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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厉害,二婶子说话,真的,一针见血。

温母的脸色一变,自己坐在一旁,可毕竟有那么都年的交情,也不好翻脸,只能自己闷着!

二婶子可不拿自己当外人,不用人招呼,就坐在了温氏的跟前,随手抓了一把瓜子磕了起来,“想想当年,喜弟娘带着喜弟来镇上买东西,你那言煜小子,见了喜弟欢喜的很,连你都拽不回来,愣是跟着喜弟回家吃了顿晌午饭,等言煜小子睡着了,你才抱回来!”

二婶子一顿,继续说道,“因为言煜太迷着喜弟了,你才主动提亲,给他俩这娃娃,定了亲。不过,据我所知,你回来找人算过八字,那人批字,说这两人的八字很合,难以得见的上上合,将来必定大富大贵,名利双收,怎么现在,是言煜小子变心了,还是这八字不合了?”

二婶子一顿说,刺的温母根本答不上话来,再加上,本身就是他们不在里,只能说一句,“言煜那小子,皮的很。”

倒是喜弟,这才知道她这亲是这么定下来了,不然还真解释不通,人家这么个大户人家怎么就看上喜弟了!

不过想想那画面也挺有爱的,两个小屁孩一见面,就玩到一块去了,还来了个一见钟情!

二婶子的瓜子磕的很连了,本来温家跟常家一直有往来,主要是跟二婶子也熟,能聊上个天,后来二婶子走了,喜弟娘也去了,家里没个女人,人家温母来也不方便,渐渐的,除了这一纸婚书,也没什么联系了!

磕可一把瓜子皮,二婶子才喝点水润润嗓子,“喜弟这孩子,很不容易,既然嫁到你家里来了,我不说你把她当成亲闺女,当成普通亲戚也行,将心比心,要换做是你遇到这种事,婆家不把你供着,你恐怕都不愿意。”

说完硬气话,二婶子又开始打感情牌,“她在你跟前还是个孩子,心思是没那么重,你不要这样那样的试探她,她又不是你的对手。”

温母几次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却觉得怎么反驳也不对!

“但你若是不能把她当亲闺女,你跟你儿子是一家,那就应该你替你儿子好好补偿她。”昨日,喜弟跟一个小孩子拜堂的事,传到二婶子耳朵里的时候,二婶子当时就气炸了,要不是顾忌着规矩,昨日就该过来了。

憋了一夜的话,二婶子自然多说几句!

“喜弟娘去的早,我既然回来做了她的主,她的事我就要过问,作为娘家人,我也不怕你生气,要是再让我听见,喜弟受了什么委屈,我第一个不愿意!”二婶子到底是火爆脾气,说着说着,厉害的话又出来了!

温母是憋的拍着胸口,一早晨了,她这个当婆母的温声细语的对喜弟说话,哪有一点长辈的架子,根本就是同辈,都做到这一步了,还别人刺成这样,可能怪谁,只能一遍遍的骂,“言煜那混小子!”

二婶子又说了几句,这才离开。

后日才是回门的日子,她来的并不合礼数,所以也没找喜弟单独说话,又走了!

经过这事,喜弟真的挺感谢二婶子的,就是亲娘,也不定能做到这一步!

转回头,看温母脸色难看,手还一直拍着心口,她作为儿媳妇肯定应该问一句的,“娘,您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去请爹回来,给您瞧瞧。”

喜弟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温母更难受了,“行了,赶紧回你屋子歇着去吧,我惹不起你,我供着你行吧。”

第五十二章 进医馆

回头看喜弟还不动弹,温母也懒得说话,起身直接进里屋,哐当一声把门关上了。

喜弟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听着里头没动静,隔着门福了福身子,“那媳妇先告退了。”

走的那是头也不回!

至于女红啥的,估计温母有阴影了,这一辈子都不能再用喜弟了!

温母这一消停,倒是自在了喜弟,没事的时候,在这院子里走动走动,熟悉一下,最要紧的是,询个机会,去外头站站,看着那些排着队的病人,心里痒痒的很。

晌午的时候,喜弟也是到了时辰过去的,左右温母说了,她不用做这些活,喜弟自然不会强出面做这些,有些事情,做多了,旁人自然就会觉得,这是你应将该做的,倒不如,一开始便不插手。

温母约是气厉害了,晌午吃饭的都是在自个屋子里头吃的,留着喜弟在堂屋里守着桌子吃。喜弟本想也学着温母,将饭菜端回自己那院去,这刚拿起来,又给放下了。“大娘,爹怎么没回来?”起身,端了碗坐在门口,冲着厨屋里的婆子喊了一声。

这天凉了,洗过的水,都是要热一热,婆子一手往里头添柴,一手拉着风箱,听喜弟与她说话,赶紧拍了拍手,先不去管这些,“少夫人是不知道,这几日要变天,前头看病的人多了,东家有时候不回来吃午饭。”

说完,猛然间想起了什么,猛的站起来,一边往在身上擦手,一边往这屋子里头走,“您不说还忘了,没给东家送饭。”

喜弟眼微微一转,紧扒拉了几口饭,“您先忙活着,我去给爹送吧。”

婆子想了想,到底还是痛快的答应了,“成,那您送过去,正好这前头长工的催热水,我这腾不开身。”将菜一规整,放在了食盒里头,就由着喜弟去了。

喜弟在医院待习惯了,尤其是人多的时候,哪一次吃饭不是狼吞虎咽的,就这会儿功夫,碗里的吃食,吃的赶紧,含了口凉水一漱,拎着食盒就往外跑。

厨屋里的婆子瞧见了,一个劲的在那摇头,“庄户人家就是庄户人家,没个规矩。”

喜弟跑到前头,赶紧整了整衣服,倒也知道注意形象。

果真,这屋子里头挤满了人,多的是看病的人,不过听着,多是大喷嚏咳嗽的。

“爹,娘让我给您送饭来了。”走到温父跟前,看温父正忙,把食盒放在桌子上,就不去打扰他。

不过既然来了,喜弟就没打算就这么走了,站在拿药的地方,与老师傅打了一声招呼,“您也还没吃饭吧,我在这帮忙拿药,替您一会儿。”

老师傅愣了一下,想问温父一声,可瞧着人家正在把脉,也不好打扰。

看这老师傅有些迟疑,喜弟赶紧说一声,“你就放心去吧,我识字的,再说了,让他拿药,我帮着包起来便是。”喜弟指了指在忙活的学徒。

到底,这老师傅还是答应了,“成,那劳烦您了。”

这药的味道,在喜弟跟前,那就是带着淡淡的清香,是最好闻的味道,不说旁的,就是让她在这闻一会儿,她也乐意。

不过,喜弟也知道分寸,等那老师傅一回来,立马就腾出位置来。

明日就是回门的日子,喜弟回去也是一阵的忙活,给招弟带的东西,多都是一些样子,等着她以后用,这下午,倒也过的充实。

不过在温家,也不好做个吃闲饭的人,掌灯的时候,屋子里头的灯,都是喜弟帮忙点着的。

这种活不累,且都是要动起来活,给人瞧着反正就是来回的串,没有歇着过。

掌完灯,喜弟回屋洗了手,瞧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往厨屋走去,帮着那婆子,帮饭菜端上来。

“行了喜弟,不用这么忙活了,一下午,也没瞧着你歇息。”温父拿着医书,才书房里出来,将袖子挽起来,自个从院子里打了一盆水,把手上的墨汁给洗掉了。

喜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爹这么说可就笑话我,一家子,数我最清闲。”

哗啦,将用完的水,撒在院子里,“你懂医术?今日晌午,我瞧着你往我的方子里,多加的一味金银花?”

温父是大夫,对谁的都得要超心,这往肚子放的药,马虎不得,看喜弟过来帮忙,重要多注意一下!今日是有个孩子,身上起的痱子一直下不去,他只开了去火的药。

到喜弟那里,他分明的瞧见,她多拿了金银花,让大人拿回去,给孩子经常用金银花水洗一洗。

喜弟脸色微微一变,“爹,是不是出了岔子?在家的时候,我瞧过一些婶大娘就那么对孩子,才擅作主张,我是不是做错?”

温父的眼里,听喜弟并非懂的医理,多少有点失望,摆了摆手,“你的药拿的不错,可是你这胆子也着实大了一些,以后,再让我发现你敢改方子,不说前头医馆,就是这温家,也不许你呆着!”

喜弟连连点头,垂着眼,似乎都是不敢看温父。

温父说完,才觉得自己似是严厉了一些,“你药可以医人,也有可能害人,你若是懂也就罢了,不懂若是改错了,轻者呕吐腹泻,重者可会伤及性命,我给你找出了一些医书,你若是有兴趣,也瞧一瞧,温家,温家总不能,到了我这一辈,就断了。”

提起这个事,温父就觉得心里堵的慌,“不说了,不说了,吃饭,吃饭!”

喜弟赶紧帮温父摆好碗筷,可温母没出来,喜弟也不能坐下,只能在门外头,一声声的唤着娘。

过一会儿,温母屋子的门总算是开了,温母连看都没看喜弟,往桌子跟前一走,将那碗筷的敲的响,自个倒了一盘子菜,端了又回了自个屋里。

喜弟看着温母来去,一直目送着她离开,一时间,杵在那里好似有种无措的感觉。

“吃饭,吃饭,不用管她!”温父不知怎么回事,可新妇刚进门,无论因为什么事,一个做婆母的,都不该这么不知轻重的耍脾气。

第五十三章 争执

听了是温父的话,喜弟这点了头坐下,不过瞧着也是心里不安的很,屁股也只是沾了凳子的一个边罢了,手拿着筷子,也不去碰桌子上的菜。

“爹,明天该是回门的日子,不知道您和娘是怎么打算的?”喜弟虽然瞧着有些吃温母的脸色,是可是该问的事,便是少一句也不成。

温家算不上多大的户,却也是知道,饭不言。可温父这会儿,也不能怪喜弟。

本来,温言煜逃婚就不对,再来这事,该是跟温母商议,可温母这样想来也是闹了有一日的脾气,喜弟不挑这个时候说,难不成要进公婆的卧榻上问去?

温父看了一眼温母关着的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都一日未瞧见温母,哪能商量过什么东西。可也不能实话实说,“喜弟,咱家情况你也知道,明日我寻个长工一起,让她帮着给你拿东西,将你送回去,等晌午的时候,再过去把你接回来。”

喜弟听了,好似在琢磨什么,当时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喜弟才念了一句,“可是爹,言煜不在,让个外男跟着?”

下头的话不用说温父也明白,拜堂的时候他们懂得找个小孩子,回门也断没有找旁的男人代替的道理。

温父将筷子放下,这么琢磨也不是个事,抬头,再次看了一眼温母的房门,“要不这样,我让厨屋婆子帮忙,将你送出门,这礼物你一个人也拿不了多少,直接拿了银子回去,表一表我们的心意。”

喜弟的眼神微微这一动,她自然愿意这么做,拿些个东西回去,用得上用不上的不说,还占地,还是拿了银子实在,至于外人的眼光,她倒是不甚在意。

不过面上,喜弟自然不能显露的快,想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如今,大约也只有这么一个法子了,让爹费心了。”喜弟对着温父客气的一笑,不过那桌子上的菜,到底没用动,“爹,我去舀一碗糊糊去。”

打了一声招呼,端着碗就上了厨屋。

温父的位置,正好是能看见,喜弟是去了厨屋,该也是舀了糊糊,手里拿着一个白面馍馍,却没有回来,去了外头。

温父也不是傻子,喜弟应该是拿了回自个屋子里了。

手里的筷子,本来还夹着菜,在半空中呆了好一会儿,又重重的放下了。

喜弟一个新妇,自个婆母在屋里面躺着,她跟公公坐一块吃饭,怎么也不得劲。温父恼的,这饭也吃不下去了,只觉得,这一天天的个事闹的。

推门进去,屋子里面只点了一盏油灯,温母端过来的饭在床头上放着,瞧样子也该没吃过几口,背对着温父在那暗暗抽泣。

若是以前,温父定然要哄两句,现在,却觉得温母怎么临老了却活倒回去了,越发的不懂事。“你若是不想吃饭,就别让人做!”还摆在桌子上放着菜的碟子碗,将温父全仍在了外头。

霹雳乓啷的,一阵响。

温母恼闹的躺不住,从床上扑通一声坐了起来,“如今连你都给我摆脸色,白天我吃外人的脸色还吃不够,还要你吃的?”

“外人的脸色?你说谁是外人?是喜弟吗?”温父冷哼一声,一句也不打算让温母。

“还不是她那个二婶子,平日里不显出什么来,这一有事,你瞧瞧,来我跟前耀武扬威的,还说我没好好对喜弟,她怎么着,还等着我给喜弟伏低做小吗?不就是因为言煜不在家吗?”温母这一起头,把憋了一日的话,都说了出来。

二婶子的脾气,这么多年了,温父也是了解的,怕也只有她,能将温母气成这个样子,温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行了,说到底,是咱家的不是,没有把孩子教好了,人家说几句也只能受着,这也就是老常家人不齐,要是齐了,人家就是天天来咱家闹,咱也没办法。”

话是这么说,可温母心里的那个完是怎么转都转不过来,“你说你,非要让逼着孩子学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从小就不是这块料,若不是你逼迫他,他能做出逃婚这种胆大妄为的事来吗?”

本来还想安慰温母几句,温母这话一出,就跟插在他的尾巴上一样,立马就扎刺了,“你说的什么话,温家从祖上一直开的医馆,当初家里还出过宫里的太医,这是多么荣耀的事,怎么就要断送在我手里,言煜这么大胆,说到底,还不是你惯得!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

大约是不解气,还连着说两句。

温母的心,被扎的生疼,把杯子一把甩在地上,手指着温父,“你再说一遍!我看你不是有指望了,还给那喜弟医书,她一个新妇,眼巴巴的给公公送饭去,也不怕让人笑话,我看就没安好心!”温母气急了,话根本就没从心里过,张嘴就来。

说完,也惊觉失言,不过到底是碍着面子,道歉的话,肯定不说,只杵在地上,低着头,没了刚才的气焰。

可温父这边,已经被气的浑身都颤抖了,嘴唇哆嗦了半天,一甩袖子,扭头就走,“今晚我睡书房,你好好想想,为人婆母该放什么样的姿态!”

门哐当一声,被温父一下子是甩上。

温母站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屋门,眼泪一滴滴的落下,到底重重的坐在床榻之上,手一下下的敲着枕头,“言煜,言煜!”嘴里头翻来覆去的,也只有这两个字。

到底她自己也明白,这事,怨不得旁人,要怪只能怪温言煜大胆!

他们这般闹腾,倒是喜弟这边睡的及其安稳,清晨天高亮,便起来准备,其实昨日已经要要拿的东西给拿好了,只是今日,一遍遍的查看,总怕少了什么。

刚将东西包好,瞧着温母拿了一个包袱过来,一脸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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