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虽然有灯光,可那光芒在偌大的深山中还是有点不够看。
顾盼这这一甩,在场的人反射性后退,却只看到一道黄光闪过,跟着冷风在面前刮过,反应过来时,只听到挣扎的‘呜咽’声。
所有人看了过去,却见刚刚昏迷平静的同伴这会又面容狰狞起来。
他闭着双眼,牙齿紧咬,犹如野兽一般似在抵抗着什么,被固定的身体在挣扎着,看起来随时会冲断绳索挣脱开一样。
大家警惕瞧着越发担心,心道这女生似也帮不到忙,正想着把人打晕,接着就看到更诧异的一幕。
刚刚不知道她甩的是什么,众人只觉得那黄光有点诡异。
如今同伴挣扎之时,却见她一点不怕的过去。
这一次所有人都看到她掌心的东西,那是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是看不懂的符文。
本来就觉得今晚诡异的众人,看到符纸的瞬间只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特别是看到那符纸贴在同伴脑门上后对方渐渐平息下来时,后背都有点凉凉的。
季筠知道她做这些事不好被人打扰。
即便有些担心,也只是站在顾盼身后没有过去。
他手里还拿着顾盼以前给他的符纸,想着待会有必要自己也去试试,但发现似乎不需要他的帮忙。
季筠的方向正好可以看到顾盼的所有动作。
好像每次她认真起来,周身的气息都跟平时很不一样。
一向却觉得她胆小、呆傻又怯怯弱弱容易被欺负,而今只觉得那周身都带着自信强大的气息,跟平时不同,但是那张脸却又是她。
他的方向甚至能隔着刘海看到那左脸下的胎记。
忽的季筠眸子微闪,深色瞳孔划过一丝异样。
是他的错觉吗?似乎在刚刚那胎记消失了一下。
待他再看时,一切又没有变化,季筠心道虽然也经历过诡异的事情,但这种长在脸上的东西没道理能时隐时现,便想着是自己没休息好又有些晕车看花了眼。
顾盼虽然有点把握,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她动作起来很是小心谨慎,不自觉表情都敛了下来,而越是这个时候她感觉自己越发冷静,仿佛四周只剩下自己。
她放空感官可以感觉到身前在自己符纸下面挣扎的阴魂,再然后她的感觉不受控制往四周散播,能发现那些游荡的阴魂还有不稳定的玄气…
确实突然左脸刺疼了下,让她瞬间收回感官,忍着那一瞬间的不适,又取了一张符纸,递给了旁边的训练官,“麻烦温水冲泡。”
平日里气息硬朗看人犀利的训练官们已经被刚刚的一幕看的回不过神来,乍一听到这话没人反应过来。
“我来吧。”季筠率先反应过来接过那符纸就往营地去。
差不多五分钟左右,他端着个杯子过来递给顾盼,里面就是化好的符水。
顾盼晃了晃杯子,手指按压安静下来的训练官的喉结附近,她稍一用力,没意识的人便张开了嘴,顾盼乘着这个机会将那半杯水尽数倒了进去。
“这个真可以喝?”总算反应过来的训练官开始担心起同伴来。
但是这个时候顾盼已经将符水灌下去了。
不免有些担心,刚刚看不清楚,但也瞥见那水好像挺浑浊的,就算那纸是干净的,也指不定有其他细菌,这要是出了事…
“可以喝的,符纸底材是可食用树皮做的。我们做这个也开始讲究环保了,都检测过是合格的。”听到这话的顾盼解释道。
她跟着取下贴着的符纸,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众人只看到她手挥了下,那符纸就没了。
眼睛都盯着顾盼的袖子看,但是那袖子去是锁口的,显然藏不住的。
本来今晚的事情就发生的奇怪,被这学生这么一弄,更是觉得诡异了。
他们都是接受新时代教育的人,按理说作为训练员更不该相信这些,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又没有弄虚作假的机会,关键是他们这么多人也没看出演戏的痕迹。
此时也只能说服自己是假象。
可当随后昏迷的人醒过来时,这理由似乎就有点站不住脚了。
“我怎么在这?你们都围着干什么,这是哪?”五班的训练官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张俊气的脸上带着一脸懵,眼神更是迷茫。
他这会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了一样,奇怪的看着大家,发现他们都支支吾吾时,便把视线放在跟前的学生身上,语气却是带着些严厉,“不是已经休息了,你是偷偷出来的?”
顾盼,“我不是…”
训练官却是揉着有些疼的脑袋挥挥手,“算了,你赶紧回去吧。”
说着看着另一边的季筠示意他带着顾盼走。
顾盼正想着怎么跟这些人解释,听到这话乐的高兴,不等其他训练官开口,她赶紧点头,然后转身就走。
季筠看了众人一眼,到嘴的话还是没说出来,跟上那已经跑了几米远的身影,略有些无奈。
这逃跑的意图就不能掩饰下吗?好像现在跑也没用了,这些人不是傻瓜,怕是糊弄不过去。
他盯着那一跑一跳的身影,也在反省自己刚刚有些冲动。
她要隐瞒自己能力肯定是有原因,如今因为他泄露出去,不知道会不会有麻烦。
想到这里,季筠思索之后有了主意。
送顾盼回去后,他又去了林子里,正看到一群人围在一块说着什么。
看到过来的季筠又息了声,只有五班的训练官却是盯着他眼神复杂,显然知道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同伴告诉他的事情他完全没有印象,但是所有人都这么说,那就不是假的了。
他主动问向季筠,“刚刚的学生,你对她知道多少?”
“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事的,我想跟长官们商量一件事。”季筠说罢,看着看来的数十人,“她是我的…女朋友,本来是隐瞒自己的能力的,但这次为了救人只能暴露,我想长官们能够帮忙保密,毕竟今天的事情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说着季筠语气真诚道,“我曾答应她替她保密,这次是我食言,所以我必须做点什么。”
一群人闻言互相对看一眼,半响有人道,“可以,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们一件事。”
其中一人过来凑近季筠说了句话,季筠听后傻愣在原地,半响才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