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章节,十二点后更新】
听到底下竟然有秀女自顾自说话,上头正在训话的詹事总管顿了顿,突然拔高声音尖着嗓子道:“是谁这么没规矩?”
周围的秀女齐刷刷地向霍采儿姐妹看过来,有些带着责备,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遇到这样的阵仗,霍柔儿心里还是没来由有些害怕,但霍采儿暗中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给了她一丝鼓励。
詹事们过来,将二人带出人群。
立即有人轻呼一声,正是人群中的柴念月,她感觉奇怪之余不由暗骂了一通霍柔儿,这个蠢丫头竟敢在这种场合搞事?
“方才是你们二人在说话?”詹事总管坐在宽敞的虎皮大椅里,高傲地抬着下巴。
霍采儿二人马上做出恐惧的样子,瑟缩地点头。
詹事总管眯眼,一拍座椅扶手,“大胆!也不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竟敢如此妄为,不把咱家放在眼里?这二人拉下去,淘汰了!”
霍柔儿差点没乐得笑出声,但旁边的霍采儿马上跪下呜呜地哭起来:“公公恕罪,公公再给次机会嘛……呜呜呜……”
霍柔儿蓦地记起,大姐在马车上教她的“欲擒故纵”之计,赶紧也跪下来跟着放声嚎:“公公,我们知道错啦,求公公开恩嘛……”
詹事总管脸上嫌弃之色更重,大喝一声:“都是死人吗?还不快拖出去!”
旁边马上有两个年轻的詹事把霍采儿二人拉开,这一变故直看得柴念月目瞪口呆。
她的印象里,霍柔儿可不是这么愿意让自己如此受委屈的人!
该不会……是这丫头故意的?
詹事总管这才消了点气,忽然想起刚刚竟然忘了问那两个臭丫头是什么来路,问旁边的人:“那俩是什么人,把她们从名单里划了!”
一个年轻詹事麻利地检查过,脸色变了变,嗫嚅道:“是……卫国公府的大姑娘和三姑娘。”
……
……
两个詹事骂咧咧地将二人拖出到外面宫道上,嫌恶地摔开二人的手。
“真是不知好歹,得罪谁不好,竟敢得罪朱公公!朱公公可是王总管的亲传徒弟,竟然不知道巴结一番!”
霍采儿和霍柔儿抱在一起继续瑟瑟发抖,见两个詹事转身走了,赶紧也悄悄地转身跑开,嘴几乎咧到了后脑勺上。
“大姐,这办法还真管用!”霍柔儿对霍采儿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恨不得抱住她大声唱一段折子戏。
霍采儿在她额头上轻轻一点,“还没完呢,现在咱们还在宫里,万一那群人回过味来,早晚会来抓咱们回去。”
霍柔儿到底还只是没见过多少世面的深闺少女,一听就又慌了,紧紧抓住她的手腕,“怎么办,咱们怎么办呢?”
霍采儿往四面看了看,低头思索,“小姑姑说,她今天会想办法去到长乐宫拜见太后,咱们只要和小姑姑会合,出宫不是问题。”
“好办法!”霍柔儿刚刚鼓掌,忽然想起一事,“可是长乐宫又在哪呢?”
霍采儿“额”了一声,手搭凉棚往四面看了看,“我记得,好像是在皇宫的西北面……咱们先走着……”
隐隐约约中,背后忽然传来“抓住她们”、“别让她们跑了”的声音,吓得霍柔儿立即抓住堂姐的袖子,“大姐,他们追上来了!大姐,咱们快跑吧!”
“这么快?”霍采儿也一下慌了,赶紧抓住霍柔儿的手腕往前蹿出去。
不知往西北的方向跑了多久,直到听见背后的声音没了,二人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真的甩掉他们了吧?”霍柔儿大口喘气,睁大眼睛往四面看着。
霍采儿侧耳听了听,正要说“是”,忽然头顶传来一声娇叱:“把她们拿下!”
突然冒出几双手胡乱将她们摁住,惹得霍采儿二人惊叫。
霍柔儿下意识地挣扎,袖子里却掉出了一个东西,她连忙低头去看,头顶那个少女的声音又道:“把那东西呈上来。”
霍柔儿急得直叫:“那是我的,还我——”
“你说还,本公主就得还你吗?”
霍柔儿诧异地抬头,原来面前有一处台阶,一个满身贵气的少女立在那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手中捏着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正是之前霍云浅送给霍柔儿的三阶魔方。
看这个年纪,霍柔儿一下猜出来了少女的身份,连忙道:“丹华公主恕罪,这个……这个是臣女的小姑姑送臣女的玩具,请公主还给臣女……”
“你说这是——玩具?”丹华公主把那五颜六色的小方块举起来,霍采儿也好奇地抬头看过去。
霍柔儿拼命点头,眼巴巴地看着她。
丹华公主饶有兴趣地把玩这东西,但旁边的嬷嬷咳嗽一声,低声提醒道:“公主,眼下要紧是盘问这两人是什么来历。”
丹华公主醒悟,哼,想用玩具收买她,想得美呢。
她把魔方递给身边的嬷嬷,打量了二人一番,“你们一身秀女的衣裳,却敢在皇宫内院肆意行走,当真大胆!难道是混进秀女里的刺客?”
二人张口结舌,不知是该佩服公主的跳脱思维还是该同情自己。
好在很快就传来了霍云浅的声音:“你们俩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就算落选了也别难过,我早说了会来接你们的。”
“小姑姑!”霍采儿和霍柔儿齐声大叫,差点没哭出来。
丹华公主诧异地抬头,只见不远处一个年轻女子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缓缓靠近,不正是秦王夫妇?
见是他们二人,丹华公主也只得行了一礼,“给七叔、七婶请安。”
旁边的太监松开了手,霍采儿二人赶紧跑到霍云浅身边,眼睛红红的像两只小兔子,看得霍云浅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不必多礼。”许珵微笑地道,“本王正要携王妃拜见太后,因此路过,听说王妃的两个侄女落选,索性顺道来接她们回家。”
丹华公主抬头,不疑有他,微笑道:“七叔真是操心。”
说完这话,她忽然发觉,眼前看到的男人神采奕奕,风采尤胜当年,和他轮椅后面立着的小妻子仍然如一对璧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