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被一个小姑娘随手给画出来的。
徐伯昌内心的冲击自然是少不了的。
符纸一看就具备灵气,还是从来没有见过,可见是某些高人自创或者先人遗留。
“小姑娘怎么称呼?这符纸能否告知什么作用,可以让徐某誊写吗?”
他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屋子里的其他人本来不知道那符纸怎么样,看到他急切的反应就知道肯定不错,于是看江苒的眼神也带着一丝意外。
忽的又想起之前程世伟说了一半被他们打断的话,眼神更是深邃,这小姑娘竟然真的是同行。
主要是好多年没有见过这么年轻的传人,让人难以相信。
程世伟就怕江苒恼火,代为回答,“前辈,她叫江苒,是我请来看这次昏迷的人情况的,上次我出事就是江大师帮忙解决的。”
这话一出,江苒身上的视线明显更为灼热。
她仿若不见,扭头对等着自己回答的徐伯昌道,“这符是祛阴符,只是跟你们的画法不一样,你若想要拿去就行。”
“这么说即便我誊抄也可以?”明显不是普通的符纸,江苒却随意的给了他,徐伯昌感激的同时,对眼前小姑娘的好感瞬间提升好几倍。
对待珍宝似的将符纸拿起来反复看着。
他认真起来别的事几乎可以忽略,让自己陷入一个只有自己的环境,四周的人都能忽视。
即便是江苒都被她的认真所诧异。
她随即莞尔,如果他真这么喜欢符纸,多送几张这个世界没有的也是可以的。
有了刚刚的画符之事,房间里的老者看江苒的眼神也明显温和很多。
但江苒过来主要是处理昏迷人的事情,所以没说几句话,她表示直接去病房去看。
“前辈们不是说不见外人吗?”
岂料开始说过要留在屋子分析结果的几个长者,却表示一同过去。
不明所以的程世伟说完话就被其中一个人瞪了一眼,那人看了江苒好几眼,明显是想看看她怎么处理这件事。
病房门口家属站在一米之外,门边则是协会的成员,为了防止家属进去探望而沾染不干净的东西,每个房间都安排一人守着。
那人看到程世伟连忙让开,却发现会长对一个小姑娘格外客气,还伸手请她先走,不免对江苒的身份好奇。
洪市协会光登记成员就有数千人,昨天的会议也只有一部分人参加,像这些外围人员并没有资格进去,所以压根不知道昨天的事,更没见过江苒。
“等等,屋子里虽然有镇魂符,但是今天上午已经隐有失效情况,这么进去…”说话的事后面跟着的长者,话还没说完,江苒已经推开房门,登时一股凉气顺着屋子传了出来。
几个年长的人经历太多,哪里不知道这是什么,手里已经拿起各自的法器。
他们中多半都懂得风水术,大半能感知到阴气。
这会桃木剑、罗盘、符纸就连某些没见过的法器都秀了出来。
江苒余光瞥见微微挑眉,因为她看到那些东西上竟有玄气流转,可见还是有点作用的。
她淡淡收回视线,抬步进入房间,然后在病床前停下。
“罗盘一直在转,这阴气明显还很浓。”
“应该是个厉害角色,镇魂符以前都很管用,现在竟然失效了。”
“在这样下去,昏迷的人只怕更加危险。”
“要不干脆用法器击打…”
几人互相讨论说的认真,唯有江苒面无表情看着房间。
鬼眼打开,房间的情况映入眼前。
即便是白天,阴郁的黑气仍活跃的在床边盘旋。
程世伟贴的祛阴符效果一般,从对方暴躁的动作来看,冲突已经有几个小时了。而那镇魂符,的确是让病人得到一块干净的呼吸的空间,可是耐不住阴魂一直吸收他的生气。
江苒看到这里,从包里拿出张符纸。
她双目紧盯着那躁动的阴魂,眼里森冷的光芒让对方有所察觉似的瑟瑟发抖。
一瞬间,房间里的人都感觉到四周气氛一冷,正想怎么回事,却见小姑娘动了起来。
她右手向上一扬,符纸在半空燃烧而起,激发出的玄气从正上方扩散,直接将阴魂包括。
旁人看不到的地方,阴魂蜷缩成坨。
它恐惧的看着江苒,没成形的身体像一条庞大扭曲的蝌蚪。
江苒敲了敲手腕上的魂木,范亮飞速而出,一口吞下阴魂,然后快速返回。
“怎么回事!快看,罗盘显示有股庞大的阴气…等等,怎么安静了?”
就在范亮出现那刻,一位长者手里的罗盘疯狂转动,他正惊诧怎么回事,不到两秒钟,突然又安静下来。
连带和着从进屋就一直摇晃的那抹弧度都消失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江苒符纸燃烧之后,而且不是错觉,房间的气温正在回升。
几人面面相觑,再然后同时看向背对着他们的小姑娘,那眼神里面带着说不清的情绪。
唯有程世伟心直口快,他被江苒帮惯了,感觉不同立刻就问了,“是不是解决了?”
江苒点头,“现在再用你画的祛阴符贴在床边,不用多久人就会醒来。”
其实房间所有阴气都被范亮吸走,只是昏迷的人失去生气太多,需要恢复一下。
她走之前,悄悄动了动手指,改了下玄气运转方向。只有她自己看到,一抹淡淡的玄气萦绕病人身上,而他丢失的生气正在快速回复。
魂木中的范亮佩服的看着这一幕,想着待会还有更多的‘大餐’满怀期待。
而江苒这一系列的动作却让几个原本想过来看看她深浅的人回不来神,有点不相信这就解决了?
他们对视一眼,刻意走慢了几步,等到房间只有几人,沉默的看了眼床上的人。
“阴气消失了。”
“我的法器也没有反应。”
“是从她刚刚烧了那张符以后开始的。”
“那小女娃似乎真有点本事…”
几人眼神滚动着什么又转瞬消失,一想到还有人要处理,担心错过,赶紧又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