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巴忽然被强制抬了起来
,眼睛也不得不直视着司马烈。
蓝色的眼睛即便平静,也掩不住那一丝厌恶和恶心。
“就算是这么漂亮的眼睛,露出这种眼神的时候,也实在是让人有想要毁灭的冲动呢。”司马烈冰冷的嘴角掠过一丝残忍。
锦城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脸上也没有一丝情绪。
“告诉我,你跟宫里那位,是什么关系?”司马烈陡然沉声质问。
锦城皱眉:“宫里?谁?”
锦城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我不是一直在大将军府上么?
连一个外人都见不到。今天怎么问起我跟别人的关系了?”
司马烈看着他半晌,像是在审视他到底有没有撒谎。
过了一阵之后,才缓缓松开了手。
锦城自己理了理衣服,恭敬颔首:“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大将军早点休息。”
锦城转身,正要走出去。
“站住。”司马烈忽然出声。
锦城眉心轻凛。
“我说过,让你走了吗?”
男人低沉浑厚的嗓音忽然响起。
房间内的烛火摇曳,屋外的夜风吹的门窗也都“哐当”作响。
锦城往前走的脚步也停在了原地。
天启城这几日每日都在宵禁
,仿佛整个天启城都被翻了一遍。
所有的无主鲛人全都被抓了起来。
而但凡是被抓到一个无主鲛人,便会别挂在城门口鞭尸示众,手段极其残忍。
所就连那些个贵族们都不敢放出自己家的鲛奴四处乱跑,生怕花大价钱买回来的努力,就这么被抓起来弄死了。
并发布了告示:若是那人逃走的鲛奴一日不出来,他们便一日悬杀一人。
而若是能提供这些鲛奴和那日大闹凤鸣楼之人者,便赏金百两。
此举也搞得人心惶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大家却发现,城内鲛族人似乎在减少。
被抓起来采用酷刑的鲛族人,往往第二天尸体就会忽然消失。
百姓们只以为是官府做的。
但只有负
责这件事的人知道,
尸体是无缘无故失踪的。
“将所有鲛族人聚集在一起,告诉他们,如想复国,脱去奴籍,堂堂正正的生存在九州大陆。首要便需选出一位统率主持大局。”
“是!
”
紫袍人低声道。
萧桀缓缓说道:“
还有,将三三所绘的鲛族修炼方式交给他们。
想要复国脱去奴籍,我们,可以助他们。可若想要子孙后代都不再受此屈辱,便只有……自己变得强大。”
紫袍人重重点头,转身便消失在了窗户前。
安忠好奇:“殿下,您为何要帮鲛族?鲛族也没多少人,如今在是天启也只是昂贵的奴隶买卖。
您以前不是说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不都是如此么?”
萧桀不紧不慢的自斟了一杯茶,“三三说,要灭了天启。”
安忠:“……”
就因为三小姐一句话?
“所以殿下是想通过鲛族叛乱,来让天启内乱?”安忠忍不住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萧桀将冒着热气的茶盏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之后,才将茶盏放了下来。
“
姒月是三三的人。丫头要拂照自己的人,那,本王也是要拂照的。”萧桀唇线轻轻挽了起来。
安忠了然。
这便是爱屋及乌了。
殿下疼三小姐,自然也会对三小姐的人也怜惜。
不过……这也分人的吧?
比如那位焰川公子。
殿下就可看他不顺眼了,恨不得宰了他还差不多,更别说什么拂照了。
“丫头在做什么?”
萧桀忽然问了一声。
安忠立刻道:“
三小姐在屋子里睡觉呢。”
萧桀颦眉,“委屈丫头了。”
一直在客栈里,都无聊的睡觉了。
萧桀手指也有有节奏的轻叩了几下桌岩,
“看来,得让天启动一动了。”低声缓缓道。
司马烈在书房中听着手下汇报,忽然想起什么,召人来问道:“这几日夏朝公主师团在做什么?”
“回大将军,
这几天夏朝使团都在客栈内休息,偶尔那位戴面具的公子会带那个孩子出去转转。但大部分
时间都在客栈中。对方看上去也不急不缓的,也一点都不着急和亲一事。”
“凤鸣楼失火那日呢?”司马烈沉声质问。
“那日……
”下属回忆了一下,“那日是出门了……不过……”
“不过什么?”
“跟丢了……”
下属低声说道。
司马烈眸子冷眯,“跟丢了?”
“是……将军,他们出门就把我们甩掉了。”
下属颤着声道。
司马烈面色凝沉,果然来的人不是普通人。
能在公主使团中随意出入,连公主都不管,反而自己到处跑。
这样的人物身份,绝对不会低。
极有可能的……便是,夏朝战王。
他竟把他们给忽略了,凤鸣楼失火,恐怕,就与他们有关。
“去查清楚他们那天做了什么,还有,问清楚凤鸣楼里的人那日大闹凤鸣楼的女子长什么样模样。”他沉声道。
“是。”下属双手抱拳。
司马烈嘴角勾起一抹冷鸷的弧度,“若真是夏朝所为,倒是给了我们一个开战的理由了。”
司马烈这些天一直把夏朝公主师团忽略了。
竟忘了,若真是对方战王来了,凤鸣楼的事便有极大的可能性是他所为。
想要引起天启动乱,让他们自顾不暇。
如此想来,夏朝的主使可能性便越大。
即便不是夏朝所谓……
他也要想办法,变成夏朝所为!
而真正让他损失几大修行者和凤鸣楼的人,他同样也不会放过!
锦城还是一如既往的在花园里给花花草草修剪枝叶,浇浇水。
修长白皙的手指如脂玉般漂亮,慢条斯理的每个动作都让人挪不开目光。
他眸光低垂,神情只是淡漠。
像是一朵开在角落里的黑色的花朵。
明明漂亮又特别,可却又让人不敢去采摘。
“哟,这不是大将军的爱奴,锦城么?”一女子声音忽然响起。
一个穿着明艳衣裳的年轻妇人带着丫鬟缓缓走了过来。
锦城没有理会,依然在修建枝芽,置若罔闻。