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丛林才经过修剪,树叶不多不说,枝干很有支撑力。
江苒怕她落下重量太大被戳穿,特意给了她一个缓冲,即便如此,落下时,还是把矮丛林给砸了个坑。
她身上鲜血多是因为表皮被树枝戳伤。
看着很恐怖,实则全身上下只有戳伤,连个骨折都没有。
不过虽然不严重,过程却很酸爽,江苒猜想邹然当时应该疼的后悔跳楼了。
事实上江苒猜的没错。
此时救护车上,邓树林跟随校医一块去了医院。
路上发现跳楼的女生似乎眼皮子动了动,显然人是清醒的。
于是让校医给赶紧检查下是否有严重外伤要处理,这一身的鲜血太过吓人,可别造成严重失血。
校医上车后就在找东西准备。
邓树林不说就准备要检查。
他们顺着流血多的地方掀开衣服观察,却发现并不是很严重。
树枝戳中身体表皮,穿进肉里几处,但都巧妙的没有伤到动脉以及骨头。
而且还没有等他们处理,有几个伤口已经没在流血,整体就是看着比较恐怖。
又怕自己肉眼检查不仔细,所以没说自己的观察结果,只简单把伤口处理了下,打算去医院再做全面检查。
这期间邹然疼的眼皮子跳了几下,最后实在装不下去,睁开了眼睛问这车里的人,“我、我是不是要死了,身上好疼啊。”
她脸色惨白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流血过多影响的,一直带着的眼睛没在脸上,紧张而害怕的看着笑意。
校医安慰,“不会的,可能就是疼点,目前暂没发现骨头损伤的地方,你先坚持下。”
就是邓树林都不好这个时候训斥她,低声安抚马上就到医院了。
路上倒是接到学校的电话,他如实的汇报了情况,校方让他全程陪同,马上会有人过来接头。
待挂了电话,邓树林看向又闭上眼睛的学生,心里叹了口气。
多大的年龄,怎么就想不开跳楼。
他刚刚出来的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打算待会有人去医院检查后,要是还能说话,就问问什么情况。
要真的是被人欺负,学校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却不知这会的邹然心里七上八下的。
身上的疼无法忽视,脑海里的思绪也一直没有停止。
跳下来的时候她明明算好的距离,只要落在树上,自己肯定没什么事,到时候装昏迷去医院,后面的情况随着自己演就行。
她只是想扳回局面,从来没想过真让自己有个好歹。她又不傻,好不容易上了大学,马上就要进入医大。
对别人而言合并过去是受人鄙视,她却认为这是人生中一块好的垫脚板。
只可惜计划好的一切出现了意外,不得不逼她这么做。
而计划好的跳在树上也出现差错,她竟然滚到旁边的树枝上,天知道当时她有多么恐惧和痛苦,可是掉落的瞬间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要不是脸侧了下,现在估计都毁容了。
这么一想邹然更是一阵后怕,幸好她的脸没事。
这个计划过程是痛苦了点,但还算是按照自己想好的再走,只要去了医院,后面都能照常发生。
邹然很是期待后面的事情。
另一边,407宿舍的三个女生回去第一件事就看论坛。
果不其然,她们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无数个关于江苒逼迫同系学生跳楼的话题在上面开展。
明明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一个劲的都在带节奏说江苒如何过分,跳楼的邹然如何的可怜。
保持冷静的学生并不多,就算有几个觉得中间有内情的,话一说就会被被人怼。
他们仰仗的唯一依据就是,没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会这么想也不是没有道理。
加上还有人偷偷拍了几张照片,看不清邹然的脸,但是那现场遗留的血和单价上染红的一片都看起来触目惊心。
祝茜拿手机过来给江苒看,她扫了几眼便收回了视线,一脸漠不关心。
看了下时间,距离跳楼事件才过去不到三十分钟,她算了下,应该会在傍晚前学校会联系她,到时候要是看到她去教务处,只怕流言更多了。
被冤枉的次数多了,只要别当面挑衅,江苒都不会觉得有什么。
因为谁让有的人就喜欢没事找人茬。
可能她看起来比较好欺负?
果然,差不多六点半左右,江苒接到邓树林的电话,让她去教务处一趟。
电话那头里面的声音有点嘈杂,听着像是有不少人,隐约还有哭声。
江苒微微挑眉,感觉又有其他人在作妖。
“江苒,你去哪呀?”
三个女生看江苒接个电话就要出去,担心问道。
她摇了摇手机,“邓主任让我过去,应该是说邹然的事,我去看看。”
“那我们能去吗?”
“估计不行。”这种事还没调查清楚,邓树林肯定不会让无关人员参与,即便几人过去也进不去房间。
“那待会能给我们开语音吗?要是万一学校欺负你,我们给你录音还能留个证据。”
江苒刚想说不用,对上三双担心的眼神,到底是点了头。
随后在宿舍就连通了对话,设置好单相语音,这才离开。
教务处门口有点热闹。
江苒还没过去就看到不少学生在附近站着,明显是在偷听。
看到江苒过去顿时安静不少,偷偷的打量起这个逼人跳楼的‘元凶’。
江苒仿若没看到这些视线,一路目不斜视过去。
还能听到身后那些人的议论声。
‘我就说这件事她跑不了,学校现在找事了。’
‘你们看到刚刚那对夫妻没有,是跳楼那女生的父母,刚刚跟主任下跪呢,真是可怜,不知道那女生怎么样了?’
‘那夫妻看着老实巴交的,肯定是知道内情过来的。’
‘咱们等在这看看,我就不信学校这么容忍校园暴力。’
‘对,等着看。’
邹然的父母也来了么?
江苒记得刚刚听到的哭声,还在想着是谁哭的昏天黑地的,要不是确定邹然现在没事,她甚至以为对方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