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几个老婆子带着人就迅速朝着黑衣女人给围了过来。
黑衣女人看了看墨非,又分出心神瞥了瞥冲过来的老婆子,面色不由得微变,心中更是暗道倒霉。
如果没有和墨非对峙,那她此刻早就跑了,可是和墨非对峙,两人气机相连,自己若有妄动,眼前这个年轻公子哥模样的人,说不得就会对自己发动雷霆一击……
墨非伸手间直接将她发射毒镖拿捏在手中之中,而丝毫不怕毒镖蹭破他手中的皮肉,从而身中剧毒,从这点上来看,这年轻公子哥即使比她弱,也弱得有限,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如果这个年轻公子哥和那些婆子们联手对付她,那她今天就真的要栽在这个寂寂无名的小地方了。
那群婆子之中,胖老妪冲在最前面,双手一挥,每只手中都已执了一柄短刀,凛冽的刀光就朝着黑衣女人劈了过去。
“好教你这贼贱人知道,得罪我们夫人的下场!”
“就那个水性杨花的贱妇,得罪了又怎么样?下一次,我一定会将她身上的肉一刀一刀的割下来,看她还怎么去卖骚露肉,勾引别人的男人!”黑衣女人丝毫不示弱,退后两步,以那胖婆子的身体,遮住她和墨非之间的空间,防备墨非偷袭,然后才拿出本事,和那胖婆子争斗起来。
这黑衣女人武功其实是不错的,一个胖婆子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但是架不住胖婆子的同伴甚多,都是三流好手,一拥而上,即使是她也有点好汉架不住群狼,颇显吃力。
即使她心中深恨那贱妇,但是也不得不承认,那贱妇调教手下有一手。
更何况她心中还要提防一直没有出手,在一旁看戏的墨非。
“牙尖嘴利的贱人,一会儿就让你再也开不了口!”
墨非就直接坐下了,喝着酒,吃着菜,观看黑衣女人和那些婆子的战斗。
老实讲,这黑衣女人脾气太爆了,是得让她吃吃苦头。
不就是多看了她一眼嘛,直接就骂人狗眼,就这种女人,长得再好看也没用,该收拾就好好收拾一顿!
黑衣女人的双刀耍得极快,虽然在众多婆子的围攻下,露出岌岌可危之相,可那些婆子就是久攻不下,甚至还被黑衣女人砍倒了三两人。
一个婆子见状,眼珠子转了转,待到轮番正面进攻轮到她时候,她不是出刀和黑衣女人硬拼,而是——
双臂一抖,从手臂袖口抖出一阵白烟,朝着黑衣女人当头扑去。
“石灰粉?好卑鄙!”
那白烟一出现,纵使主要对象是黑衣女人,也波及到了在酒楼围观的路人,立即便有人道出了白烟的来历。
“桀桀,我等老婆子,可不是什么行走江湖的正人君子,只不过是些隐居避世的老婆子,今次出门来,不过是为了私仇罢了。”那婆子得意一笑。
黑衣女人处于对方的攻击对象,根本来不及躲避,眼睛里飘落了不少石灰粉,当即感觉双目刺痛,眼前一阵模糊,难受至极。
偏生那婆子得理不饶人,几式快刀,朝着黑衣女人抢攻而来。
那黑衣女人勉强忍住双目的疼痛,听声辨位,和婆子对了几招,可惜骤然生变难免顾此失彼,身前中了一刀。
“滋啦!”
黑色的劲装被层层撕裂,露出来白皙如玉的肌肤,春光曼妙。
躲闪及时,倒是没有受伤。
其他婆子见此时机,对视一眼,立即全部涌了上来。
她们就是曼陀山庄的私家仆人罢了,只要是主人的任务,肯定是尽力完成,哪里会顾忌什么不择手段的,她们又不是闯荡江湖之人。
那黑衣女人站在哪儿,听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呼呼风响,心中一片黯然。
如果双眼没有被石灰粉糊住,那么现在她还能挥刀抵挡,现在怕是只有受死的份儿了。
只是可怜自己忙忙碌碌一声,最终什么都没有得到,落到了被乱刀砍死的这个下场。
连自己女儿都从未叫过自己一声娘亲……
都是因为那负心人!
如果能有下辈子,不要再让我碰到那负心人了!
就在那黑衣女人闭目待死的时候,忽然间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之感。
“叮叮当当!”
那些婆子原本围住黑衣女人,那些刀都朝着中央位置的黑衣女人身上砍去,只是不料,那黑衣女人凭空消失,独留下她们几个婆子的兵器互相碰撞。
什么情况?
那几个婆子心中悚然一惊,唬了一跳,就像是撞鬼了似的,那黑衣女人竟然就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只不过片刻,那些婆子就发现不对劲了。
原本那黑衣女人并不是消失了,而是转移到了另一边,一个年轻俊美的公子哥的身旁。
迟疑了一下,领头的老妪上前拱手道:“这位公子,为何插手我等恩怨?”
声音放得极轻,没有半点质问的意思,毕竟就墨非凭借将那黑衣女人移形换位挪移到自己身旁的手段,就绝对是江湖绝世高手,根本不是她们这些老婆子可以放肆的。
“不忍之心,人皆有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墨非轻轻一笑,说道:“这女人虽然性子毒辣,可要我眼见她喋血街头,却是不能。还望各位给我一个面子,放她一马。”
墨非摆出了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说道:“不过请各位放心,在下日后必定将她带到身边,好生约束于她,绝对不许她再去找尔等的麻烦。”
你都这么说了,我们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选择原谅她啊!
这些婆子虽然不行走江湖,可是身在曼陀山庄,却不乏见识,即使是她们那个号称南慕容的表公子的武功,在眼前这个俊美青年面前,怕是也不值一提。
虽然她们对主人忠心耿耿,可是也不会明知没有半点用,还跑上去送死。
“好教公子知道。”领头的婆子对着墨非拱手恭敬道:“我等和这……女人原本素不相识,无仇无怨,但是这女人不知道为何,和另外一个女人上我主人庄门,意图行刺我家主人,幸好发现得早,不然差点酿成大祸。为此,主人方才派我等从姑苏千里迢迢而来,以报死仇。”
这老婆子害怕墨非被那黑衣女人的美色所迷,颠倒黑白,反倒是把她们这些丑陋不堪的婆子给杀了,所以先讲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如此,公子愿意收纳这……女人,引导她改邪归正,实乃为江湖除了一害,我等并无意见。”
这些婆子恭恭敬敬的,称赞墨非急公好义,心存慈悲,有侠义心肠。
反正双方就是一阵商业互吹,然后她们就走了。
不然呢?
和墨非硬刚?
看着这些婆子走了,墨非屈指朝着黑衣女人身上一弹,一道波纹闪过。
黑衣女人身上的石灰粉都被震开,包括她眼睛里面的石灰粉,在此刻都不见了。
重新睁开了眼睛,看着坐在眼前慢条斯理喝酒吃菜的俊美公子哥,她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刚才差点和他打起来,却不料最后却是被他救了一命。
“别先着急感谢我,我可并不是单纯的救你,而是不忍见一鲜美的生命,就此凋谢。”墨非道:“我对那些婆子说的话,也并不是欺骗于她们。从今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做一个侍女吧,免得你再多早杀孽!”
“我又没有教你救?别想就此要挟于我!”黑衣女人勃然大怒,如果说被墨非相救,嘴巴上不说,心底里隐隐对墨非有几丝感激的话,那么在墨非这些话一出口之后,就全然没有了。
她可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修罗刀秦红棉啊,心狠手辣,狠毒无情,岂会被他人控制,作为一个卑贱的侍女?
“我这并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通知你罢了,无论你怎么想都改变不了结局。”墨非浅笑一声,道。
“去死!”秦红棉性子太烈,直接一刀朝着墨非砍了过来。
墨非就用两根手指就夹住秦红棉大名鼎鼎的修罗刀。
“你这女人,竟然如此毒辣,我可是刚刚对你有救命之恩的恩人,你竟然都能下此毒手,可想而知,那些陌生人你杀了多少,看来不对你下重手是不行了。”
墨非一指朝着秦红棉点出,秦红棉瞬间感觉到自己的奇经八脉都被封锁,自己调不上来一口真气了。
“你……”
“你什么你?这就是你行事偏激毒辣的惩罚!”
墨非将手上酒杯之中的酒一饮而尽,放下,站了起来。
吃饱喝足,还捡到了一个貌美如花的侍女,该离开了。
他伸手搂住秦红棉的纤腰,顿时,便闻到一阵香气,似兰非兰,似麝非麝,气息虽不甚浓,但幽幽沉沉,矩矩腻腻,闻着不由得心中一荡。
这就是秦红棉的体香吧?怪不得让段正淳那个大仲马说出“修罗刀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话,就是时常闻着这体香,也值得了!
只是墨非虽心生邪念,面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当他搂住秦红棉的纤腰后,两个人瞬息便消失在了酒楼之中。
片刻,一匹宝马纵跃而出,朝着大理无量山而去。
那是秦红棉培育的宝马,和她女儿的黑玫瑰乃是一母同胞,都是足以日行千里的绝世良驹。
墨非坐在后面,秦红棉被墨非抱在前面,由于两人肌肤相近,一股芬馥的幽香之气缭绕在墨非鼻际,倒是让墨非感觉挺爽的。
……
大理。
无量山。
无量玉璧之下。
山崖上一条大瀑布如玉龙悬空,滚滚而下,倾入一座清澈异常的大湖之中。
秦红棉斜眉看着湖畔生着一丛丛茶花,在日光之下摇曳生姿,不由得道:“我怎么觉得这里跟李青萝那个贱妇的曼陀山庄那么相像呢?”
墨非哈哈一笑,说道:“因为这里本来就是李青萝真正的家啊,她父亲娘亲就是在这里生下的她,在她少不更事,被段正淳骗了身子的嗜好,怕是就在无量山附近。结果孕气凸显,遮掩不住,方才急急嫁给了王家,让人做了接盘侠。”
秦红棉选择性的忽略墨非其他的话,而是抓紧一点:“这里竟然是哪个贱妇的家?”
“嗯,只不过在她嫁给王家之后,便将这里给搬空了,弃置了下来。毕竟就姑苏的繁华盛景,比这慌乱孤僻的无量山谷地更宜居。”墨非道。
被墨非一通收拾之后,秦红棉虽然口服心不服,可还是大体愿意听话了,不是动不动就提刀砍人了,不然……
她屁屁会被墨非打肿的……
墨非带着秦红棉打开了石门,进入了无崖子和李秋水开辟的洞府。
也看到了无崖子以假逼真的玉像,黑宝石做眸,莹然有光,神彩飞扬。
墨非还是更喜欢活生生的女人,对这玉像没什么兴趣,看过一眼便罢,目光转移到玉像下方的蒲团上。
蒲团已经被撕开了。
“看来段誉那个家伙先到一步了。”墨非笑着摇了摇头。
“那里面有什么吗?”秦红棉问道。
“有李青萝她妈留下的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一个算是天底下最上乘的内功心法,一个是最顶级的轻功步法。”墨非道。
秦红棉虽然对墨非口中的最上乘、最顶级有些不服,可是跟墨非呆了两天了,也懂得不要挑衅墨非的道理,不然……
她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屁股。
“你想要的东西被人捷足先登了,那现在怎么办?”秦红棉问道。
“不着急。”墨非眼眸中一道幽蓝色光芒绽放,在这洞府之中异常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