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奥妮冷笑地看着外公和刚进来的那个股东,很干脆地说道:“可以!”
那个股东虽然才进来,但一下就抓到了问题的实质,问道:“那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能在意大利把资金交给我们?万一你死在苏联呢?到时候我们找谁要?”
“你们还真是冷血,连我死了都不放过。”梅奥妮冷冷地从桌上抽一张纸、一支笔,伏在桌边唰唰地写了起来,写完之后签上字,将它递给维洛尼,说道,“你看看这还款协议怎么样?……,如果没有异议你们就签字。”
说完,她又低头开始写着相同内容的文字,连复印件都不需要了,纯粹是手写。
站在维洛尼旁边的股东尴尬地说道:“这是你自己愿意留在险地,怪谁?我们是做生意不是做慈善。”
说着,他就把脑袋凑到维洛尼一起认真看了起来。
维洛尼边看边说又惊又怒地问道:“以你母亲转让给你的家产做抵押,以你在east-jm投资公司的股份做抵押……,你母亲转赠给你的家产怎么能抵押,那是我给你母亲的……”
正在写字的梅奥妮充耳不闻,继续写着协议。
另一个股东却一把从维洛尼手里抢过纸张,说道:“她已经成年了,你给了她母亲它母亲又转赠给了她,她当然有权处置,有权抵押。east-jm投资公司的股份?……,这协议可以,我同意,我签字!”
说着,他对门外走廊里等得焦急的其他股东大喊道:“快进来签字!快!再迟我们就走不了了!”
有的股东来不及看文jiàn就准备签字,反正这次只是一次投资。少点就少点,总比死在这里强。有的股东因为投资少,利润分配的事本来就没有多少话语权,在他们看来自己跟着大股东跑就是,如果自己有损失,那么那些大股东会损失更多。
当然也有人忍不住怀疑。问道:“她母亲转赠了多少家产给她,够不够我们分的?”
另一个股东则兴奋地说道:“够!肯定够!我不知道她母亲能转赠给她多少资产,但我了解她的另一处资产。你们还不知道吧,east-jm投资公司现在名声大起,它拥有了好几项大规模集成电路的专利,与专利有关的一种微处理器正在德国制造。它还拥有好几项电话机专利。该公司还有计划在欧洲购买一家大型芯片制造厂。她的股份足够支付我们的资金和收益了。”
一个吃惊地喊道:“怎么只给我们百分之一百五十的收益……”
旁边的股东捅了他一下,低声道:“行了,行了,有一倍半的收益还不够?我们投资的时间连一年都不到呢。放高利贷也没有这么多,你就知足吧,人家小姑娘留这么还不知道危险有多大。……,再拖延下去,到时候也许连本都收不回。”
一个签完了字的股东感叹道:“年轻人真是贪婪,有了钱竟然连命都不要了,真是……”
另一个也笑道:“呵呵,或许她能认识新的总统。除了开银行,将来还可以走私军火呢。那时候还不发大财。到时候我们只有仰慕的份。”
一个股东签完字一边往外走一边催别人道:“签字,签字,早点签完早点走,再晚来不及了!”
……
看着这些争先恐后逃亡的曾经合伙人,梅奥妮很无语,但她还是大声对那些犹犹豫豫的高管承诺道:“谁愿意跟我一起留下的。工资将增加百分之二十五。政变期间每人每天增加三百美元的补助,直到政变结束为止!”
高管可不像股东那么有钱,他们一时也难以像股东那样省得花巨款去买飞机票,加上梅奥妮这个女孩子都敢留这里,更因为她的承诺。使不少高管决定留下来:“一天三百美元,十天不就三千美元?一百天岂不……”
维洛尼看着大声提高待遇的外孙女,内心不由一阵惭愧,但很快就硬起了心肠,签完字就跟着众人离开了,甚至都没有提他之前所说的只抽资一半的承诺。
等到那些股东以及几个胆小的欧洲高管心急火燎地离开公司冲向外面早已经准备出发的车辆,梅奥妮冷笑了几下,自言自语道:“如果姜新圩预计的正确,到时候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后悔死,真是期待。”
想到姜新圩一旦预计正确自己和姜新圩将收获巨大的意外收益,她不由激动起来。
如果这次银行顺lì渡过难关,原来银行分散的股权就几乎全部回到了自己和姜新圩手里,只有哥哥弗兰克尔以及父亲稍微分走一小部分,银行的股权几乎跟east-jm投资公司股权一致了。
最让激动的不是银行的股权回收,更主要的是银行的价值几乎全部落在自己手里,这次外公维洛尼他们虽然分走不了不少利润,但他们为了安全、为了保险,根本没有计算银行的无形资产,他们分走的只能是实实在在的利润的一部分。
因为他们知道,一旦苏联发生内战,一旦这里爆发战争,或者苏联的政策因为政变而发生改变,这些无形资产就会真的变为无形,一钱不值。比如苏联政变之后不许外国在本国投资银行,那么之前银行留在老百姓心里的口碑,什么银行的一些业务渠道,这些价值万金的无形资产就会化为乌有。
梅奥妮是绝对不可能将它们折算为资金再分给这些撤资股东的。股东也不好意思提,因为他们撤资的前提就是预计到苏联会大乱,那些无形资产会变为零,否则的话干嘛撤资啊。
特别是他们为了预防夜长梦多,为了防止梅奥妮因为谈判不成而故意拖延时间导zhì他们不能顺lì乘飞机回国,最后困守在莫斯科成为战争难民,甚至被哪一方势力劫为人质,那就更惨了。
在这些股东看来这次投资能赚这么多,足够了,赶紧跑吧。
“姜新圩啊姜新圩,是成是败就看你预计准确不了。”梅奥妮一边念叨着,一边拿起了电话机,试探着打给远在万里之外的姜新圩。
让她意外的是,电话很快就打通了,而且接电话的就是刚刚从食堂吃完中饭回来的姜新圩:“你好!梅奥妮?你哪里没事吧?”
梅奥妮不知道自己的电话线路是不是遭到苏联情报部门的监听,很隐晦地问道:“姜,他们都走了,拿走了银行不少利润。……,你担心不?”
姜新圩一愣,但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走了好!让他们走吧!剩下你一个人发财更好。放心吧,一qiē都会好起来。”
梅奥妮一下轻松了很多,笑道:“行!既然你大股东兼董事长放心,我就放心了。呵呵,我过几天得好好安慰一下我外公,我怕他心脏病发作。”
姜新圩乐了,说道:“连一向支持我们的维洛尼先生都害怕了?……,呵呵,会不会是你为了赶走他们,故意让他带头走了?他一走,其他股东还不更是吓得屁滚尿流?”
梅奥妮也乐了,忐忑不安的心不知不觉安定了不少,只听她笑道:“我哪有你这么阴险,我自己都吓得六神无主,哪有心思玩这些名堂?我外公他……,至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帮我。或许他年纪老了,没有了年轻时的胆量吧。”
说着,她问道:“姜,你地联系他有什么好的建yì没有?”
虽然用的是“他”这个不确定的代词,但梅奥妮知道对方能听懂自己的意思。
果然,姜新圩认真说道:“让他感受到我们的真诚就行,让他们知道我们支持他就足够了。具体情况等你联系了他再说吧,或许并不需要花费我们所想的那么多。”
梅奥妮轻声地回应道:“嗯。”
因为两人都担心被监听,说了这些话之后,就默契地挂了电话。
梅奥妮立马喊来秘书,通知没有走的高管们马上开会,布置这一段时间的相关工作。趁秘书外出通知其他高管的时候,她拿出一本电话号码薄,开始与一些神秘的人联系。
……
挂了梅奥妮的电话,姜新圩内心也不由一阵感叹,感叹自己真的好运,也感叹梅奥妮的大胆与她的手腕,不知不觉中把股权收回了。
他坐在办公室里思考了一会,然后拿起电话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很快,苏鼎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喂了一声听出是姜新圩的声音后,他不解问道:“大老板,找我又有啥事?”
姜新圩问道:“你能不能放下飞讯材料公司的事情,将你手头的事交给沈中海处理?”
苏鼎宇吃惊地问道:“你又要做什么大事?……,又要把我这个救火队员派向哪里?”
姜新圩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问你呢。”
苏鼎宇想了想,认真回答道:“应该可以。反正就是人员培训和接收戴老他们新式的单晶炉。现在产品供不应求,市场方面基本不要我们操心,叮嘱他注意产品质量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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