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师,我实在是抢不到篮板啊!”
叶晨在不知道丢了多少个篮板之后,直接躺在地上,有些绝望的大吼了一声。
“那今天就先到这里。”
薛强调整了一下呼吸,看着时间也差不多该结束今天的训练了。
另外半场做对抗训练的四人,浑身衣服也已经都被汗水湿透了。
“大家回去好好休息。”
薛强去冲了澡换身衣服,从球馆出来,看到杨晴露正站在停车场。
“杨老师还不回去啊?”薛强问道。
“薛老师呢?”杨晴露看着薛强。
“我找个地方吃口饭就回家了。”薛强说道。
“不回家吃吗?”杨晴露问道。
“我老婆回娘家了。”薛强一笑。
“你们吵架了?难道是因为昨晚?”
杨晴露有些许自责,以为白翠喝多了之后回家和薛强吵架了。
“当然不是了,家里农忙,人手不够,小翠回去帮忙了。”薛强说道。
“这样啊。”杨晴露稍感安心,说道:“那吃什么,我们一起吧,正好我有事要跟你说。”
“行哈。”
薛强看向街对面,有几家还在营业的快餐店,问道:“杨大小姐吃个快餐不介意吧。”
“都说了几次了,我不是什么大小姐。”
杨晴露有些不满,大步向街对面走过去。
薛强微微笑了笑,快步跟上。
停在角落里的卡罗拉上,马祖虎玩味的看着这一幕。
他在猎人学校学过唇语,知道薛强刚才说了什么。
“什么农忙啊,当然是我发的那几张照片起到作用了。”
马祖虎阴郁的一笑,打开车门下车,悄悄的在后面跟着。
看到薛强和杨晴露走进一家板面店,掏出手机隔着玻璃门拍了几张照片。
“当一个男人陷入感情的泥泽,即便他再强,那也一定会破绽百出。”
马祖虎想起曾经在猎人学校时,心理学教官讲过的话。
大部分人类都是感情的奴隶,为了所谓的亲情友情爱情,甚至可以牺牲自己。
在马祖虎的心目中,这种人都是愚蠢至极的。
人,只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活着。
所谓的感情,只会拖垮强者前进的意志。
马祖虎悄悄回到车里,启动这辆老卡罗拉,开车来到南区的一个普通小区。
由于没有小区里面的停车位,只能把车停在路边。
下了车,仔细的把车锁好,走进了小区。
路过小广场的时候,一群大爷大娘还在跳广场舞。
小广场旁边是一个卖烤肠和手抓饼的摊子,一阵香味传入马祖虎的鼻子。
真是饿了。
马祖虎走过去,看了眼摊子上贴着的手抓饼的算法,点了一个最豪华的。
“加烤肠加煎蛋加鸡柳,一共十二块。”
小摊老板熟练的把一块面饼和食材放在铁板上。
马祖虎扫码付了款,等着做好了,一边大口吃着,一边向最里面的一栋楼走去。
来到单元门门口,把最后小半张手抓饼全部塞嘴里,开门走进去。
爬到顶层七楼,输入密码开门进屋。
“又去练球了?”
坐在客厅看电视的马设盛问道。
这是一套非常普通的三居室,装修的也很普通,而且能看出有年头了。
就连那台电视机,也是上个时代的大头电视。
“您今天回来的挺早哈!”马祖虎说道。
任谁也不会想到,堂堂马家二爷,腾云资本副总裁马设盛,竟然住在这么普通的房子里。
而且,一住就是十几年。
“今天应酬结束的早。”马设盛问道:“老爷子过问了,那个薛老师什么时候能解决?”
“着什么急,他是怕等不到为他大孙子报仇那天吗?”
马祖虎突然有些莫名的不爽起来。
“祖龙已经是废人了,老爷子早就放弃他了,对付薛强是为了维护我们马家的面子。”
马设盛微微皱起眉头:“那毕竟是我的父亲你的爷爷,你注意一下说辞。”
“父亲?爷爷?”
马祖虎说道:“难道他就不是马设昌和马祖龙的父亲和爷爷吗?可现在那对父子沦落到什么下场了。”
“老爷子这么做,也是为了家族的利益。”马设盛沉声说道。
“是哈,家族利益高于一切。”
马祖虎摇摇头,走进了房间。
回想自己的这十七年人生里面,绝大部分时间都是猎人学校里面度过的。
那里的教管残暴不堪冷血无情,那里的同学勾心斗角阴狠毒辣。
一个不留神,就会命丧黄泉。
马祖虎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面成长起来的,导致他从来不会信任任何人。
因为背后捅刀子的,往往就是最信任的人。
即便对于父亲,马祖虎也没什么感情。
他知道自己只是马设盛用来上位的工具而已,而他也把马设盛当做是自己未来继承马家的垫脚石。
“嘶啦。”
马祖虎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包火鸡腿撕开,躺到床上。
一边吃着火鸡腿,一边回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夏剑和邓知秋这两个傻子,还真以为我防不住他们啊。”
想起训练的时候,夏剑和邓知秋每次进球时得意的样子,马祖虎不禁莞尔。
又想起,每次训练结束时,夏剑对自己的安慰,又笑不出来了。
“这些人都是傻子吧,为了一场毫无意义的篮球比赛,付出这么多的努力。”
马祖虎咬了一大口火鸡腿,用力的咀嚼着。
“只不过是进了几个球而已,他们为什么那么开心?”
“薛老师的脑袋也有问题,整天想着要怎么教好班级里这些纨绔子弟。”
“就算他曾经教出了七个状元,可是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不还是一个老师吗?”
“人们对他的赞美又什么意义,还不是只需要一个别有用心的陷害,就能从赞美瞬间变成辱骂吗?”
“就这些人,去了猎人学校,都活不过一个星期,全都是一些没用的废物。”
马祖虎突然感觉有些难受。
本来阴冷似寒铁一般的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某个角落开始变的温热了。
甚至,变得有些柔软了。
经过十几年建立起来的价值观,似乎受到侵蚀。
让马祖虎暂时的陷入了迷茫,到底什么是错的,什么又是对的。
什么财阀第一继承人,什么顶级刺客。
终究只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