旁边有三营的人前来敬酒,祁楚枫笑着起身,把程垚也拉起来,与众将共饮了酒。然后祁楚枫朝赵暮云道:“我们也该走了,你们接着闹!只是不许有醉酒闹事的,你可记好了。”
赵暮云笑着应了。
祁楚枫与程垚一路往外行去,渐渐地,篝火旁的喧嚣渐远渐轻,夜风的寒气复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