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没多久,清欢便听见老管家的声音在偏厅里想起:“大少爷回来了。”
“人呢?”男人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愠怒。
画室的门是虚掩的,厉沉暮推开门,偏厅的灯光以及窗外的天光流泻而入,映衬的室内忽明忽暗。
清欢坐在画室里,看着画,背影挺得笔直,没有回头。
厉沉暮上前,狠狠攫住她纤细的胳膊,眉眼带着一丝的愠怒,说道:“我说过我会解释,顾清欢,报复我,搭进你自己,你可真是好本事。”
清欢胳膊被他抓得生疼,她抬眼,淡淡地说道:“你怎么知道,不是云笙自己找人强暴自己的?”
厉沉暮薄唇抿起来,看着她精致如昔的面容,乌黑如墨的大眼一如年少时清澈,眼角总是萦绕着一股似有若无的凉薄,这个女人长久以来就是冷硬如石的。
厉沉暮眯起幽深的凤眼,冷笑道:“所有的证据都显示是你,你不给我打那一通电话,我也不可能下去找你。”
这一切都是顾清欢算计好的,以她的聪慧完全可以做的不动声色且不留破绽,她不但做了,还露出那么大的破绽。她不过是想坐实他跟云笙的这场丑闻,让他不得不娶云笙。
他可以容忍她报复他,逼迫他,就如同当年他对她所做的那样,但是将他推给别的女人,借此彻底地摆脱他,这一点让男人如何不怒。
“是我做的。”清欢冷笑了一声,丝毫不担心被他看穿,相比六年前他对她做的,她如今还算是仁慈了,毕竟给他们喊去了记者,没让两人滚床单成功,至于一心想嫁入厉公馆的云笙,她还是太不了解厉沉暮。
绝大多数的男人会喜欢柔弱的女人,看到那一幕都会心生怜惜,但是不包括厉沉暮。这男人有深度洁癖,只怕以后不会对这位第一名媛生出任何的旖旎心思了。
就算云笙以后嫁进厉公馆,厉沉暮也未必会碰她。
这些年,这男人的洁癖近乎病态。
守寡式的婚姻生活,不知道是不是云笙所期待的?清欢勾唇讥讽一笑。
“你以为你做这些,就能摆脱我?你做梦。”男人将她拽进自己怀里,粗暴近乎惩罚地吻住她。
“啪—”她一巴掌狠狠地打了过去,脸色苍白。
厉沉暮脸色阴鸷,眉眼冷峻,深呼吸,克制着自己的怒气,生怕自己在愤怒之下伤了她,男人猛然转身,摔门出去,画室的门被摔的发出巨大的响声。
清欢松了一口气,跌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的吓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敢打他了。
出来时偏厅里只有老管家在,见她出来,小心翼翼地问道:“清欢小姐晚上还要用点宵夜吗,晚宴上未必会吃的饱。”
清欢低低地说道:“不吃了,我不饿。”
“大少爷是关心则乱,这些年大少爷鲜少这样关心一个人,若是有误会还是说开的好。”老管家叹气道,这些年很多事情看在眼里却是什么都不能说。
清欢自嘲一笑,说道:“没有误会。”
不过是穷途末路了。
“厉太太回来了吗?”问的是顾玫。
老管家摇了摇头说道:“一直没有回来,电话也不通。”
清欢皱起眉尖,顾玫跟迦叶都失联了一个晚上了,正在胡思胡想的时候,一个没有任何标记的陌生信息进来,上面只有两个字:“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