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用推车推过来的花盘。
蓝忆荞仔细看了才发觉,这个花盘是一个心形。
玫瑰花。
花语象征着爱情。
没有哪个女孩能抵抗的了这样一大堆象征着爱情的鲜花赫然摆放在自己面前,蓝忆荞觉得自己像电影里的女主角。
这一刻的心情不知道该怎样形容。
她一咕噜从床上下来,鞋都忘记穿了,光着个脚丫子就跑到花海跟前。
眯缝着眼深呼吸一下,睁开眼这才看到花海的后面还有个推花人:“小姐,您的花。”
“谢谢。”蓝忆荞含笑的回道。
推花人走了,她依然沉浸在花海中。
再次闭了眼缓缓的闻着新鲜玫瑰的香气。
真好。
再一睁眼,男人就站在她的面前。
身材挺拔健硕,身形高大威凛,面上带着一贯沉稳内敛容色的男人左手扣住她的手臂,右手里捧着一束象征着一生一世的十一支蓝色妖姬。
“你……你买的花?”她眼神闪烁不停的看着他,问他。
“怎么光着脚丫子?你身子还没干净,不能着凉。”
她摇摇头。
后退了两步看着这个手捧蓝色妖姬的男人。
一个小时前自己刚说过他不懂浪漫,结果他一声不响的出去了一个来钟头就是去买花了?
这个直男。
竟然也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她心花路放呀!
抬眼瞧他。
他依然是他,没有改变。
纵然手捧着骚气不可一世的蓝色妖姬,可他一点都不显得妖,依然是惯有的稳沉淡定,能够驾驭一切的气势。
相比之下,被他捧着的那束蓝色妖姬,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被他征服了的娇滴滴。
带有如此雄浑积威的男人捧着一束玫瑰花的样子,有着别具一格的味道。
哪怕他一句情话都不说,却已然具有成熟男性的魅力。
这种魅力,对于女人有着极强的征服力。
她光着脚又走向他,双手扯着他西装的纽扣把玩着,心里甜甜的:“就因为我说那句话,你就出去给我买花?”
“去穿鞋!”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真煞风景。
“你知不知道你捧着一束蓝玫瑰有多好看多迷人吗?你还从来都没告诉过我,从情窦初开到现在,到底有多少女人追过你?”她抬头,踮着脚尖儿,兴趣盎然的问他。
“去穿鞋!”
“我喜欢你。”她依然把玩着他的西装纽扣,声音轻轻浅浅带着一种绵久的意味。
说完了,她又问他:“你说你送给我的这些花折下来花瓣扑在你的大床上,我们两个睡在上面,该是多浪漫啊?那样的场景想一想都醉死了,只可惜这里是病房……”
她一句话没说完。
唇便被男人的唇覆了上来。
男人左手略向下一沉,再一勾,将她细软的腰肢勾在自己怀中。一手搂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捧花的手捧着花垫在她的后脑勺处。
她双臂立即给出了回应攀援着他的颈子。
一颗小小的脑袋铺陈在花瓣中,被男人亲吻着,她觉得沁人心脾最适合形容她此时的心境。
男人不似时下小鲜肉那般吆吆喝喝一束花,一顿饭的火热。
却有着那种不疾不徐深谙调弄的情趣,一手搂着她的腰肢儿,一手捧着她的头颅,便将她整个人控制在怀。
他并没打算往深了调她,他就是想让她浅尝尝。
主要是考虑她身体不允许。
结果,他吻了她一会儿便抱她到床上松开了她,她却不罢休了。
一双手臂缠绕着他,头颅窝在他颈项内,死活不愿意松开他。
哼哼唧唧:“我要……”
“不行!”他断然拒绝。
“为什么不行?”她没抬头,只含了更多情深的语气问道。
他:“你身体不允许!”
“刚才你想要的时候,是我用手帮你的,现在你也用手帮我!”情致正浓的女人开始讨价还价。
他:“……”
女人要是不讲理起来,真的是跟她讲不出个里表来。
尤其她还是个不肯吃亏的女人!
“刚才我让你用手帮我是因为你身体不允许,现在我不碰你,还是你身体不允许!”他一手接捏着她的下巴,一字一顿的警告她。
然后又没好气的叱她:“等你身体好了,天天要的你死去活来!”
她垂了首,小女儿娇态的对他说:“你说话算话!”
他:“……”
十分无奈的点了头,这才将她的熊熊烈火给灭下去。
蓝忆荞在心里不厚道的笑了。
自己都没发觉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这般一天到晚欲求不满了?
其实还不都是他喂的。
一开始她懂什么?
两个多月以来,他慢条斯理细磨慢顶的功夫,总是将她里里外外侍弄的熨熨贴贴。
不知不觉间,她仿佛对于和他的厮磨有了一种瘾似的。
其实也不是吧?
她就是喜欢和他腻乎在一起。
“老公,你今天不回去了吗?”她转了话题问她。
“我要回去了,谁伺候你!”
“嘿嘿嘿。天这么早,我们做什么?”她调皮的问他。
在想,他会不会霸道的回一句:做!爱?不可能!
结果男人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玩手机,我工作。”
男人昨天因为在病房里守了他一天没去公司,今天的事务便压下来堆积如山。
公文包带来了,笔记本也带来了。
男人准备在病房里一边陪着她,一边处理堆积如山的事务。
“嗯嗯。”她乖乖的点点头。
他来了,就算是一句话不说,只待在她身边,就足够她一颗心安静下来,甜甜的享受着,更何况他陪了她一下午,还给她专门送了花。
他是个日理万机的男人,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一点点小毛病,就扯他的后腿。
男人坐在床帮上,拉出来和床连在一起的饭桌当临时的办公点,然后开始处理公务,女孩起初一个人坐在旁边把玩着手机。
后来看他腰腹和饭桌中间有个很大的空隙。
干脆,她一个转身,头颅枕在他腿上,很自在。
男人倒没什么反应。
反而是又向后坐了坐,给她留出更大的空间让她头颅枕的更舒服一些。
他工作,她刷手机。
她是个没朋友的女囚。
在交友这方面,她贫瘠的可以用无耻来形容。即便是算上林韬算上林知了再算上苏焕,她充其量也就五个朋友。
找来找去,她抱着个手机没人玩儿,也就只能去打扰小阎和宋卓了。
悍匪:女票,你这丑媳妇儿见公婆见得如何啦?在婆家待的习惯不习惯啊?
微信发出去有一会儿了,宋卓才回来消息。
女票:还在婆家,一大家子人在一起吃饭呢,不和你聊了,你自己乖一点。多休息,白白。
嗯!
没劲。
怪无聊的。
他在上面工作,她枕着他的腿,百无聊赖的一会儿看着手机推送的段子,一会儿看着漫画中的笑话。
一会儿又看个短视频。
扰的男人皱了几次眉头,最后索性合上电脑推向一边,一抬腿上了床,将她合力一抱抱在了怀中。
“你……”
“睡觉!”男人抬手盖住了她的双眼。
一米多点点的病床,睡了她和他。
虽然有点挤,她却觉得有一种别样的小温甜。
枕着男人的胳膊,依偎在男人宽阔的胸膛内,被一室的花海围着,就算什么也不做,她睡得也极为的安稳。
翌日醒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不在床上。
她听到了卫生间里细润的水流淌声,知道男人在洗漱,下床穿了拖鞋来到洗手间的门碗,倚在门边看洗漱的男人。
这里没有光胡刀,睡了一夜的男人长出了新胡茬,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还带着刚刚洗过的清凌凌的水珠。
看在她的眼里有一种别样的男人味道。
“早啊。”她慵懒的道。
“感觉好一点了?血量还多么?”他问。
她忽然垂了头。
脸刷滴红了。
她和他纵然再是已经有了肉体关系,再是早已亲密无间,骤然听到他问她这样的话题,她依然还是会脸红。
小女孩就是小女孩。
悍匪也不例外。
他心中轻笑。
“过来。”他带着一种晨起时特有的男性低哑磁厚的嗓音唤她。
“干嘛?”她问道。
“给你清洗,帮你换。”他自然的说道。
总觉得她大病了一场似的,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催情药用量过大,她又吃了抑制类药,然后又恰逢该来例假了。
几种原因混合在一块呗。
“不用,我自己可以……”她一向都不是个矫情的女孩。
但,他却没容她有过多的羞涩和犹豫,便一把将她扯过来按坐在马桶上。
他是个一贯呼风唤雨的男人,即便是在这逼仄空间里为她做着清洁工作,他也不似女性那般柔和。
然而,他却不粗鲁。
她双手为了稳住重心而扶在他的肩头。垂了目清闲的看着他,他纯男性的方式给她洁净下身的样子,让她再一次出现一种恍惚的感觉。
“你是那个护妻狂魔般的居家男人,还是那个叱咤商界吗,横扫一切的商场王者?”她喃喃的问道。
“腿再张开些!”他依然低着头聚精会神的说道。
“嗯。”她脸略一绯红,便听了他的话。
然后双手捧着他的头,继续刚才的话题:“回答我嘛!”
“要不说你心眼子多,说你厉害,说你悍匪呢!”男人没头没尾甩给她一句话。
让她一听就是在埋汰她。
“什么呀!”她不跟正在服务于他的男人一般见识。
“这么一个叱咤商界,令人闻风丧胆的男人,硬生生被你驯化成一个居家护妻男。等于我在驾驭商场的时候,你在驾驭我。”
“嘿嘿嘿……”她傻妞子一般的笑了,跟自己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可不就是占了大便宜了么。
“别动弹,再张开点。”男人叱她。
“知道啦……”她听话的张开。
为她清理的干干爽爽之后,抱了她回床上,他一个电话打出去叫了早餐。
还好没有再让她继续吃猪肝饭。
早餐叫的是红枣米粥,烧麦,酱瓜小菜。
吃饭的时候她提议:“我不想在这里住院,又没什么大病,医生也说想出院的话可以随时出院。”
“好。”他点点头,一会儿打完今天的点滴就给你办出院。
正说着,男人的手机响了。
他接通:“喂……”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只看到谭韶川的眉头略一舒展,然后语气里带着三分的兴奋问道:“是吗?这么快?”
“……”
“今天吗?”他又问道。
然后回了一句:“今天我这边有点事情,暂时脱不了身。”
“……”
男人沉默:“……”
“你去,你去!”站起身的蓝忆荞双手绞扯着他的衣扣,不停的用口型告诉他:“我没事,你去!”
她知道他一定是有要紧的事情去办。
他掌管着整个谭氏集团的命脉,要操的心远不是她能想象得到的,她不要耽误他,不要做他的负担和累赘。
男人电话并没有挂,而是垂了目看她一眼。
她又斩钉截铁的口型对他说道:“你去!”
男人这才对着电话说道:“好!给我订下午的机票。”
女孩的心落了下来,笑看着男人。
收了线,男人大掌抚了抚她的脸颊:“我下午的飞机,你一个人在家行吗?”
“一点事都没有。我不就是来个例假嘛!老公,我们现在办出院吧,这里再好可我还是觉得家里好。”
“好。”男人醇厚嗓音的应她。
一个小时,出院手续办好。
临走时,妇科医生叮嘱蓝忆荞:“小姑娘,回家之后不要吃生冷辛辣的食物,你身体本来贫血,这次的出血量又稍微的多,以后多注意补血和保暖,别觉得是夏天了就吃冰棍啦,冰激凌之类的,知道吗?别仗着自己年轻就不爱护自己身体,你就是不考虑你自己,也得为你以后的宝宝多考虑是不是?”
“我……”
蓝忆荞其实挺感激医生的语重心长的,她落寞的垂了头说道:“我……我是个不能生育的女人。”
“谁说的!”医生断然问道。
蓝忆荞:“……”
抬头看着一脸认真的女医生。
“我……重症宫寒,不都说重症宫寒生不出来孩子吗?我连例假都……都很少有。”她结结巴巴的看着医生,同时产生了一种期熠。
医生叹笑:“宫寒症只是中医的一种叫法,按照西医的诊断就是你的子宫坐不住胎儿,即便是怀上了,必然会流产,滑胎。”
蓝忆荞:“……”期熠的小脸重又耷拉下来了。
还是不能怀。
“但是。”
医生又说了:“你子宫好好的呀,没穿孔,子宫壁不薄不厚正正好,没有受过清宫之创,你只要听我的话,别吃生冷辛辣的东西,把子宫一点点的暖回来,以后怀孕的几率还是非常大的,小姑娘,不能灰心!知道吗!”
医生对蓝忆荞说的这番话,其实和老中医和谭韶川的说的话是同一个意思。
先前听老中医这样说的时候,谭韶川就抱了很大的希望。
如今再一听西医这么说,他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他倒不是这一辈子必须有孩子才能活下去的男人,但他知道,她是个非常想做妈妈,而且想多生,想组建多子女大家庭的女孩。
因为她不曾得到过。
道谢了医生出了院,他开车将她送回家中,又对李嫂诸多安排之后,男人这才收拾了行装奔赴机场。
整个下午,做完事情的李嫂都在陪着她客厅里说话,看电视。有心想再给苏焕打个电话,也没有打成。
晚饭期间,李嫂在厨房里忙活着做饭的时候,她点开手机准备打给苏焕,正要拨通苏焕的手机号码,手机来电显示了个陌生又略熟悉的电话号码。
她接通问道:“喂,您好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