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向他看了一眼,却见他对着那符咒细看。忽然他伸出手来,手心一朵小小的白莲绽开,他转过头来对韩一鸣笑道:“掌门不要急于进去。且给我点时刻。”韩一鸣奇道:“你要做什么?”星辰笑道:“掌门虽是置之死地而来,但也不能全没有妨备。若是他们对掌门下毒手,掌门就要听之任之么?”韩一鸣不意他这样细心,道:“那你要如何?”
星辰道:“我有护身灵力,掌门只有灵盾,是防护不周的。那我做几个记号。”他手中的白莲往前一送,随风飘洒,化为数瓣花瓣,向着灵符飘去,片刻间不见了踪影。韩一鸣道:“你这是。”星辰道:“掌门且伸出手来。”韩一鸣依言伸出手来,星辰伸出手指,在他的掌心写了几笔,韩一鸣竟看不出来是何字,星辰道:“若是他们讲道理,不来为难掌门,那掌门平安出来便好。可我却不认为他们会放过掌门。他们的修为自然不是掌门的对手,他派中就没有出色的弟子。但还是要小心防备。越是没有出色的弟子,越要小心防备。”停了一停,他道:“他派中弟子虽不出色,但这个法阵却是极之厉害,数代掌门的法力不可小视。即便这法阵已经残破,依旧有着困住掌门的灵力。不过这法阵是数代掌门所为,每位掌门修为不同,连接处就会有破绽。”
他不必再说韩一鸣也知道,他在这些连接处下了灵力抑或是他的符咒,为的就是不让自己被这个法阵所困。其实韩一鸣来前就知来了说不好就要大打出手,因此他绝不愿意带沈若复同来。这位师兄虽是聪明,但再打起来,他必定弱势。而别的师兄他也不愿带来,纵算他们的修为不错,他也难以全不在意。而星辰却不同,他灵力之高,绝不怕这些人的暗算,只看他幼时屠蓝龙便知。陈如风门下弟子即便全上来,也不会比蓝龙厉害,自己二人必定能够全身而退。
星辰随手一掂,指尖星屑闪烁,他伸手在韩一鸣额头上轻轻一按,韩一鸣只觉眉心一凉,他已收回手去,道:“掌门,我不随你进去,我便在此间等候。”他来之前可未说他不进去,韩一鸣愣了一愣。非是以为星辰临阵逃脱,而是意外。星辰素来沉稳,孩童时便不令人担心,何况如今已长大。韩一鸣道:“那你在此间等候罢,我进去了。”星辰道:“掌门不必担心,需我出现时,我立时便会来到掌门身边。”
韩一鸣落下地来,向着陈如风门派所在行去,走了片刻,回过头来看了一看,星辰形影不见,亦无人跟来。韩一鸣放下心来,径直向前走去,忽然前方一道金光,已隐约看见法阵光芒,韩一鸣脚尖刚过法阵,已见道道金光直向法阵中心去了。韩一鸣收住脚步,立在原地,等候陈如风的弟子前来。
转眼已有数名陈如风弟子直奔过来,韩一鸣不识得这些弟子,他们径直奔到他面前来对他上下打量。其中一名弟子想是曾经见过韩一鸣,拔出宝剑叫道:“这是我们的大仇来了。师父就是为他所害,师兄弟们,上啊!”他挥剑就砍,一道灵光对着韩一鸣砍来。韩一鸣双手垂下并不动弹,“呼”的一声,护身灵盾自他背后转出来,将这道灵光拦住了。那一剑砍在灵盾上纹风不动,那弟子手中的宝剑却“噼啪”一声,掉落于地断为两截。
经了这一下,韩一鸣已知这些弟子修为皆平平。那灵盾上中了这一剑连个痕迹也无,只有两截断剑断在地上。那弟子愣了一愣,叫道:“上啊!师兄弟们,杀了这小子给师父报仇呀!”另几名弟子也提剑上来对着韩一鸣便砍,站得远的都是灵光闪烁,转眼已打到眼前,站得近的直接就把兵刃对着韩一鸣身上招呼过来,韩一鸣的蓝龙灵盾如同一道屏障,将他们的攻击全都拦住了。
一时间别的弟子也不敢再上来,但将他团团围在其中。韩一鸣四周看了一看,道:“我前来拜访你们谭师兄,请速去通传。”那几名弟子依旧不动,韩一鸣道:“你们不为我通传,我可要自行进去了。”一名弟子看了看四周,转身飞奔而去。韩一鸣立于当地一动不动,蓝龙灵盾早已缩回,但四周环围的弟子依旧不敢上来先行动手。
片刻之后,有二人匆匆自那边过来,当头一人正是单敬平,而随着单敬平前来的正是在灵山言语咄咄逼人的王青松。二人来得极快,转眼已来到面前,单敬平先拱了拱手,四周看了一眼道:“灵山掌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呀,请匆怪责。”王青松随着单敬平拱了拱手,也四周看了一下,道:“韩掌门只是一人前来么?”韩一鸣道:“贵派邀我前来,我已来了,还要带别的同门么?亏得我是一人来了,要是再来几个同门,这不得打起来么?灵山弟子虽少,但真打起来手可不软。”
王青松道:“我这里给韩掌门赔个不是。师弟们糊涂,韩掌门肚量大便不要与他们计较了。虽则掌门来得突然,但我师兄已在等候要与掌门好好详谈了。请掌门随我来罢。”韩一鸣还未出言,先前对他动手的陈如风门人都已围了上来,他们都手执兵刃,愤愤不平。王青松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退开了去?”一名弟子道:“王师兄,这杀师大仇来了,我们怎能放过?你不便动手便让我们来!”王青松道:“你们这是做什么?都退开去!韩掌门来便是前来说明此事的,你们还不让开?”
那几名弟子犹自不肯离去,单敬平对着那几名弟子挥手喝道:“还不退下!”那几名弟子悻悻看着韩一鸣,终还是退了开去。单敬平引了韩一鸣向着派内走去,边走边道:“韩掌门不要与我派师弟们计较。韩掌门怎的一人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