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风的灵光是对准了他,虽未打中,却跟在他背后,如影随形。韩一鸣虽出手相助,但到底稍晚,都没打中。沈若复头也不回,御剑狂奔,韩一鸣不料如风下手是这般狠,提剑赶过去,青霜宝剑纵横挥舞,将跟着沈若复的灵光荡得无影无踪。沈若复回过头来,道:“师弟,不必管我,你不要被他们暗算中便好!”韩一鸣冷笑:“就他们的暗算,打得中么?”如风如尘这时打不中,已不再作继续交手的打算,如风冷笑道:“韩掌门,咱们为啥动手,你自己心里明白!你不卖我们的面子,咱们也没话说,师弟,咱们身份卑微,说什么也没用。咱们这点修为,韩掌门也未必放在眼中,咱们还是请师父他老人家出面罢。咱们没那个本事!韩掌门,青山绿水,咱们后会有期!”如尘正好寻到台阶,立时便接着道:“师兄,咱们走!”
二人好汉不吃眼前亏,同时收手,转身飘然而去。韩一鸣也不追击,只看着他们在消失得无影无踪。过得片刻,沈若复道:“师弟,咱们先回去罢。”韩一鸣细心看过四周,再无他人,才道:“好。”沈若复道:“你跟我来。”走在前方,韩一鸣小心跟在其后,不过片刻,已走入了茅屋之中。
屋中一灯如豆,罗姑不在其中,青竹标依旧站在一边,看他们进来,道:“师父,师伯,咱们拿到神石了!”韩一鸣道:“是无名拿到了,不是我们拿到。”青竹标笑道:“那有何分别,他总会来跟在师父背后,他拿到了,便等于咱们拿到了。”沈若复道:“你这话只说对了一半。”青竹标道:“怎么是一半?无名师伯的同门,脸色都变了,要是他们能拿到,何至于跟师父师伯动手?”沈若复道:“他们若是全拿到手,一样不会跟我们动手。便是因了他们只拿到一半,咱们才动手的。要知晓无名师兄可是天外之人,咱们说什么,他也听不懂,他抢到了神石,可不会真的听话,就交到咱们手中。”
韩一鸣道:“只不过黄松涛前辈也一样拿不到。同道中人,只会将无名这个账算到咱们头上来,黄松涛也不是省油的灯,之前虽说收留咱们,但为的乃是无名。无名跟在咱们身后,也有日子了,这会儿,他又拿了神石,黄松涛前辈本就放不下无名,这会儿加上神石,更加放不下了。不止放不下,只怕还要迁怒于咱们!”沈若复冷笑一声:“那又如何?咱们和他们,迟早翻脸!无名跟在咱们身后,他们只能隐忍,这忍也忍得够久了。只怕今晚之后,便是仇人了!到时见了面,大打出手也说不得!”
青竹标满脸高兴:“打就打!师父师伯,我可不怕他们!”想来是他觉得自己有了修为,技痒。韩一鸣道:“好呀,那便你去打个头阵,跟他们先碰上一碰,别的,咱们过后再说。”青竹标面现难色,“啊”了一声,不再言语了。韩一鸣道:“你早点去歇息,别总想着打架。”青竹标老实应了一声,去旁边屋内歇息了。这里韩一鸣与沈若复依旧在窗前坐下,过了片刻,韩一鸣道:“师兄,你一定要想法将灵盾练成!”沈若复道:“我会尽力的。师弟,今日若非你在旁边,我是性命堪忧了。”
韩一鸣道:“师兄,你的厉害之处,就是心修,就如同从前的陈师叔一般。师兄,四师叔的修行如何,咱们都不该置喙。但四师叔的厉害之处,却是他的心智。师兄,我总觉得你再修行下去,会与四师叔类似。那就不应该以武力来衡量自己的修为。你应以心智来衡量你的修为。四师叔的修心,但打起架来可不手软。因此师兄不要太着急,修为上去了,灵力也就更上一层楼了。”沈若复愣了一愣,韩一鸣道:“我一直在想,若是四师叔活着,司马,大师兄叛出灵山之事,是否瞒得过他的眼睛?”沈若复道:“四师叔若活着,司马凌逸的心思,只怕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的!他连我的眼睛都没逃过!咳,可惜,我那时年轻,不曾早早提醒师尊们,导致了灵山败落!我只以为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大师兄之腹了,因而看到了,也有些不能确认。若是我今日,我怎样都会出言提醒。要么提醒师长们,要么,我直接出言震住大师兄的妄想。唉,现下说这些已然无益,灵山没了,可是咱们还在,只要我在一日,我绝对不会让从前过往再次来过!”韩一鸣道:“师兄,你说的是。只不过前事已渺,不可追寻。咱们就尽力罢。师兄,从今往后,你不可太过莽撞。你就是修心的,不要在武力上与人计较长短。”
沈若复微微点头,片刻一笑道:“师弟,不瞒你说,我知自己的修行低微,但始终不愿承认。今日这一试,我死心啦。既然修行有多种,我就把我最擅长的做好。”两人说了一阵,忽然外面微有声响,二人收住口,向外看去。只见几个玄身道人现出身来,领头的正是钱若华与宋出群。钱若华四周一望,眉头皱起,道:“不在!”宋出群道:“师兄,师父不是说那小子该魂飞魄散了么?怎地他会突然出现?”
钱若华道:“你来问我,我去问谁?”对身边的同门道:“你们四处看看,别漏了什么!”随他一起的同门都散开来,四处看探去了,韩一鸣明知他们看不进这个结界来,依旧不出声,小心戒备。宋出群道:“师兄,你说他这样出现,是真的还是假的?别是个障眼法罢!”钱若华四处张望了片刻,对他道:“不管是不是障眼法,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若是那小子回来了,咱们可要小心了,能从师父手下逃脱的,从前还真没有。若是一个障眼法,那此人更加可怕。咱们一会儿回去,可要如实说给师父,让师父小心。”宋出群“啊”了一声:“要如实说给师父么?”
他神情十分犹豫,钱若华道:“你还想隐瞒么?你是怕师父说你没拿到神石,你之前说的满话没地儿放吗?”宋出群道:“师兄,我那不也是想给师父拿到神石么?师父用的桃木剑,不是被那小子毁了么?现下用的,并不趁手。这神石可用之处就多了,师父收着,过些年难说机缘巧合,打成一柄好剑也说不成。”钱若华道;“你想得倒也远。是,师父的宝剑用起来并不顺手。从前我看灵山弟子手里的宝剑,也真是好东西,还人人皆有。咱们就只能用木剑么?”他挥了一下手中的桃木剑道:“这桃木剑用起来虽也不错,但说到锋锐,是比不过灵山的那些宝剑。那些宝剑里,有许多是神石,神铁,神木练成的。当真叫人看得眼热。”宋出群道:“可惜了,那小子把灵山斩碎,那些宝剑也飞得无影无踪了。”钱若华道:“师弟,说起这个来,不是我这当师兄的说你。你也太沉不住气了,师父才拿到了灵山的四大灵剑之一,你就要过来四处显摆。最后被那小子夺去了罢?你忘了这事了?要不是你,那柄剑师父用着虽不甚顺手,但假以时日,一定是得心应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