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苒坐上车后率先翻看程世伟以前发给她的帝师协会成员列表。
她记得那个跟袁宛青一起的小姑娘被喊‘阿萱’。
帝师协会本身女性成员较少，年轻的更是寥寥无几，很好分辨。
翻了一遍，并没有看到哪个名字包含这个字，也没看到类似的头像。
江苒记得以前没看到袁宛青的存在，特意搜索了下，发现对方在帝师还有点名字。
因为年轻有天赋被协会捧的很高，加上又是副会长的徒弟，其父母都是协会成员，算是算二代，在这个圈子不知道她的几乎很少。
难怪对方出入这么张扬，原来在帝师有这个资本。
江苒找不到人，便找了王立德，让他找人打听下。
论人脉，王立德在这片混的还不错，认识的人也是不少，比较不引人注目。
司机询问江苒去哪里，江苒本想说回学校，说到一半改成别墅地址。
别墅那边有事程一就会发消息给她，最近几乎很平静，但也有几天没回去了，刚好这会跟别墅是一个方向，江苒打算住一晚。
车子在旁侧的路边停下，司机扫了眼宁静漂亮的园区，羡慕的看了几眼，驱车离开。
江苒步行过去，路过别墅前的草坪，一眼看到那片明显不同的区域。
魏红英明显特意打理过，虽然没有绿色有点突兀，但四周围棋了一圈篱笆，旁边用鹅暖石点缀了下，看着整整齐齐还算顺眼。
她停留的这会，别墅门从里打开，程一走了出来，显然是感觉到有人过来。
看到江苒程一意外了下，见她盯着菜地，虽然这些天早已接受这件事，还是忍不住想吐槽一句败家。
“奶奶呢？”江苒回头问道。
程一微微挑眉，她人还没进去就知道里面只有他一个？
眼里划过一丝锐利，果然跟他猜的一样，别墅看不到的地方被装了监控。
尅是，他每天都在偷偷寻找，并没有检查到监控的存在，不知道她给藏哪了。
但是魏红英不在家里，手机也没来，不可能是对方说的。
看的时间有点长，被江苒探究的眼神一盯，程一就知道再看就要出事，解释道，“在跑步，就在附近，这个点有工作人员，差不多快回来了。”
江苒闻言并不意外。
这里没有社区，别墅休闲位置有点距离，那边娱乐方式也没有广场舞这些，只有咖啡厅、高尔夫球场这些，都是专门为那些富人准备。
因为还不太熟悉，魏红英暂且没有接触这些。
后来就选中了跑步。
程一之前说过，早上是他跟老人一块跑，这个点则是老人自己去，除了早上时间固定，晚饭只看心情。
“你怎么过来了？事情不顺利？”程一知道江苒上课较忙，让他在这就是为了陪老人，这个点回来，难免多想。
他说的事情当然也是张怀正他们那边，除了这个也没有其他事。
“挺顺利，说说你吧，屈身在这，不甘心？”
少女清透的眼神仿若看穿一切，程一下意识避开那双眼睛，低声道，“我有什么不甘心了…”
“但你的表情不是这么说的，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精通相术，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一眼便能看出来，在我面前你不用装模作样。”
程一，“…”那还问个屁。
这段时间修身养性，程一看着比以前表情松缓不少，可是江苒一来，又回归臭脸模式。
老人跑步回来看到门口的身影愣了下，惊喜孙女回来，擦着额头的汗问江苒有没有吃饭。
一般这个点跑步，魏红英都是运动后再回来吃饭。
程一没有大用，却是个会做饭的，这会都准备的差不多，本来计划老人去洗澡，他就炒菜。
江苒吃过了，肚子也不饿，便去厨房帮忙。
她一进去厨房就引起程一的注意，见她熟练的切菜准备，程一看的眼睛都不眨。
没想到这个会装的大魔头竟然还会做家务。
不免回忆起前几天聊天时老人说起孙女时愧疚的样子。
起初以为是老人被大魔头蒙蔽，不知道自己孙女是什么样子。一个能随手杀人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个被同学、老师欺负的人。
现在看看说不定其中有什么内情。
一不留神又看的出了神，耳边风声袭来，程一反射性的抓住扑面而来的利器，碰到那刻才发现手上湿湿的，定睛一看竟是一截青菜。
明明刚刚他感觉到锐利的气息，她竟然能把力量发挥到这个程度么？
不等程一诧异，耳边传来江苒轻缓的声音，“我记得你说你是暗网的人，肯定也杀过人，杀人的感觉怎么样？”
“这种事你不是深有体会，杀人能有什么感觉，还不是跟切菜一样。”程一哼了声，不知道她又想做什么妖。
江苒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看向他。
又来了。
程一现在是怕极了她不说话，似笑非笑的样子，仿佛在算计着什么，让他浑身发凉。
他发誓，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忌惮过一个人，还是个小姑娘。
最后忍不住咬牙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你是不是忘了我刚刚说的话，你撒谎我一眼能看出来，而刚刚你又骗了我。”
少女黑眸带着了然的光芒，轻轻扫了眼程一，没忽略对方的细小动作，毫不犹豫的戳破对方的反应，“你根本没杀过人！”
“我是榜上有名的杀手，你说我没杀人，开什么玩笑！”程一握拳怒视着她，怀疑她今天回来是不是想挑事的。
“你说杀了就杀了吧，其实这也没什么丢人的。”江苒道。
程一还想说什么，江苒却不搭理他了，她低头认真切着菜，明明动作幅度不大，刀落的速度却是又快又准。
那淡然若之的样子看的程一竟是联想她杀人的那一幕。
不知道怎么的，感觉胃里有点饱。
借故去卫生间，他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大魔头到底是怎么看出来他没杀过人。
没错，他虽是杀手，却不杀人，听起来很扯，但是一直保持这个习惯。
只是这种软弱也给自己留下祸患，他被人逮住就是有人设计，现在想想还挺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