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主持人口若悬河,将氛围渲染到紧绷,开奖人亦故作紧张地擦了擦头上莫须有的汗,高声念到:“最佳作曲人的得主是——”
声音停顿,聚光灯打下,一一扫过几位提名人。
四十开外的中年开奖人中气十足地道:“最佳作曲人的得主是——温诗好!”
随之,掌声雷动,聚光灯落在了三排的中间的地方,女人款款起身,露出了得体又甜美的笑容。
词曲创作的新起之秀,温诗好三个字,第一次在这种颁奖晚会上,为媒体团所知。
苏倾扭头看姜九笙,她怎么觉得有黑幕,新人出道,第一首歌就是天后献唱,先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热度抄够了,随后就大奖提名,来一个华丽现世,没黑幕都对不起人家的金手指。
姜九笙就事论事:“这首曲子莫冰给我听过,很出色。”目光落在舞台中央,那女子正举着奖杯微笑,姜九笙不骄不躁地评价了一句,“我有预感,她会是乐坛的又一匹黑马。”
一首歌就拿下了大奖,有能力,有资源,大红大紫只是时间问题。
“长江后浪推前浪,”苏倾端着下巴看姜九笙,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点波澜,然而完全没有,那厮还是一副云淡风轻慵慵懒懒的样儿,苏倾觉得神奇,“你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可能因为,”姜九笙想了想,很认真,“这个奖我已经拿腻了。”
苏倾:“……”
居然无言以对了。
仔细想想也是,姜九笙蝉联了三年的最佳作曲,再颁给她确实没什么意思了,估计评审组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像趁势换换新面孔。
不过,最佳女歌手的得主众望所归——摇滚女王姜九笙。
尖叫声振聋发聩,她,实至名归。在唱片市场低迷的乐坛,姜九笙用实力创了十年来的销量记录,《笙笙不息》被当代音乐大家评为最具收藏意义的专辑之一,不论是词曲、编制、还是歌手的演唱实力,都无可挑剔。
开奖人话落后,掌声雷动,聚光灯打下,笼着容颜,明眸善睐,是姜九笙,一双桃花眼似会笑,微微敛着。
她不卑不亢,施施然地走上舞台,唇角微张,噙着淡淡笑意,三分慵懒,七分从容,紫色真丝的礼服仿旗袍裁剪,掐着纤细的小蛮腰,一步一生莲。
真是个猫一样的女人,神秘又慵懒。
“恭喜。”
开奖嘉宾将奖杯双手递上,姜九笙浅浅莞尔:“谢谢。”
接过奖杯,她走到落地式的话筒前,低头,亲吻底座,然后举高,观众席瞬间沸腾,掌声如雷。
话筒的声音开到最大,姜九笙的音色依旧低低的沙哑,像刚睡醒时,是她独有的气泡音:“我的粉丝现在最关心的肯定是我的手。”
她一开口,成百上千粉丝鸦雀无声。
抬了抬打着石膏的手,姜九笙气定神闲地调了调话筒的高度,低低地说:“放心,就是摔了一跤,还抱得动吉他。”
话落,粉丝高喊。
“姜九笙!”
“姜九笙!”
“姜九笙!”
整齐划一的声音,不多不少,三声,喧嚣张扬,却不显突兀,姜九笙的粉丝一像向偶像靠近,学足了姜九笙的不骄不躁。
最后,是获奖感言,是姜九笙一贯的风格,简单直接。
“谢谢主办方,谢谢歌迷。”弯腰致敬,她笑了笑,不多言也不抢镜,“我是姜九笙。”
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一如既往的狂妄帅气。
台下适时爆出一声嘶喊:“笙爷我要给你生猴子!”
主持人:“……”
这茬怎么接?
“如果我可以的话,”姜九笙不急不缓地,朝着粉丝方阵的方向眨了眨潋滟的桃花眸,“如果我未来老公不介意的话。”
眸如剪瞳,顾盼生辉。
当真够勾人。
男主持人收回不自觉怔神的目光,赶紧抓住话题:“那笙笙喜欢什么样的类型?”
姜九笙想了想,诚实回答:“手漂亮的。”
男主持人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接不下去了,当然,已经不需要活跃气氛了,现场一片沸腾。
嘉宾席里,细听,有人在窃窃私语。
“这是姜九笙第几次拿最佳女歌手了?”
“第三次。”
“看来华语乐坛真快要成为轻摇滚的天下了。”
三两个女人,都是歌手,话里话外有几分酸味儿也在所难免,不过念着是公众场所,气焰都收敛着,不想,一旁的男人堂而皇之地讥笑出声。
“观众的口味真是越来越低俗。”
男人刚说完,椅背就被人踢了一脚,他不满地回头,张口就要发作,见了人立马又偃旗息鼓了。
“锋少。”男人压低了声音,哪有刚才的嚣张。
郑奕,秦氏娱乐旗下歌手,出道五年一直不温不火。
宇文冲锋抬抬眼皮,不咸不淡地扔了句:“当我天宇没人吗?”
“……”
天宇的锋少护短那是出了名的,尤其是对姜九笙,那是当亲闺女宠,搁在眼珠子里都疼不够的。
郑奕转过头去,默不作声了。
偏偏,还没完。
前排,谢荡从贵宾席上下来,找了个空位坐下,回头瞥了郑奕一眼。
“你会弹吉他吗?”
郑奕迟疑了一下,摇头。
“那你会拉大提琴吗?”
再摇头,脸色已黑。
谢荡侧着身子,一只手搭在椅背上:“作词作曲呢?”
郑奕答不上来,完全面如土色。
谢荡牵了牵嘴角,笑:“姜九笙全部会。”他往前倾一点,趴在椅背上,吊儿郎当没拿个正眼,“她不比你低俗,不过你比他垃圾。”
郑奕大汗淋漓,一句话都接不上来。
谢家的小公子,乐坛谁敢惹。
摄像机突然打过来,谢荡没事儿人一样冲着镜头勾了勾嘴角,一身西装却笑得妖里妖气,压低了声音,唇角轻启:“你再说她一句,我就用小提琴的琴弓把你的脸拉成南美洲草泥马,然后再去我家谢老头那里告状,他桃李满天下知道的吧,一人绊你一脚,也能活活摔死你!”
郑奕:“……”
“该我去开奖了。”谢荡懒洋洋地站起来,对着镜头挥了挥手。
旁边的女歌手夸赞了句:“谢老师,您手真好看。”
谢荡弯弯嘴角,笑得人畜无害:“当然。”
知道怎么哄谢家小公举开心吗?夸他的手!往死里夸!get到技能了吗?
谢小公举顶着一头天然羊毛卷就上台开奖去了。
整个颁奖晚会时长一个半小时,主持人控场极好,九点半准时闭幕,按部就班很顺利,若非要抓几个特殊爆点的话,歌手徐青久算一个。
徐青久中场突然离席,之后便再没露面,最受欢迎男歌手是他的经纪人上台领的奖,官方说辞是:突感不适。
“突感不适?”苏倾呵呵一笑,“耍什么大牌。”
这两人,还真是针尖对麦芒。
等颁奖大厅里的嘉宾都退场得差不多了,姜九笙才不疾不徐地起身:“刚才就想问了,裤子怎么来的?”
苏倾手插在裤兜里:“男厕所里抢的。”
姜九笙打量了几眼:“有点眼熟。”
“我也觉得。”苏倾啧啧了两声,扯了扯身上肥大裤子,颇为满意,“不错,品味可以。”
两人刚推门出颁奖大厅,平地一声吼就砸过来了。
“苏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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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瑾:是不是该我出场了?
顾总裁:稍安勿躁。
时瑾:你可以滚了。
顾总裁:船戏免了。
时瑾:小祖宗。
顾总裁:哎!再叫句总裁来听听。
时瑾:……
顾总裁:船戏什么时候上呢?
时瑾:总裁。
顾总裁:可以开始准备床单了。
时瑾:三条够不够?
顾总裁:七条!
以上纯属恶搞,我家时瑾是那种为了船戏而不要节操的人吗?不知道,反正我是那种拿船戏威胁你们叫我仙女总裁大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