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若初即使是喜欢楼西顾的,也不容许他这么侮辱自己,你可以侮辱我的身体,但不能侮辱我的心,我的身体曾经奉上给你,她的心也曾经给了他。
可是,换来的结果是什么?是不能被信任,是无止境的羞辱,是不忠贞的代价。
既然,他放她走,那么好,荣若初倔强的转身,一个字也不肯再吐露出来,就这样离开了半山豪宅。
她今天回来的时候,本来还想着,要和楼西顾好好的谈一次,有关于温秋画的事情,毕竟她是想和他好好的在一起,而三个人的感情纠葛里,不被爱的那一个才应该退出。
可是,楼西顾却是给了她这样的结局。
他嫌她脏,他放她走,他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在了她的身上,她不辩解,她离开就是。
或许是骨子里仅有的就是倔强了,她不容许他再侮辱她的倔强。
所以,不必解释,就算是错过了,就算是没有了将来,那么,也就此别过,再不相恋。
只是,荣若初走的这么爽快,她的孩子们呢?该怎么办?
此时,正是吃早饭的时候,三个孩子全都起了床,下了楼来就见他们已经彼此不再说话。
“妈咪……”三个孩子全跑到了她的身边来。
荣若初将他们拥在了怀中,楼西顾站在离她不远处,他也凝视着三个孩子!
“我要带他们走!”荣若初执著的说道。
这三个孩子是她的,她一个人的,她势必要带走他们,即使是去住天桥底下,即使是去流浪天涯,只要每天都在一起,粗茶淡饭都没有关系。
而楼西顾听见了她的这句话,双眸陡然之间冷如闪电,照得荣若初的心都瞬间发白,很显然,这句话是将他伤得彻底,无论他如何的努力,无论他怎么对孩子们好,即使是给他们建造一座城堡,可是,孩子们也不会跟着他,而荣若初亦不会让他认回孩子们。
如果说楼西顾这一生中有过什么挫折的话,除了六年前花飞设计他那次,让他双腿残废过X能力没有了之外,就是对于孩子们的抚养权问题了。
楼西顾曾说地自己早已经就没有了心,可是为何此刻,三个孩子都围绕在了荣若初的身边时,他却感觉到了心的疼痛,明明就是他的孩子,却只维护着他们的母亲一个人。
他没有说话,但是薄唇却是抿得很紧,整个身体都在不由自主的发怒,可是在孩子们面前,他最终还是控制了自己的脾气。
三个孩子都很会察言观色,早已经看出他们之间的决裂。
二宝最先从荣若初的身边跑过来,到了楼西顾的身边,她牵着楼西顾的手,让他蹲下来,她则是仰起了小脸,凝视着他,蓝色的眼睛里清澈透明。
“骑士叔叔,我要跟妈咪走了。”二宝表明她的立场。
楼西顾没有说话,却是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在看向二宝时,双眸不再冷,而是溢满了铁血男儿独有的柔情。
二宝也凝视着他,就算是爹地再好,可是关键时刻,她还是要和妈咪在一起。
楼西顾没有让孩子为难,而是捧起了二宝的脸,在她的蓝色眼睛上亲了亲。
二宝回到了荣若初的身边,而大宝和三宝则没有二宝那么矫情,他们只是一左一右的守护在荣若初的身边,对楼西顾道:“叔叔,我们走了。”
三个孩子的这一声“叔叔”,让楼西顾陷入了不可逆转的深渊之中,试问哪一个父亲,想听到自己的孩子叫叔叔,而不是叫爹地呢?
当荣若初带着三个孩子离开半山豪宅时,楼西顾没有说话,他没有做出挽留的样子,也没有用条件去威胁荣若初留下孩子,甚至,和荣若初连话都不再说。
荣若初带着三个孩子离开时,她以为楼西顾又会像往常那样百般刁难,可是,他却没有。
他只是任他们离开,荣若初的心难免有几分失落,他终究是没有多在乎她的吧!他对她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想要她时,就叫她乖乖的躺下,不想要她时,就一句话要她离开。
如此这般干干脆脆,倒也是不拖泥带水。
荣若初就在这个朝阳升起的清晨,恢复了自由之身,她对着太阳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从今天开始,她过回自己简单而快乐的单身生活,和孩子们一起,迎接明天的幸福生活。
就这样,荣若初依旧是白天上班,晚上陪着孩子们,和他们玩游戏讲故事,恢复了以前那种四口之家的生活。
在公司里,她不再见到楼西顾,想想也是,她只是财务部的一名小出纳,是不会见到公司的大总裁,所以,她只是安心的做好自己的工作。
一日,荣若初在下班之后买了菜,正准备回家时,却是碰到了温秋画挽着楼西顾高傲的走过,她手中的菜越握越紧,终究惹人笑话的那个人,是自己罢了。
他们出入成双,而自己是孤单影只,不,她并不孤独,和孩子们在一起,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于是,荣若初坚强面对,她告诉自己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个世界上,除了孩子能让她再动容外,没有其他人了。
只是,在转身之后,难免心伤。
她转过身,向着自己家里走去,却在街角路口时,碰见了正在等她回来的刘欣雨。
刘欣雨一见她,马上走了上来:“若初,你和西顾怎么啦?是不是吵架了?”
荣若初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关心自己,她淡淡的说:“没什么,我们分开了。”
“什么?”刘欣雨如此热情的为楼西顾解除和温家的联姻,却不料是反而惹来楼西顾和荣若初分了手,令温秋画和楼西顾在一起了。“可是你们……”
荣若初凝视着刘欣雨,“夫人,以后不必找我了。”
既然她和楼家的人没有关系,当然不希望还有来往,荣若初本来说的是实在话,可是,刘欣雨听起来却是觉得心伤,她是想找很多的机会见一见这个女儿,让荣若初嫁进楼家,这样就能更好的在一起了。
可是,没有料到的是,这其中会生出变故来,让她的热情没有地方可以挥洒,也让刘欣雨的期待再次落空。
刘欣雨忽然之间就慌了:“若初,会不会是你和西顾有什么误会?年轻人总是容易产生误会,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清楚就是了……”
“真是奇怪了,夫人,楼西顾并不领您的情,您还这么热心做什么?”荣若初不明白。
“我……”刘欣雨嘴巴张了几张,她本想说是关心荣若初,可是,这突如其来的关系会不会吓到荣若初了呢?她凝视着荣若初,“我只是不想你们年轻人轻易说分手,虽然西顾对我一直有成见,但我对他依然是亲生一样。”
荣若初没有再说什么,她转了话题:“夫人,我要回家做晚饭了,再见!”
刘欣雨忽然之间拉住了荣若初的手:“若初,能让我见一见孩子们吗?”
“难道?你也认为孩子们是你们楼家的吗?”荣若初有些意外。
“不……不……我不是这样的意思。”刘欣雨发现自己说什么也不对,“我做为你母亲的故人,看一看故人的外孙,可以吗?”
荣若初于是不再拒绝,请刘欣雨来到了家里,她一到,三个小宝贝就围了过来。
“奶奶好……”
刘欣雨看着三个孩子,男孩确实是一眼就能看出是楼家的种子,女孩的遗传基因相对多出自于荣家,但是,三个孩子都有一双蓝色眼睛,这倒是让刘欣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永远也忘不了安娜的那一双蓝色眼睛。
安娜——楼西顾的亲生母亲,那个拥有一双蓝色眼睛的外国女人。
“真乖……”刘欣雨感动不已,抚着孩子们的头,特别是在看到二宝时,她似乎看到了小时候的荣若初,都说外婆是最疼爱外孙女,因为那是自己女儿的女儿。
二宝转头望着荣若初:“妈咪,您怎么领了一个奶奶回家?”
荣若初放下了菜:“奶奶是外婆的故人,来看看我们。”
“那我们是该叫外婆,还是该叫奶奶?”二宝在纠结着叫法。
她的可爱将刘欣雨逗笑了,是不是小小时候的荣若初,也是这般可爱呢?
荣若初也不由笑了:“你想怎么叫都行!”
二宝懂事的道:“那我们就叫外婆,妈咪最想念外婆了……”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荣若初在以前到现在,都深切体会到母亲的重要性,所以,她绝不离开孩子们,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因为,她自己就是一个没有母亲疼爱的人。
“外婆,您如果见到我们外婆,一定要记得告诉我们外婆,妈咪想念她,我们也想念她。”二宝非常可爱的道。
刘欣雨瞬间就哽咽了:“一定……”
她伸手将二宝拥入了怀中,在一低头时,却是再也控制不住的泪如雨下,她又何曾哪一天没有想念过孩子们啊!
刘欣雨从荣若初家离开之后,是直接去找了楼西顾,他连半山豪宅那边都没有住了,而是回去了海景别墅处。
当佣人们报告说夫人来了时,他扬起了一个嘲设至极的笑容,然后点然了一支烟,示意请人进来。
刘欣雨是从来不会主动进入楼西顾的领域里的,但是这次是为了女儿而来,她第一次走进了楼西顾的家里,她随着佣人来到了楼西顾的书房。倔己可既。
“西顾,你和若初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怎么分开了?”刘欣雨轻声的温柔的问他。
楼西顾从不给她好脸色看,此时也是一样,他不羁的吸了一口烟,凝视着她:“关你什么事?”
刘欣雨或者是习惯了楼西顾的态度,她并没有介意,却是继续道:“我和你爸都觉得若初跟你挺相配的,所以你爸都同意你们在一起,我觉得应该珍惜这个机会才是。”
楼西顾只是冷哼了一声:“相配?那只是你们的认为而已,我反而觉得,女人都是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
刘欣雨劝道:“西顾,你和若初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没有。”楼西顾冷酷无情的说道。
刘欣雨来到了楼西顾这里,碰了一个冷钉子,她不知道要怎么和楼西顾谈下去,她只是凝视着楼西顾。
楼西顾则是凝了凝他深邃的双眸,无意和刘欣雨再谈下去。
当刘欣雨离开了之后,他才站立于落地窗畔,指尖的烟还未吸完,但却已经无意再吸。
★ ☆
公司。
荣若初来到了公司上班,她上午要出去银行一趟,带着要签的文件,她按下了电梯,可当电梯停在了财务部的二十层左右,她走进去时,却发现电梯里还有人。
其实电梯里有人也没有什么,但是,是谁就显得特别重要了。
楼西顾的专用电梯正在维护之中,他于是搭了员工电梯,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再见荣若初。
当然,荣若初也不料会碰上了楼西顾。
虽然彼此曾那么熟悉对方的身体,一旦没有了那层关系,再遇上,是不是就会显得特别尴尬呢?
至少,荣若初在再遇上了楼西顾时,会显得有些尴尬!
而楼西顾,依然是一幅倨傲的表情,仿佛天下唯我独尊,他根本没有将进来的人放在眼中。
荣若初也不说话,就站立于电梯门口,离楼西顾是安全距离之外。。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十层电梯,但荣若初依然是做不到像楼西顾这样镇定,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她的心里是七上八下的,是忐忑不安的。可是,楼西顾却是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
直到电梯停在了一楼,荣若初马上跑出来,然后去银行办事。
楼西顾只是凝视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双眸却是越来越深邃,也越来越冰冷,冰冷到了令人发寒的地步。
晚上,荣若初接到了温骊锦的电话:“若初,晚上有没有空?我们去海上兜风。”
荣若初的心情也不好,她一想行啊,于是就马上答应了下来。
下班了之后,温骊锦来接她,两人到了私人游艇会所之后,却看见了温秋画和楼西顾也在。
温秋画一见荣若初和温骊锦都在这里,她不由马上将楼西顾的手臂抱紧了一些。然后笑道:“西顾,我们开着游艇出去,要去游泳么?”
楼西顾却淡淡的道:“只要你不怕有鲨鱼咬你,就去游好了。”
“我就不怕。”温秋画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一会儿之后,温秋画就换了一套令人喷血的比基尼出来,她亲热的挽上了楼西顾的胳膊,整个人恨不得粘在他的身上。
而荣若初只是安静的站立于温骊锦的身旁,对于温秋画的挑衅,她都是淡然而对,况且,她今天晚上是来散心的,并不是来受气的。
温骊锦伸出了手,“若初,来,我们上船。”
他的手厚实而温暖,将荣若初冰凉的小手包住,并且带着她走上了私人游艇。
而另一边,温秋画和楼西顾的游艇已经起航开始在水面上飞驰了。
黑夜里,楼西顾站在船舷边,凝视着黑漆漆的大海,双眸比海水更冷,而此时,有一具温热的身躯抱紧了他,是温秋画缠了上来。
楼西顾一回头,只是冷冷的凝视了她一眼,“不要过来打扰我!”
“这不是我们独处的时间吗?”温秋画当然不肯放手。
楼西顾却是一手将她挥开来,俊美的脸上染上了冰冷的神色,不耐烦的点燃了一支烟,在繁星满天的天空下抽了起来。
“楼西顾,你什么意思?”温秋画恼火了。
楼西顾却是难以忍受温秋画的这种蛮横和无礼,他恼火的斥道:“你再吵我,老子将你丢下去喂鱼!”
而此时,温秋画不知道船航行到了哪儿,而如果真被楼西顾扔出去的话,真的是不知道死活了!
楼西顾的坏脾气却是上了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了安静似莲的荣若初,她呆在他的身边时,非常安静,从来不会在未经许可的前提下来惹他。
温秋画穿的衣服本来少,以理说,男人应该是有渴望才对,可是,楼西顾对她是半点都没有。
她于是转身进了船舱里去躲风,今天这么冷的天气,都不知道兜的是哪门子风?
而同一星空下,温骊锦带着荣若初,他们的船在星空下行驶得并不快,荣若初坐在船头,听着水声,偶尔抬头看一看天上的繁星,安静的在夜色里抚着曾经受的伤。
温骊锦端了一杯温开水给她:“若初,会不会冷?来喝点暖水,可能今晚会下雨,天气这么冷。”
暖暖的水,就像是暖暖的温骊锦,总是在冷的时候会遇上他。荣若初接过来:“骊锦,谢谢你。”
温骊锦凝视着她:“若初,能不能试着接受一段新的恋情?”
荣若初自然是明白温骊锦话中的意思,她苦笑了一声:“对不起,骊锦,我不想骗你,我还做不到接受新的恋情。”
她以为她跨出了勇敢的第一步,终究会收获到爱情的果实,可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她在楼西顾明前栽了个跟头,被他赶离了他的世界。
现在想起来,发现是非常的荒唐和可笑。
温骊锦倒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和她都坐在了船上,看着繁星满天的夜空,听着船身滑动的水声,想着心底里的那个人,只不过,他想的是她而已。
第二天,荣若初回到了公司,却发现同事们看她的眼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啦!
一去到了财务部之后,沈娅就对着警察道:“这位就是我们公司员工荣若初。”
警察甲上前道:“你就是荣若初?”
“是!”荣若初马上道,“请问什么事?”
警察乙道:“你们公司告发你挪用资金,你利用自己是出纳的身份,可以随意动用资金,将公司资金据为己用,而且金额高达一亿远,现在我们以经济犯罪请你回去调查取证。”
“什么?”荣若初摇头,“不可能,我在公司这么久,从来不会做这种事情,而且我知道挪用公司资金是犯法的,我不可能知法还犯法啊!”
她说到了这里,不由望向了一旁的沈娅:“沈经理,您是知道的,我一直兢兢业业的工作,从不会犯事的,沈经理,求您说句话,给我证明啊……”
但是,沈娅却是冷笑了一声:“荣若初,你犯的错,就是我举报的,你今天一来查帐不对,于是就报了警,现在有警察在,在他们的许可下,我们再来查你的帐户,发现你的帐户在昨天多了一亿,而且转出的帐户是公司的户口,荣若初,平时看你还挺老实,可是,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不可能!”荣若初摇头,她看着自己的户口,确实是多了一亿钱出来,“我没有做过,我真的没有……”
警察甲道:“请问你昨天上午十一点钟在哪里,做什么?”
“我那时候去完银行,正从银行回公司的路上。”荣若初道。
警察乙:“也就是说,你并没有人证在场一!”
“啊……”荣若初傻眼了。
警察甲拿出了手铐:“我们现在正式逮捕你,你涉嫌挪用公司资金,犯了渎职侵占公司财产罪,现在回去跟我们录口供,交代所有犯罪事情。”
荣若初纤细的双手,被迫铐上了锃亮的手铐,她明知道这是诬陷,可是这诬陷的有证有据,可谓是用心十足,她只能被警察带走,无论警察如何在警察局问她,她都不承认这是她的错。
但是,事实如此,有理有据,公司正式起诉她,如果罪名一旦成立,她则最少会判五年的牢狱。
被关在警察局的日子,荣若初最想念的莫过于她的孩子们,如果她被诬陷成功,那么她的孩子们怎么办?
从来没有过的无助和孤苦,让她担惊受怕,她也终于明白,她的命运从来就没有在自己的手中,而是被楼西顾掌握在手中。否则,沈娅哪会这样明目张胆的陷害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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