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出不出来?”又一次从宫宇外面传开了金翅小鹏王邀战的声音,其语气带着嘲讽,将空气震荡的隆隆作响。
叶凡沉吟片刻,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请求陈尘帮助,在他看来,这乃是自己的事,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更想靠自己去解决。
眼看叶凡转身向外走去,黑皇双目中露出一抹意外,“叶小子你想清楚了?”
“嗯。”叶凡挥了挥手,似像是在道别,尔后传音向黑皇问道:“如果我有什么意外……”
“别想那么多,放心去做,若是有危险,他会帮你的。”黑皇给了叶凡一个准信,这让叶凡心中安稳了一些。
眼看叶凡已经有所决定,陈尘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只要叶凡应战,有自己在暗中帮助,应该不会出现问题。
就在叶凡即将迈出宫宇大门,只听得一阵如同仙乐一般的天籁之音从远空徐徐传来。
待神辉敛去,只见一位年纪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少女出现在众人眼前。
其黑发随风轻舞,配上一身白色衣裙拖地,如同一株含苞欲放的神莲,看起来尤为迷人。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如此近乎完美的女子,想必应该是颜如玉了。”
果不其然,陈尘心中刚刚做出评价就见涂飞连忙迎了上去,“颜仙子,涂某可是……”
“叶小弟修为进境神速,可喜可贺。”
眼看颜如玉没有回应自己,而是朝着叶凡颦颦一笑,涂飞满脸黑线,把自己还未说完的话吞了回去,只是看向叶凡的眼神多了一抹幽怨。
颜如玉向众人一一回应,尔后向涂飞笑道:“大嘴巴,你怎么也来了?”
这一笑,风情万种,一下子便叫涂飞看的痴了,对于颜如玉的称呼非但没有不悦,反而如同受到褒奖的小孩,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傻笑。
倒不是说涂飞定力不行,而是因为颜如玉美得实在太妖,饶是陈尘的心性,也让他不免多看了两眼。
“天地圣物动人心,即便没有金翅小鹏王,也会有他人出手。”经过涂飞的解释,颜如玉,美眸中光波流转,显然她同样经历过这种事情。
在场几名年轻的妖族强者神色有些不自然,尽管不曾随着金翅小鹏王出去,但他们心中或多或少也有那么一些念头。
“你身怀圣物,自然会引人觊觎,隐世修行才是你更好的选择。”颜如玉道。
只此一言,便道出了众人心中所想,妖族大能的洞府虽然可以庇得一时平安,但绝对不会称之为净土。
陈尘虽然知道颜如玉的话不是作假,且不说叶凡本就不是安分的性子,更何况,若是叶凡真的转了性,隐世修行,反倒让他犯了难。
青衣小蛟王道:“鹏兄他太过分了,不知仙子可否帮我劝说他一二,好让他不再乱惹是非?”
且先不说颜如玉的修为几何,就单单以她妖族大帝的后人的身份,任何妖族之士不可能不卖她几分面子
颜如玉点了点头,道:“我先试试。”
眼看颜如玉应允下来,青衣小蛟王的脸色有所和缓,显然刚才的事让他很是为难。
陈尘随着众人走出宫宇,只见山川秀丽,怪石嶙峋,到处都是美景,而那金翅小鹏王正与几名妖修坐在远山的凉亭里面对饮。
众人乘云而起,旋即降落而下,才堪堪落回地上,只见金翅小鹏王霍的站了起来,森冷的杀意自其犀利的目光中弥漫而出,虎视眈眈的盯着叶凡,
颜如玉脚步轻移,向前迈出一步,轻启红唇问道:“你这是作甚?”
“见过仙子。”金翅小鹏王拱了拱手,没有一点隐瞒,直接把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我想取玄黄源根!”
“叶凡与我有旧交,如今更是我的客人,你这样是不是有些过分了。”颜如玉立身在山巅,一字一语甚是动听。
“仙子莫要骗我,我妖族向来强者为尊,仙子您千金之体,怎么可能会跟一个废物有交情?”金翅小鹏王金发飞舞,眼眸如电光。
“他是我的一位故识,我不想你难为他。”颜如玉恬静而立。
“你乃大帝之后,体内流有妖族的圣血,怎能与一个废人有所交集?”金翅小鹏王话语坚定,“更何况,斩他不过尔耳之事,怎会让仙子为难?”
“你这是什么道理?”颜如玉面色不愉,道:“我再说一次,他是我的朋友。”
“他身上有万物母气源根这样的圣物,如今出现在我妖族重地,天意使然,既然他和仙子你是朋友,那我更应该替他保管一二,免得他人夺去。”金翅小鹏王毫不退缩,“如此一来,我倒是保护了他。”
颜如玉完美无瑕的容颜上出现一丝冷笑,“你这意思是非取不可了?”
金翅小鹏王话语坚决无比,满头金发乱舞,眸子中射出两道犀利的光芒,“当是如此,我本有大帝之志,也有大帝之资,若得此物,将来炼成极道武器,如此一来,等若在强大我妖族!”
“就你这不要脸的行径也配与大帝相称?”涂大嘴巴冷笑。
“若你能与我一样打遍东荒年轻一代无敌手再来说我不迟。”金翅小鹏王眸子射出两道冷光,像是盯着死人一样,看向涂飞,道:“若是再多嘴生舌,信不信我让你涂家无后?”
这等嚣张到极点的话,让涂飞为之气极,他与摇光圣女大战很久,都可自保,金翅小鹏王却扬言三招杀他,实在让他憋屈。
不过话说回来,金翅小鹏王的确太过可怕,先前他与青衣联手,都被金翅小鹏王仅凭一只左手一下子震飞,若是单凭他自己,着实有些吃力。
要知道,青衣堪与各大圣地的圣子并列!
陈尘知道金翅小鹏王很自负,但是没想到会自负到如此地步,不过这样一来,也少了自己在其中撺掇,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二人大打出手,乃是迟早的事。
此刻,金翅小鹏王如同神王在世,一身金色神芒冲天而起,搅动得空气震荡不止,其目视叶凡,语气森然,“你道如何?想死……欲活?”
眼看叶凡沉默不语,金翅小鹏王冷漠无比,道:“我想你们应该清楚这些情况,等待他的是一条绝路。与其让圣物放在他手中蒙灰,莫不如让我来成就大帝之路!待我他日证得大帝,我也好萌他子子辈辈世世无忧!”
颜如玉仙肌玉体,气质出尘,向来温文尔雅的她,此刻也是螓首微摇,道:“空有资质,没有人性是不能成就大帝之位的,金翅小鹏王,我颜如玉告诉你,他是我的朋友,我不准你杀他!”
“没有人性?”金翅小鹏王向前迈步,哈哈大笑,“你可知道此次我来青蛟王这里所为何事?”
“说。”
“向公主求婚。”
“颜仙子怎么可能会嫁给你这个疯子!”涂飞再也忍受不了,顿时破口大骂。
“除了我以外,还有谁能配得上她?”金翅小鹏王扫视四方,道:“你等只需记住,他日我若成为妖帝,公主则为妖后。”
“我没见过这么狂的鸟人,等你有了大帝的气韵,再出来吹大气吧!”涂飞气道。
“将来你会看到的!”金翅小鹏王话语平淡,但却杀意冲天,继而再无保留,探出大手向着叶凡抓了过去。
“砰”
只见颜如玉俏脸微红,不是羞涩而为气恼,随着她纤指微动,一朵晶莹的莲花弹了出来,随着莲开三朵,将金翅小鹏王的大手挡了下来。
金翅小鹏王眸光如刀,显然颜如玉此举让他有些不悦,“一个荒古废体而已,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成了!”陈尘心中窃喜,此时此刻,双方再无回转的可能,转而他又不禁啧了啧嘴,这样的自己真像个小人。
不过为了历史,为了未来,小人便小人吧。
“你说要走上大帝之路,那么你是否认为有能力战胜同阶的荒古圣体?”颜如玉平静开口,道:“若是同阶之下,连荒古圣体也不能战胜,我劝你还是早早绝了这个念头。”
“笑话!别说现在,就算是以前,也没有哪个荒古圣体与我相提并论。”金翅小鹏王背负双手,可谓睥睨一切。
“既然如此,那我便将你的修为压制到道宫两重天,你敢是不敢?”颜如玉平静的伸出玉手,掌心中灿灿生辉,让人无法正视。
“极道武器!”
所有人都骇人,感觉到了难以抵抗的气息,忍不住颤栗,这是极道之威,乃是妖族大帝留下的圣兵。
“古来大帝者寥寥几人,但他们无不是盖世之姿,此时此刻,此地此人,你能否力压同阶的荒古圣体?”颜如玉面色平静,尔后美目一瞪,“金翅小鹏王,你可敢一试?”
颜如玉一身白衣,站在山巅,清丽秀美,如玉似画,美得不可方物。
而在她的右手的掌心之上,一股极道之威弥漫而出,压迫的在场的人心生恐惧。
饶是陈尘,此刻也让他觉得有种似乎根植于灵魂深处而来的恐惧。
第一次亲身经历极道神兵所带来的无上威压,让他有一种很难反抗的感觉,不过在他将《葬道经》运转之后,顿觉身子一轻,那种强大的无力之感才如同潮水一般散去。
可接着,陈尘便大呼不妙,因为放眼望去,在场的修士除了个别人能够挺立身体以外,其他人都如同大岳下的蝼蚁,拼命抵抗那来自心中的恐惧与跪伏的冲动。
“咔嚓”
只见几名妖修忍受不住,将脚下的山地都踏裂了,扑通一声,跪拜在地上。
就连青衣、涂飞、金翅小鹏王亦都在咬牙,抵抗这种让人顶礼膜拜的冲动。
而反观陈尘,如同没事人一般站在旁边,不仅外貌看起来轻松,甚至就连其衣摆不知为何也在微微摆动。
如此强大的反差,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颜如玉的不解,叶凡的诧异,涂飞的惊悚,金翅小鹏王的火热……
试问,就连金翅小鹏王也觉得难以抵抗的极道之威底下,这个从未听说过的男子何德何能会一点反应也不曾有?
看着金翅小鹏王眼中的浓浓战意,陈尘知道大事不妙,对方分明是对自己有了兴趣。
为了确保自己不那么引人注目,陈尘也不知是否太迟,连忙双腿微弯,做出一副抵挡不住的模样来,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真实。
“这人谁啊?这不是在鄙视我们吧?”
殊不知,正是他如此刻意的举动,反倒在他人看来是在侮辱自己!
这是一种难言的感觉,我们想尽办法抵抗极道之威,而你倒好,装也就罢了,能不能装的像样一点?
“你是谁?!”金翅小鹏王舔了舔嘴唇,目光中满是火热,打遍东荒年轻一代无敌手的他,今日遇到如此强敌,怎能不激动?
此时此刻,什么玄黄母气,什么圣物神兵,哪里比得上来一场痛痛快快的战斗来的痛快?
“陈兄弟,你……”涂飞睚眦欲裂,他一开口,整个声音颤抖的更加厉害,也不知是威压太大,亦或是被吓的。
随着金翅小鹏王话音刚落,颜如玉也是将极道神兵收了起来,她美目流转,“这位道友如何称呼?叶小弟,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叶凡目瞪口呆,虽说方才有黑皇给自己打过预防针,可是此时此刻亲年目睹,却是依旧震撼。
要知道,极道神兵,那可是大帝之器,不是什么寻常威压能够与之媲美的!
陈尘倒吸一口凉气,此刻恨不得甩上自己一耳光,明明一切都在按照预期发生,可是就因为自己的一个不小心,怎么又捅了这么大个篓子……
陈尘心中不停地盘算,希望找到一个能够圆的过去的借口,毕竟在金翅小鹏王这种疯子眼中,没有什么能够比的上“无敌”这一名号。
与众人议论纷纷不同,趴在陈尘身边的黑皇却是对此毫不意外,不仅如此,反倒眼里还多了几分不屑,仿佛再说,“傻眼了吧?懵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